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模擬器 第19節(jié)
由于蠻人部落更像是山中的游牧民,擅長打獵和劫掠,在這次漫長旱災(zāi)中徹底失去了食物供給,水源也極度缺乏。 于是他們只能cao起老本行,下山開搶,找一條生路。 薩滿稍微一勸,蠻人立刻投降,愿意加入大蒜部落,口中大喊絕不背叛。 這讓陸堯有理由懷疑,他們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要投奔大蒜部落。 只是頭腦簡單的蠻人,并不知道怎么才能讓大蒜部落接納……當(dāng)然,也可能是蠻人有身為戰(zhàn)士的偶像包袱。打過之后再投降,似乎比較令人信服。 蠻人們說起部落如今的狀況。 “太熱了,部落死了不少人。” “部落已經(jīng)沒有糧食了,大家都很饑餓,也沒有水,渴,惡魔大人還需要祭品。” “英雄被惡魔作為祭品吃掉了。” “我們到處去搶,搶不過,死了很多人。” “最后我們就來這里。” 他們說的話,也從側(cè)面證明了陸堯的猜測。 惡魔杰克不是一個經(jīng)營流的玩家,蠻人部落對他而言更像是工具人。到底蠻人過得如何完全不是他考慮的事,他只會強(qiáng)行要蠻人到處去找獵物來獻(xiàn)祭,連蠻人英雄也不放過。 蠻人部落算是名存實亡了。 陸堯還準(zhǔn)備等熬過這個旱季,找個時間將蠻人部落徹底清除。沒想極端氣候下,他們自己就扛不住了。在大自然偉力的無差別覆蓋下,人類群體比的就是誰更能適應(yīng)環(huán)境。 好歹解決了一個心頭之患。 陸堯扭了扭脖子,伸了個懶腰。 身旁的伊莎貝爾忽然看向窗外,聲音嚴(yán)肅:“大人,惡魔的氣息。” “惡魔?” 陸堯走到窗邊,望向外頭。 巷子里和街道上空無一人,這時候已經(jīng)入夜,加上社區(qū)有變態(tài)出沒的事跡,街道上只有一條白色野狗在晃蕩。 “在哪?” 伊莎貝爾指向街上一個拐角處。 那里躺著一個中年男人。男人似乎喝醉了酒,靠著馬路牙子,身邊吐了一攤穢物。 野狗一路走到男人身邊,嗅了嗅。 然后它做出一個讓陸堯沒想到的舉動。 野狗一口咬住男人的衣服,將他一點一點往停車巷里拖去。 “大人,請命令我去狩獵惡魔。”伊莎貝爾說。 陸堯問:“你去對付惡魔,我怎么和你聯(lián)系?” “用我的眼睛。” 伊莎貝爾伸手摳入左眼眶,用手指挖出左眼遞給陸堯。 這是一枚有綠色瞳孔的白色眼球,眼球有著寶石般的冰冷質(zhì)感和晶瑩光澤,就像是某種古老的藝術(shù)品。 “大人。我所用信仰之力看見的東西,都會通過這只眼睛展現(xiàn)在您面前。您也可以通過眼睛給予我新的命令。” 陸堯小心翼翼手握眼球,叮囑說:“注意安全,不要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 “是,大人。” 伊莎貝爾身體被一團(tuán)黑霧包裹,這些黑霧迅速凝聚成黑袍,她雙目再次被黑布蒙上,恢復(fù)最初的模樣。 黑袍里飛出男式襯衫、墨鏡、牛仔褲,衣物都散落在了床上。 伊莎貝爾從窗臺上一躍而下,融入夜色。 第15章 伊莎貝爾的劍 陸堯看著手中冰冷光滑的眼球。 凝視綠色瞳孔時,他眼前也浮現(xiàn)出與室內(nèi)截然不同的另一視角。 街道兩邊路燈在飛快后退。 伊莎貝爾正以高速追向目標(biāo)。 她一個轉(zhuǎn)彎,進(jìn)入停車巷,停步觀察。 昏黃燈光下,之前那條野狗身體迅速鼓脹,前肢直立起來,它的皮毛從中部裂開,顯露出一個被白色毛皮包裹的壯碩男人。 男人血rou模糊,身體表面被縫上了一層厚厚野獸白毛。