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刀
書迷正在閱讀:竹馬超難追、嫁給一個老皇帝、時小姐的騎士、黑淵、赴火、摘星(偽骨科)、地盡頭、假婚、謝邀之人在大唐剛揭皇榜、被耽美文掰彎后我愛上了作者
溫賢寧現在對溫家所有人都很抵觸,哪怕溫靜嫻說是來告訴他有關于岑也的消息,他的心底第一反應竟不是激動,而是懷疑。 溫靜嫻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懷疑自己,頓時氣笑了,“好!很好!溫賢寧,你真的翅膀硬了!” 溫賢寧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轉身找了個能坐的地方坐下來。 摔東西也是需要力氣的,再加上心里郁結難舒,稍稍放松下來,整個人就像是要散架一樣。 他仰頭往后靠著,無神的盯著頭頂的燈,聲音輕飄飄的:“岑也在哪里?” “在蘇城?!?/br> 這個答案頓時惹的溫賢寧一身低笑,“她在蘇城,還用你說?我也知道?!?/br> 溫靜嫻翻了個白眼,“你是知道她在蘇城,但你不知道她現在安不安全?!?/br> “你來了,說明她安全。” 雖然因為這次的事情,他開始有點抵觸自己的jiejie,但他也清楚,溫靜嫻還不至于跟溫父溫母那樣毫無底線。 既然能這么理直氣壯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就說明岑也以及岑也肚子里的孩子,都還平安。 溫賢寧心里暗暗松了口氣,整個人一瞬間好像更松垮了。 昨晚他一分鐘都沒有睡著過,整個人很緊繃,今天又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讓他心里仿佛有座大山壓著,呼吸都不順暢。 現在溫靜嫻告訴他岑也暫時安全,至少讓他能喘口氣,好好去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溫靜嫻看他也很累,提醒到,“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不想給我打那就打給金燕西。” “爸媽讓人去蘇城南城也的事是金燕西查到的對嗎?” “嗯。” “好,我知道了?!?/br> 他一派理所當然的樣子,完全沒有要感謝的意思,溫靜嫻頓時又生氣了。 我怎么就這么倒霉,攤上你們這些家人!又不是我做錯事情,又不是我的老婆孩子,偏偏要我夾在中間?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撿起自己的包,然后扭頭離開。 溫賢寧沒有留他,也沒有說什么,他就坐在那里,整個人放空著。 他想要讓自己好好休息一會兒,然后精神充沛的去把岑也救出來。 至于父母—— 那邊他們怎么想,是他們的事,自己盡力了。 原本如果不把顧家牽扯進來,溫賢寧還覺得有機會搏一搏。 雖然不能保證讓自己的父親免于牢獄之災,但總能把后果降到最輕。 可現在,顧家盯著這件事,再想cao作就很難了。 …… 眼下這種局面,眾人都著急忙慌,以至于忽略了舒年這個人。 舒年跟岑也是最好的朋友,岑也被送出國養胎,遠離這些是是非非,她本來也覺得挺高興的。 孕婦嘛,就應該安安心心的過著小日子,把自己和孩子都養得白白胖胖。 可她剛回到蘇城,就得到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說岑也在機場被一群人給帶走了,那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給他提供這個消息的人,是他親生父親的養子,叫舒槐。 他知道舒年和岑也的關系,也認識岑也,所以在機場看到岑也的時候,特別注意了一下。 “她是得罪什么人了嗎?那些人絕非善類,而且早有準備?!?/br> 更讓舒槐不解的是,岑也的身邊,竟然也有保鏢。 舒年現在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岑也的事情,她想了半天,最后只有四個字:“說來話長?!?/br> 舒槐:“……” “你有沒有看到那些人把小也帶到哪里去了?” “這我怎么看得到?”舒槐笑了,“他們把人帶出機場后,肯定是上車走了啊,我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干嘛跟上去?” 再者,對方有五六個人,他就一個人,傻乎乎的跟上去,到時候被人揍一頓扔河里就搞笑了。 “你怎么這么沒用?!”舒年心里著急,罵了他一句。 舒槐頓時更加無語,“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怎么能說到我頭上來?” 就怪你!你要是不想承認自己沒用,那你就幫我把小也的下落找出來! 這丫頭……一直都鬼精鬼精的。 明明想讓自己幫忙找出岑也的下落,卻又拉不下臉來,所以故障用激將法。 舒槐壞笑道:“要我幫你找你朋友的下落可以啊,你先叫我一聲哥哥?!?/br> 舒年:“做夢?!?/br> “你不肯叫沒事,反正我也很忙,那先這樣吧,我掛了?!?/br> “哎哎哎……”舒年尷尬地叫住他,又支支吾吾的問:“是不是叫你一聲哥哥,就可以了?” “我說話算話?!?/br> “哦……哥哥。” 最后兩個字雖然叫的很含糊,但總算是叫出來了。 舒槐還算滿意,對她說:等著哥哥的好消息吧。 掛了電話,舒年對著手機一通亂罵。 什么哥哥!她才不承認舒槐是她的哥哥! 