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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素云想要掙脫常長安的手:“沒見過。” 見常長安顯然不相信,馮素云沉聲道:“三年前,你爹幫我逃脫牢獄之災,給了我新的身份。我答應你爹關鍵時候護你三次。” 聞此,常長安愣愣的松開了馮素云的胳膊。 她想了無數種可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我爹還與你說了什么?” “沒了,就這些,愛信不信。” 馬車內再次陷入沉寂,常長安神色復雜的看著對面馮素云的輪廓。 黑暗中,她看不到她的臉,但常長安知道,馮素云此刻在看著她。 “你想說什么?”感覺到馮素云欲言又止半響也不開口,常長安出聲。 “你來京城干什么,不會是為了找顧尋吧?” 馮素云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常長安:“你這個假身份這么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這里,就不怕沈宴發現?” “沈宴?他為何會發現,發現什么?”馮素云詫異。 “你沒見過沈宴?”常長安疑惑。 “見過。” 這下常長安更詫異了:“你沒發現他就是顧尋?” 常長安這句話一出,馮素云算是徹底明白了常長安的意思,笑道:“常長安你不會不知道顧尋已經死了吧。” “你什么意思?”常長安一驚。 “顧尋兩年前就死了,你不知道嗎?”馮素云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竟然忍不住笑出聲,“虧你還愛他愛的要死要活的,連他死了都不知道。” “不可能,沈宴就是顧尋。”常長安坐直身體。 “你也覺得他倆長的像吧,若不是親眼看見過他倆站在一起,我也要以為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呢。”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 “這有什么好騙你的,你若是有心的話,在長安城不難打聽到的。京城富戶顧家因病一直養在深宅大院不被人所知的四少爺,在被抄家后改名換姓逃亡他地,兩年前被緝拿歸案,這個案子可是沈大人親自審的。我有什么好騙你的。” 馮素云輕描淡寫的話,一字一句齊齊砸向常長安心口。 馮素云毫無察覺,依舊繼續道:“聽說你在沈大人府上還待了一段時間,我以為你是知道顧尋的事情后,故意潛進侍郎府想替他報仇呢。” 常長安捏緊衣袖,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就連馮素云的聲音都聽不見了,整個世間只剩下了自己心臟的跳動聲和腦海中一直響起的馮素云尖銳又空靈的聲音。 “顧尋兩年前就死了……” 一下,兩下,三下…… “你不會連他死了都不知道吧……” 心跳一聲比一聲急促。 “這個案子可是沈大人親自審的……” 心口像是有什么東西想要破土而出,常長安彎腰死命按住自己的心口。只覺嘴里一陣腥甜,有什么東西順著嘴角滑下,常長安毫不在意伸手抹掉,卻越抹越多。 明明一點都不傷心,為什么心口會這么痛。 常長安撐扶著一旁的車壁,極力控制著身體的顫抖。 嘴上還在呢喃重復著“不可能”三個字。 似乎終于察覺到了常長安的不對勁,馮素云相扶的手,猶豫半響還是沒有伸出去。 目光微閃,臉上劃過一抹愧疚的不忍。 咬牙,勉強扯出笑意,最后道:“若是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問沈大人。” 語落,目光落向眼前的簾帳。 一陣寒風吹來,掀起簾帳一角。 外間一直沉默不語的黑衣人,挺直脊背,手中的韁繩緊握。 一聲愧疚的呢喃,撞上夜風,散在茫茫雪夜間。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七夕快樂呀~ 作為單身狗,我明天就不出去溜達啃狗糧了,老老實實在家碼字~ ☆、第四十七章 到了林子外間, 馬車突然停下。 馮素云:“前面不遠處就是三皇子和將軍府他們的大營了,我不便過去。”馮素云下了馬車,“侍衛會駕車直接送你去營帳, 我先走了。” 語落, 從馬車后邊走出一騎馬的少年, 馮素云翻身上馬,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常長安看著簾子外沉默不語的侍衛, 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一個侍衛而已, 營帳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問了, 他應該也不知道。 一段本就不遠的路, 馬車很快再次停下。 正好在將軍府大營后邊。 常長安向侍衛道了謝,跟著門口守著的丫鬟進了大營。 營帳只有微弱的一絲燭光, 顯然溫如蘭已經睡下。 丫鬟原本要叫醒溫如蘭的,被常長安攔下。 然而還是驚動了本就睡的不算熟的溫如蘭。喑啞著聲音道“小荷,怎么了?” “夫人,是常姑娘回來了。” “長安?”溫如蘭連忙起身, 外衣都來不及披上,拉過常長安坐下,驚詫道:“你怎么半夜回來了,晚上的林子多危險啊, 是長平送你回來的?” 常長安到林子里圍獵暫時扎營的地方時,已經有人回來稟報溫如蘭了,所以這么晚乍一見常長安, 溫如蘭自然驚訝。 “是別人送我回來的,林子里似乎發生了什么事情,林將軍和林公子晚上都沒有回營帳。” “怎么回事?”溫如蘭擔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