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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是親爸?” 孟陽點點頭,“現實就是這么殘酷,唉!” “確實是慘了點。”高恙感同身受地點點頭,“所以,我能為他做點什么?” “看看!”孟陽沒想到這人看著怪不近人情的,居然這么好說話,頓時覺得以前對人家的偏見有點太偏見了,“看看人家這覺悟!這層次,我們輕兒果真沒看錯人!” 顧朝瞅他一眼,“你趕緊說方案。” 聰明如孟陽,一共策劃了兩個方案。 首先,讓高恙去時家找時輕他爸求情,嘗試以情感化時輕他爸。如果此計不成,那就讓高恙再上演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苦情大戲,以此拖住他爸,如果他演技夠好,哭暈過去更好,這樣肯定要折騰到醫院,然后孟陽跟顧朝就有充足的時間給時輕遞繩子。 “以我對他爸的了解,應該不會太為難你一個第一次上門的外人,只要你別慌,盡量拖延時間以及轉移他爸的注意力就行。”孟陽說。 高恙搓搓眉毛,思考了一會兒說:“我能提點意見么?”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高恙老虎,還有顧朝,一起聚集在孟陽家車庫里為救人做最后的準備。 孟家跟時家同在一個小區,地理位置非常優越,用望遠鏡就可以觀察時家的情況。 孟陽把救人的繩子遞給高恙,“你確定一個人去行?” 高恙昨晚上推翻了那兩套傻逼戲精方案,定下了單槍匹馬救人的方案。 孟陽雖然覺得他一臉挺可靠的樣子,但十二萬分的不放心。首先他本來想晚上實行計劃,因為夜深人靜好辦事,但高恙說晚上太靜了反而容易驚動人,中午飯后才好,因為這會兒是人精神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時候。 再者,孟陽覺得高恙對小區還有時家別墅不熟,一個人去能不能找到人還是個問題,萬一他把繩子直接遞到了時輕他爸的書房怎么辦? 但高恙說問題不大。 還有,時家那么多保鏢,萬一他一露面就被發現了怎么辦? 高恙說問題也不大。 但孟陽就覺得問題挺大的。 “老孟啊,就先讓他去試試唄。”顧朝都被孟陽絮叨煩了,他真怕高恙也煩了直接撂挑子不干了,“被發現了也沒事,反正時叔叔也沒見過他,就說是修空調路過的唄。” 孟陽想了想也是。 老虎看了顧朝一眼,說:“恙哥辦事你們放心就行。” 顧朝也看了老虎一眼,不知道為什么,這人這么一說,他還就真放心了。 “我走了。”高恙背著一個裝滿工具的黑色背包走出車庫。 老虎跟顧朝坐在一輛車里,隨時待命去接應高恙還有時輕,而孟陽則上了他們家三樓,拿著高倍望遠鏡觀察時輕他們家的情況,以便隨時給高恙通信。 他們還四個拉了一個群,開著群通話,隨時溝通。 過了沒兩分鐘,孟陽詐尸似的喊了一聲:“我cao!” 顧朝頓時緊張:“怎么了,不會這么快就折了吧?” 坐在駕駛位上的老虎趁機瞄了一眼顧朝的側身,胸臂、肩背肌群練得都非常漂亮,估計沒少泡在健身房。 “……不是,我他媽讓他別從那面墻進……我cao?” 眼睜睜看著高恙光天化日之下作死的孟陽差點沒從陽臺上栽下去。 他告訴高恙別從時輕他們家西墻進,因為西墻下是守衛重地,那里正對著三樓的朱麗葉小陽臺,時輕逃跑主要線路之一,此時墻下一共有兩名保鏢,進去就是個死啊! “二位大哥,中午好。”高恙從院墻跳到草坪上,完了雙手舉過頭頂,在兩位保鏢動手之前說,“我是你們家少爺的男朋友。” 保鏢:“……” “聊聊?”高恙試探著放下手,掏出煙盒詢問,“抽嗎?” 兩個保鏢同時搖搖頭。 “你們少爺還好嗎?”高恙盤腿坐在草坪上,示意兩個保鏢可以坐下來說話,“你們老板的書房不在這面,看不見,放松一下沒事,站一天不累嗎?” 那確實是挺累的,但坐下就沒有了保鏢的氣勢,所以還是站著比較有威懾力。 “我今天是來帶他走的,我就想問一下,如果他待會兒從陽臺爬下來,你們看見了攔還是不攔?”高恙抬著頭問。 兩個保鏢點點頭,那必須肯定要攔著,不然時董扣薪水。 “哦,如果你們少爺反抗的話,你們動手不?” 保鏢:“……” 不要問這樣噩夢般的問題好嗎? “挺為難是吧。”高恙表示十分理解,“換我我也為難,放走了人不對,把少爺打出個好歹來更不對,夾在父子倆之間兩頭不討好,太難了。” 兩個保鏢此時很想握住高恙的手,說一句:理解萬歲! “我要是二位啊,我就裝死。”高恙仿佛是個聊家長里短的大爺,討論一下誰家怎么怎么地了,然后站在上帝視角高談闊論,“這多省心啊是吧,最好來個人把我劈暈了,這樣都不用裝,心安理得地眼不見心不虛,完事讓他們父子倆鬧去唄,沒準兒人家隔天就好了,你們要是打了少爺那才叫里外不是人呢。” 太有道理了! 兩個保鏢被他這番話說得心窩子熱烘烘的,把他們這些年受的難為都給烘了出來,感動、委屈、辛苦……各種復雜的情緒一股腦涌上心頭,差點沒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