但偏偏這個王八蛋總喜歡讓自己叫他哥哥,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傻逼。 …… 岑也被溫父溫母控制起來的第二天,外婆又病危了。 醫院那邊說,這次的情況比較嚴重,最好讓家屬守在旁邊。 臨時趕來的話,萬一中間堵車或者有其他什么變故,怕是會見不到最后一面。 小姨連忙給岑也打了電話,但卻一直無法打通。 她手機里也沒有溫賢寧的號碼,急起來的時候更是想不到要去翻外婆的手機,只一個勁地給岑也打電話。 后來還是陸白說給陳則南打個電話看看,因為陳則南上次在南城的時候跟岑也見過面,或許有其他方法能聯系得上岑也。 陳則南接到電話后,立即就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岑也之前不跟他們聯系,是直接不讓他們知道號碼,但既然聯系上了,應該不會再無緣無故失聯才對。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給溫賢寧打個電話。 接通后,他第一句話就問:“小也呢?” 溫賢寧現在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這一句‘小也’直接就是撞在了槍口上。 “陳則南,現在是上班時間,你給總部老板打電話,還這么親密的叫老板的老婆,你是不想干了嗎?” “溫總如果想讓我滾蛋,隨時都可以,但我現在只問溫總,小也呢?” 溫賢寧答不上來,因為他除了知道岑也是在蘇城之外,現在還沒有岑也的具體下落。 許修已經到蘇城了,但許修說,他父母之前準備得太充分,一時之間很難查到線索。 溫賢寧自然不會指望陳則南能查到什么線索,他也根本不想告訴陳則南有關于岑也的任何事情。 情敵之間,永遠是不可能和平相處的。 但陳則南這個時候給了個爆炸性的消息:“小也的外婆病危了,你讓小也馬上回來一趟,她跟她外婆的感情,想必你也很清楚,如果見不到最后一面,小也會自責一輩子?!?/br> 幸好不是面對面,所以陳則南這個時候不會看到……溫賢寧震驚的站了起來。 所有的事情實在發生的太湊巧,一樁樁一件件都像是命運之神安排好的。 半響沒聽見他回聲,陳則南心里的預感更加不好,沉聲問道:“小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這個時候,溫賢寧縱然再不想讓他知道岑也的事情,也不得不據實告知。 多一個人找岑也的下落,就多一份希望,或許也能早點找到。 “她在蘇城,但具體在哪里我不知道。” 陳則南被他這話給說懵了,滿頭霧水,“什么叫她在蘇城,但你不知道?你們兩個吵架了?她是一個人跑回來的?” “我本來想把她從蘇城的機場送到國外去,但臨時被我爸媽的人帶走了,帶去了哪里我不知道,這么說,你聽明白了嗎?” 陳則南現在很明白,但明白過來之后他震驚又憤怒。 “溫賢寧,既然摸保護不好小也,為什么上次我讓你放手,你不愿意?!”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嗤笑,溫賢寧嘲諷的反問道:“你也沒有能力保護她,但你放棄了嗎?你不是到現在還對她念念不忘?” 相比而言,他更過分吧? 自己不肯放手岑也,那是因為岑也是自己的老婆,但他和岑也從來就沒有確定過關系,他是以什么身份立場在這里質問自己這種問題? 不過溫賢寧現在沒有心情和他吵,更不想浪費時間,只說:“你愿意去找就去,不愿意去找就給我安安安靜靜,不要多事。” 陳則南沒再說話,兩人幾乎同時掛電話。 隨后陳則南給陸白發了個信息,約陸白出來見面。 他們那一大家子,老的病危,中年的要照顧老的,另外一個中年的只顧自己,岑也現在不知所終,唯有陸白,雖然年紀小,但或許還能撐著點。 半個小時后,兩人在一家咖啡廳見面。 陸白著急地問道:“陳大哥,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在電話里說?” 陳則南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才緩緩說道:“你姐她……失蹤了?!?/br> 陸白正端起水杯準備喝水,聞言手上一松,玻璃杯‘啪’的一下掉在了桌上,幸好沒有碎。 但那聲音也引起了周圍的人都看過來,陸白頓時又慌又尷尬,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陳則南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順便也幫著擦了擦,壓低聲音說道:“我剛給溫賢寧……就是你姐夫,打了電話,是他告訴我的?!?/br> “到底怎么回事?”陸白急得眉頭緊皺,額角都出了汗。 陳則南說他也不是很清楚,但聽溫賢寧的意思,應該是他們夫妻兩個跟溫父溫母出現了什么不可調節的矛盾,然后溫父溫母把岑也給帶走了。 陸白畢竟還小,再加上生活環境使然,他不太能明白豪門之中的那些糾葛,只覺得奇怪,“姐夫的爸媽為什么要把我姐帶走?我姐她是個很有分寸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對公婆不好的?!?/br> 到底還小,想法亦是天真。 這世上有人看你不順眼,就是無緣無故看你不順眼,不需要任何理由。 但這些話陳則南也不會直白地去跟陸白說,只道:“現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我們還是盡快找你姐?!?