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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117節

    而被兩人夾在中間的時清,反應比云執想象的要快,她手撐著身旁的木樁一翻,就這么躲過兩人砍下來的刀。

    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月光下刀背的寒光幾乎擦著時清的鼻尖而過。

    那邊云執也挑開對方的刀從被包圍的人群里出來,伸手拉著時清的手腕往身后一帶,將她藏到背后。

    這么耗下去怕是等不到御林軍趕過來。

    云執薄唇抿緊心里掙扎,握著劍柄的手指骨節繃得發白。

    對方朝兩人逼近,云執帶著時清虛晃了一下,隨后躲開眾人的刀光往河邊方向走。

    黑衣人頭子見兩人要跑,情急之下隨手扔出去一個鏢,正對著云執后背心臟處。

    看見鏢在月色下反光的那一瞬間,時清猛地想起黑衣人是誰。

    完全躲開怕是有點難。

    時清眼疾手快,抱著云執轉了一下,避開他的心臟,鏢擦著云執的手臂而過。

    “噗通”一聲,兩人同時跌進水里,沒了蹤影。

    黑衣人頭子站在河邊臉色陰沉,懊惱的將刀插在腳邊。

    鏢上竟是忘了淬毒,不然定取對方性命!

    她本想著帶了二十多人來,云執跟時清怎么都逃不掉,加上怕暴露身份,她極少用鏢。

    只是剛才看見云執跟時清要跑的時候,下意識的隨手放暗器,卻是忘了上面沒毒。

    滿京城,能躲過她兩次鏢的,也就只有這對妻夫了。

    這么好的機會,竟是被時清給逃了!

    以時清那錙銖必較又謹慎多疑的性子,一擊未得手,下次再想對她殺她怕是難上加難。

    黑衣人胸口憋悶,呼吸沉沉,氣得扯掉臉上遮臉的面巾透氣。

    月色下,孫府侍衛那張略帶戾氣的臉完全露出來。

    侍衛姓孫,因在家中排行老大,外人都喊她孫大。

    瞧著御林軍快到了,孫大深呼吸,把面巾重新遮上,低頭將刀拔出來,打了個撤退的手勢。

    她讓人順著河流往下搜,若是能碰見兩人最好,若是不能碰到便只能等下次機會。

    除掉時清跟云執,難雖難了點,但回京之路那么長,她就不信兩人沒有放松警惕的時候。

    再說時清和云執,兩人順著河流往下游。

    等估摸著對方追不上了,才爬上岸。

    周邊黑漆漆的,瞧著像是山林村莊,已經出了縣城。

    時清抹了把臉上的水,來不及休息便跪立著伸手去扯云執的衣襟。

    鏢擦在胳膊處,擼袖子看不見。

    清冷的月光下,時清臉色蒼白,呼吸發緊,心臟沉甸甸地墜在心底,就怕鏢上有毒。

    她眸光認真表情這么嚴肅地扒自己衣服,云執想臉紅都紅不起來。

    他盤腿坐在地上,掌心蓋握住時清冰涼的手背,語氣肯定的說,“沒事,鏢上沒毒。”

    他懂醫術,在中鏢的那一刻就知道上面沒有毒。

    也是命大運氣好。

    云執也認出黑衣人是誰,只是不知道孫府沒了,她是怎么逃出來的。

    此人自負,許是覺得沒人能躲過她的鏢,不屑于在上面淬毒。包括上次在巴寶閣對時清動手,那支鏢上也沒有毒。

    時清直直的看著云執,見他臉色如常不像是中毒強撐著說謊,才舒了口氣,腰背癱軟下來。

    她手指松開云執的衣襟,跪坐下來平復劇烈跳動的心臟,視線落在云執臉上,啞聲說,“云執,嚇死我了。”

    比在春獵時遇刺都害怕。

    因為受傷的人是云執。

    時清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看重別人的性命超過看重自己的。

    已經不單單是為了所謂的任務進度。

    云執看著時清,沒忍住單手環住她的脖頸,掌心貼在時清后腦勺上,將人往前拉近,偏頭垂眸吻在那張顏色淺淡的唇上。

    輕輕碾摩。

    像是安撫性的一吻。

    時清卻是反客為主,伸手捧住云執的臉,撬開他的唇瓣加深兩人間的距離。

    云執被她推倒在身后草地上,就在對方伸手去扯他腰帶的時候才紅著臉反應過來。

    “?!”

