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痕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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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面倒映出他背影,她被籠罩在他身影之下。 “那坐得離我那么遠干嘛?”他問她。 呼吸間都是他的氣息,關書桐把臉別向一側,“聊八卦當然得小聲地聊。” “哦~”他拖著懶懶的腔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二十來公分,你說,真有這么猛的么?” “……”看來,她們聊八卦的時候,還是不夠小聲,關書桐舔了下.唇,“我又沒那東西,我怎么知道?” “真巧,”談斯雨說,“我剛好有。” “……”她當然知道他有。 “要不要遞把尺給你,量量?” “……”好渾的話,像火星子一點一點地燒著她心臟的引線,撲通撲通,不知哪時就要爆炸了。 關書桐想抬手捂臉,想尖叫,或者跺腳。 但是那樣太夸張,不是她一貫的風格。 “不了吧,”她佯裝淡定,“要是量出來,發現你是唇膏男怎么辦?” 他忍俊不禁:“我是不是,你還不知道?” “不知道。”她裝傻充愣。 “行,“他撐在她身側的那只手收回去,看表,“趁現在還有點時間,我們開個房驗驗。” “不要。”她拒絕得干脆。 談斯雨歪頭打量她,“就這么害羞?臉紅了一天了。” “暖氣吹的。”她狡辯。 “哦~”他擺明不信,“不是害羞就好,畢竟……” 這個轉折太吊人胃口,關書桐心思不由集中起來,轉眸看他。 “只是隔著衣服碰到而已,”他闡述事實,模樣相當坦蕩,“我甚至什么都沒做,最后也忍著沒弄到你身上。如果這樣你都受不了,畢業后,我們訂婚當晚該怎么辦?” 就像一個霍霍磨刀的劊子手,正兒八經且略帶苦惱地問一條魚,他該怎么吃它比較美味。 以上,不是多恰當的比喻,但關書桐腦中莫名蹦出這樣的想法。 “什么怎么辦?” “不知道,所以問你啊。”他聳肩,“像我這種沒經驗的,比較喜歡女方主動,主動投懷送抱,主動吻我,還有……” 最后那幾個字音,被他唇齒輕輕咬著,落在她耳畔: “ride on me。” “boom!——” 引線燒到盡頭,心臟像氫氣球爆裂,火花在她身體熊熊燃燒,她雙手攥緊了裙擺,面紅耳赤。 “叮!”電梯到負一樓開門。 沁涼的新鮮空氣涌進來。 談斯雨單手抄在褲袋里,另只手去抓她手腕。 她不想動,他發覺了,哄她似的拉了拉,她終于肯跟著走。 “關書桐。”他聲音聽著正常了點。 關書桐聽著。 “我記得我以前夸過你可愛,”他說,“如果我再夸第三次,你會不會覺得我老套?” 第41章 晉江文學城 “會。”她回答他。 “哦。”談斯雨點頭, 不代表他真接納她意見,“但我還是覺得,你很可愛。” 關書桐不接受:“聽說, 一個人沒什么可夸的, 才會夸那個人可愛。” 談斯雨:“今早我不是才夸過你長得漂亮身材好?” 一提到今早的事, 她又不是那么樂意說話了, 眼簾垂下去, 紅著臉, 低著頭,看腳下的路。 余光里, 他走在斜前方, 她的手被他緊緊牽著。 那天下午,他們沒跟余良翰他們一臺車回去。 談斯雨攔下一輛的士。 關書桐先進的后座, 他跟過來,坐下, 車椅輕微晃動。 司機一腳油門下去, 車子向前開。 他發消息給余良翰說明情況, 按鍵聲很輕。 關書桐偏頭看窗外,忽而聽到他手機“咔”一聲熄屏, 她肩膀隨即一沉,他歪頭靠在她瘦削的肩, 短發輕輕撓著她脖頸肌膚。 “喂。”她聳了下肩膀,想他下去。 他沒離開, 反而把臉往下一轉,額頭抵在她肩頭, 高挺鼻梁輕輕蹭著她胳膊,音色低啞:“借我靠會兒。” “不借。” “不嘛。” 一個是拒絕, 一個是撒嬌。 關書桐往后靠椅背,他跟黏在她身上似的,竟沒掉下去。 “以前,你不開心時,我不也借你靠過?”他同她翻舊賬。 為了吸引他注意,跟他拉近距離,以前,關書桐確實沒少做一些矯揉造作的事兒。 換著風格在他跟前轉悠,問他,她這樣打扮好不好看; 拉著他進鬼屋,然后故作大驚小怪地抱緊他胳膊; 還有很出名的,擠多了護手霜,抹到他手上,要他幫忙分一點…… 現在想想,都是不堪回首的黑歷史。 尷尬到她頭皮發麻,腳趾抓地。 “你現在不開心嗎?”關書桐問他。 他搖頭,“挺開心的。” “那你還——” “只是想占你便宜而已。”他很輕地從鼻間哼出一聲笑,像是也回憶起從前那些事了,“這招跟你學的。” “……”關書桐胳膊搭在車窗邊,支著頭,忽然在想,她這算不算自作自受? “不覺得不舒服么?”她又問。 兩人存在一定的身高差,而且她骨架偏小,肩膀沒多寬。 “有點。”他回。 關書桐囁嚅著唇:“那你——” 他打斷:“所以你坐好點,讓我能靠得舒服點。” “……”關書桐忍著沒翻白眼,輕嗤,“那你別靠。” 他自顧自地說:“以前我都是這么做的。” “……”行吧,她悄悄把腰背挺直。 接著,便覺得她搭在腿上的手,被他抓了過去,他漫不經心地捏揉著她的指關節把.玩,像按.摩,有點癢,有點舒服。 回到學校,下午的課照舊上著。 她也照舊心不在焉地走著神。 上午大課間,仇野沒來找她。直到下午最后一節自習課,他也沒來。 剛在想他是不是忙著照顧他mama,關書桐就收到他消息,驗證了她的猜測。 她讓他好好照顧家里人,便沒多說什么。 順手查一下明天的天氣預報,氣溫仍是低,陰天多云。 又一個萬惡的濕冷天氣。 關書桐截圖,發給談斯雨,附言:【明天晚半個鐘,太冷,起不來】 談斯雨很來勁:【我起得來】 g:【……】 能在這么冷的天堅持早起的人,有著令人驚嘆的自律……和變態。 關書桐服了他了:【但我起不來啊哥哥】 大概是那聲“哥哥”把他哄開心了點,談斯雨這個萬惡的資本家,終于舍得饒她一命,恩準她明天多睡半個鐘。 沒有哪個南方人中意“布衾多年冷似鐵”的潮冷棉被,但也沒有哪個南方人舍得離開好不容易捂暖的被窩。 凌晨五點半,被奪命連環門鈴call醒的關書桐,雙眼冒著火,恨恨咬著牙,從床上爬起來,去給他開門。 “打靶仔。” 三個字尖酸刻薄地從牙縫里擠出來,關書桐甚至連個正眼都沒給他,轉身就回到床上,拉過被子將自己裹起來,闔眼繼續睡。 談斯雨沒吵她,輕車熟路地進屋后,帶上門,動作很輕,盡量不吵她。 但她不吐不快:“不是說好今天多睡半個鐘?” “嗯,”他從包里拿出筆電,“你睡你的,我弄我的。” 關書桐重新醞釀睡意,被子里太悶,她探出頭透氣,耳邊聽到他輕聲敲擊筆電鍵盤的咔噠聲,富有節奏,像白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