他一頭散亂油膩的頭發(fā),布滿濃密胡須的嘴哈著白氣,雙目充滿鮮血,就像是一頭被改造的人形野獸。 陸堯猛地想到,這模樣,不就是高清plus版本的蠻人英雄? 現(xiàn)實中的脫衣捆綁變態(tài),還真就是驅(qū)馳蠻人部落的惡魔杰克。 獸皮人將醉酒者衣服撕開,讓他皮膚裸露在空氣中。然后獸皮人在醉酒者身上嘔吐出一攤血,他用爪子一樣的手指沾了血,在醉酒者身上寫著古怪符號。 伊莎貝爾化作一道黑影飛速靠近。 她手里不知從哪里抓起一根生銹鋼管,哐的一聲,迎頭一管正中獸皮人側(cè)腦門。 獸皮人被巨力砸得倒飛出去,撞在一輛廢棄的奧托車的擋風(fēng)玻璃上,濺落一地的玻璃碎渣。 這種程度的力量沖擊下,獸皮人腦袋還只是發(fā)生了輕微凹陷,他掙扎著想坐起來。 伊莎貝爾的鋼管又從空中狠狠砸下,準(zhǔn)確落在他腦袋上。 一下,兩下,三下。 伊莎貝爾只是熟練地?fù)]舞著鋼管,將獸皮人打得陷入車?yán)铩:芸飓F皮人手臂就垂下,身體不動了。 陸堯人看傻了。 說好的召喚系死靈法師呢? 怎么是物理劍圣? 不對勁,不對勁,上當(dāng)了…… “大人,這是一位惡魔信徒,身份應(yīng)該是英雄。” 伊莎貝爾的聲音從眼球里傳來。 陸堯意識到:“也就是說,真正的惡魔還在暗處。” “是的,他應(yīng)該在某個地方窺視著。” 伊莎貝爾的目光看向四周,尋找著那藏在暗中的幕后主使。 “大人,因為界維制約,我無法辨認(rèn)神明的身份。只能識別惡魔使徒身上的信仰火種,難以確定惡魔方位。” 陸堯說:“那個惡魔信徒還活著嗎?” “活著,不過因為是從低界維破界過來,他已經(jīng)變異成了怪物,只是在惡魔神明cao縱下的行尸走rou。” “那通常處理方法是?” “處死。” 伊莎貝爾的目光依舊注視著四下,說:“淪為怪物后,哪怕回到低界維也無法恢復(fù)過來。殺死他們,是對他們最后的仁慈。” “那就這樣做吧。” 伊莎貝爾目光再次看向獸皮人:“大人,他已經(jīng)死了。” 凹陷的汽車上,只殘留一個漆黑的人影,仿佛燒焦后留下的人形灰燼。 “……” “實在抱歉,大人,我太久沒有戰(zhàn)斗。雖然竭力在自我約束,但他實在太弱,這種程度的力量對他來說也足以致命。請責(zé)罰。” “算了……反正結(jié)果也沒區(qū)別。” 陸堯忽然感覺到視角劇烈搖晃了一陣,接著不動了,就像是畫面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他嘗試呼喊:“伊莎貝爾,伊莎貝爾?” 沒有回應(yīng)。 伊莎貝爾身體陷入了某種奇妙的靜止?fàn)顟B(tài),視角也變成了固定狀態(tài),朝向路燈的方向。 陸堯知道,大概率是那惡魔玩家動手了。 他冷靜地觀察著,心里思索對策。 一個戴口罩的人走入視線里。 來人穿著寬大的黑色風(fēng)衣,兜帽遮蔽了他的半張臉。 “終于逮到你啦。” “你可讓我找了好久,很會藏嘛。” 是一個輕盈的女性聲音。 “那么,你的信仰之火,我就先笑納了。”風(fēng)衣女伸出手,左手從兜里摸出一只笛子,右手從兜里摸出一把狗糧。 “從今天起,當(dāng)我的狗吧。” “乖狗狗,好好舔我的手就有吃的。來吧,來吧,伸出你可愛的小舌頭。” 原本僵硬的伊莎貝爾忽然暴起,一把抓住了對方手腕:“抓住你了。” 對方仿佛見了鬼一樣,渾身哆嗦,狗糧灑了一地。 “不可能,不可能,獸化儀式已經(jīng)啟動……你怎么可能還有理智?” “你是誰,你是誰?” 伊莎貝爾通過眼球問:“大人,是否要處死惡魔?這也是常規(guī)處理方法。” “不急。讓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