    他喘息著別開頭,沒受傷的那只手握著時清的手腕攔住她的動作,眼皮重重跳動。

    怎么他被動的躺在下面了?!

    雖然沒做過,但云執隱約覺得他才是上面那個。

    時清疑惑的看他,云執輕聲說,“有人來了。”

    他緊接著補充道:“不是黑衣人,腳步聲很重,像是尋常村民。”

    時清從云執身上起來,借著月光看平躺在地上的云執,視線怔怔的凝在某處,微微挑眉,就差吹口哨了。

    云執順著她的目光垂眸看過去,呼吸一緊。

    這個流氓!

    云執瞪她一眼,翻身背對著時清把雙腿曲起來企圖掩飾,想等身體平息了再起來。

    時清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頭一回,但云執一害羞她就支棱起來。

    時清笑著戳他后腰,“躲什么,以后又不是看不見了。”

    說這話的時候,時清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

    云執本來呼吸就熱,這會兒更燙了,艱難地咬牙,“你別說話。”

    他聲音低低啞啞的,不自然又帶著股說不出的撩人磁性,明顯是動了念頭。

    時清難得臉紅,眸光閃爍著別開視線,雙手找事情做一樣,擰衣擺上的水,低頭抿出笑意。

    “你們是誰?怎么半夜在這兒?”

    不遠處傳來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年齡差不多在四十歲左右。

    時清順著動靜看過去,云執也坐起來。

    時清坐在河邊,月光就映在那張昳麗明媚的臉上。

    她長得實在顯眼好看,幾乎讓人過目不忘。

    對方脫口而出,“小時大人?”

    時清跟云執都是微微一怔,沒想到有人能認出兩人。

    中年女人提著籠子從陰影處走出來,光亮下,時清才發現對方跟她在衣服鋪子見過。

    正是被小二羞辱過的女人。

    女人姓鄭,作勢要給時清行禮,“大人叫我老鄭就行。”

    時清爬起來扶她,“大晚上的,咱們可不興這個。”

    時清跟云執這會兒肯定沒辦法回縣衙,加上云執手臂受傷,雖說不重但也要包扎。

    兩人對視一眼,提出能不能去老鄭家里借宿一晚。

    老鄭連連點頭,“當然當然,我給您帶路。大人您還沒吃飯吧,我正好讓我夫郎給你做點,只是鄉下飯菜,希望大人別嫌棄。”

    她有點緊張,又局促拘謹的很,但卻是沒問時清跟云執怎么濕漉漉的出現在河邊。

    “咱們這邊晚上有去河里下籠子捉蝦的,尤其是月亮好的時候。”

    老鄭笑了下,提提手里的蝦籠給時清看,“家里那位喜歡吃這個,我就去給他試著弄點。”

    要不是出來下籠子,還真不一定能碰上時清。

    三人往前走,大概過了半盞茶時間才到老鄭家。

    “我女兒出去謀生了,家里就我跟夫郎兩人,剛好你們晚上睡她那屋,平時都收拾的干干凈凈。”

    老鄭把籠子放在門口,揚聲喊屋里的男人,“你看我遇見了誰。”

    老鄭家里不大,土房,跟著一個小院子。

    老鄭夫郎從屋里出來,看見時清跟云執不由目露驚詫,滿臉的難以置信,“小、小時大人?”

    低調低調。

    時清完全沒想到自己隨手的一個舉動會被人記在心里,也沒想到會再碰見。

    時清行了個后輩的禮,“打擾您了。”

    “不打擾不打擾。”男人局促的看著時清跟云執,雖說兩人全身濕透看起來有些狼狽的,但氣質跟容貌依舊突出顯眼,進了他家屋子都覺得格格不入。

    “哦對了!”男人想起來,輕聲說,“正好灶上燒著熱水,你們洗洗,我給你們拿身干凈衣服換上。”

    老鄭則是給云執翻藥箱去了。

    家里沒什么好藥,但止血的還是有的。

    怕兩人凍著,鄭夫郎還煮了姜湯。

    時清穿的是老鄭女兒的舊衣服,上面已經洗的發白,云執穿的是鄭夫郎的衣服。

    時清頭回看云執穿這么老氣深沉的灰色,揶揄的小聲喊他,“老云~”

    “……”

    云執本來想喊“老時”,可是時清身上衣服顏色還算好看,這個“老”字實在叫不出口。

    “你出去,我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