/br> 陸白雙手撐在桌子上,狂躁地抓著自己的頭發,腦子里亂得一塌糊涂,“我們現在應該去哪里找我姐呢?” 說起這個,陳則南其實也沒有什么思路,但他比陸白的人脈要寬一點,他還可以找陳戰幫忙。 正好這個時候舒年給陳則南打來電話,問岑也有沒有聯系過他。 兩人信息一整合,陳則南立刻把舒槐在機場看到的那輛車的車牌,報給了陳戰。 陳站又找另外的朋友查了一下那輛車的行駛軌跡,結果卻令他們大為震驚。 那輛車的行駛軌跡,根本查不到,有人提前把信息全部都刪除了。 陳則南發現,今天遇到的事情,好像都超出了他平常的認知范圍。 陳戰的朋友肯定不是普通人,但連他的朋友都查不到那輛車的行駛軌跡,就說明那輛車的背后,權勢很大。 再一想,溫賢寧以及他的父母,陳則南又覺得事情好像也沒什么說不通,更不用奇怪。 他只能拜托陳戰再去查一查,如果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他。 同時,他也回電話給舒年,跟舒年說自己這邊沒有線索。 舒年嘆了口氣,轉瞬又自我安慰道:“沒事,我哥已經幫我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的?!?/br> 舒槐那個人平時看起來很不靠譜,rou兒啷當的,但只要是他答應了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舒年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岑也的身體。 陳則南并不知道岑也懷孕的事,現在突然聽舒年提起來,嚇得呼吸都要凝滯。 “你說什么……小也懷孕了?” “是啊,要不然我急什么?” 岑也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令她十分堅韌。 如果沒有懷孕,她單獨一個人的話,遇到再大的困難也肯定能撐很久。 可懷了孕的女人會變得脆弱,而且做事束手束腳。 說不定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更會做出很多超乎想象的妥協。 陳則南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心底的擔心和憤怒兩相沖撞,將理智撞的一點不剩。 再然后,陸白就看到他猛地把手機給摔了。 這是陸白認識他這幾年來,第一次看到他發火,還是這么大的火。 他們這邊一而再地出現奇怪動靜,周圍的人看他們的眼神,都充滿了戒備和警惕。 店員甚至在商量著要報警,好在這個時候,陳則南起身,買了單離開。 陸白匆匆追上去,問道:“陳大哥,你去哪里?” “你先回去看著你外婆,有什么事馬上給我打電話,知道了嗎?” 陸白點點頭,正要問他姐的事,陳則南先一步說道:“你姐我會去找的,你不用擔心。” “陳大哥,麻煩你了?!?/br> “不麻煩,這是我自己要做的?!?/br> 陸白知道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而且他媽一聽到外婆病危的消息,就一直哭哭啼啼的,整個人狀態非常不好,他還是回去守著更妥當。 陳則南幫他打了輛車,等他走后,又重新給陳戰打了個電話。 陳戰還以為他是急得昏了頭,哭笑不得地說道:“兄弟,我又不是神仙,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我才能給你線索啊?!?/br> “小也懷孕了?!?/br> 陳戰一愣,然后也懵了,“什么意思?她壞了溫家的孩子,但是被溫家人給藏起來了?” “恐怕不是藏起來,而是控制起來?!?/br> 陳戰:??? 公婆把懷孕了的兒媳婦控制起來,圖什么? 但他畢竟干了這么多年警|察,反應也是很快的,稍一思索,就做出了準備的猜測:“溫賢寧的父母用岑也來威脅他?” “我覺得是這樣?!?/br> “好,我明白,我問一下南城那邊的同學,最近有沒有發生什么大事?!?/br> “問到了結果盡快告訴我?!?/br> “好?!?/br> …… 岑也昨晚沒睡好,今天中午逼著自己去補了個覺。 她心里很清楚,想要靠自己一個人的能力從這里逃出去,絕不可能。 所以只有養好身體,才能打持久戰。 只是她睡下去沒多久,就被噩夢給驚醒了。 夢里外婆去世了,但一直不肯閉眼,那是死不瞑目。 而且,她看到外婆朝著自己的方向伸出手,明明沒有力氣,卻怎么都不肯放下。 直到外婆咽下最后一口氣,那只手才落回床單上。 岑也猛地坐起來,抬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摸了一把,滿手都是冷汗。 夢境里外婆在等她,但她卻沒有及時趕到。 那種感覺太過逼真,她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隨即,她下意識地想要找手機給外婆打個電話,找了一圈沒找到,才清醒過來。 自己被溫父溫母的人控制了,根本沒法跟外界聯絡, 夢到的事情會是真的嗎?外婆是不是又病重了? 她們找不到自己,一定會很著急吧? 但大家不都說,夢跟現實是相反的嗎? 外婆肯定還好好的! 岑也坐在床上,看了看外面,又低頭抱緊了自己。 無能為力的感覺太容易擊垮人的心防,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溫賢寧,你可要快點找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