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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二吐出嘴里那口血水,粘稠的紅色牢牢粘在地上。 ** 日復一日的戰亂終于結束了 馬車行駛到丞相府,這是小喬第一次來到言昭生活了三十年的地方。 北方的定西將軍府雖是莊嚴肅穆,可漠北的黃沙給將軍府平添了一分蒼涼。而相府,威嚴之中透露出的是一種奢華,是盛世之中的錦上添花。 小喬有些害怕。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樣貴氣的地方。 言昭在一下馬車的時候就被人一窩蜂的擁走了,等到小喬站在相府門口,只覺得茫然無措。 大家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束手束腳的,也不知道該把自己放在哪里。 就在這個尷尬的時候,一個丫頭出來了。 小喬看了一眼,長得端端是貴氣,看著像是個大戶人家的奶奶,要不是穿著丫鬟的衣服,真會叫人認錯。頭上簪著一根八寶琉璃簪子特別顯眼,鳳釵上的流蘇長長的垂下來,時不時蹭到臉頰,整個人珠光寶氣的。 盡管小喬也是精心打扮過一番來的,可是在她的面前,就覺得自己是個鄉下來的土丫頭。 小喬想,這大概就是人們說的氣質吧。大戶人家的姑娘們一看就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她這種半路出現的土丫頭,就算是穿上了綾羅綢緞,戴滿價值連城的朱釵,也比不上人家一根手指頭。 只見那丫頭和善一笑,眉眼彎彎對小喬說道:你就是小喬吧?將軍說了,要我好好照顧你。你跟我來。 她沖著小喬招招手,小喬看著她覺得親切,邁著小碎步跟了上去。 她邊走邊給小喬介紹,介紹自己,也介紹府邸。 我叫詩書,你要不嫌棄,就和大家伙一樣,叫我一聲jiejie也可。 小喬低聲道是,回以一個靦腆的微笑。 詩書笑笑,繼續給她介紹。 將軍房里加上我一共四個大丫頭,她們三個都在房里,也不見人,想來是將軍回來,房里事情也多,現在正收拾著呢。等到見了,我在給你說道說道。 小喬甜甜的淺笑,道了聲好。 對了,還沒給你安排住的地方呢。我來想想到底給你安排在哪個地方。詩書笑著給小喬說完,這時候花叢中走出一個明媚的女子,長得嬌艷張揚,眼角微微上挑,看人的時候帶著一股盛氣凌人。 詩書似是尷尬的笑笑,小喬,這是房里的詩畫jiejie,就讓她帶你去你的房里。 說完推了推小喬。 小喬緊張,偷偷看了一樣詩書,她有點害怕詩畫。 若說詩書長的一副叫人親近的模樣,那詩畫長的就叫做生人勿進。 這樣妖媚的女子,實在叫人難以親近。更別說她此刻還板著一張臉。 可是小喬臉上明顯表現出的害怕的神色激怒了詩畫。 詩畫嬌著嗓子大聲道:怎么了啊?不待見我啊?詩書jiejie這么忙,難不成還得帶你一個丫頭到房間收拾好了才出來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詩書jiejie離了松竹院一刻院子里頭就亂做一團了,要不是將軍吩咐了要詩書jiejie來接你,我們松竹院的人才不出來呢。 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惹人煩!詩畫當著小喬的面大聲抱怨,然后斥責她。 還不快跟上! 小喬當受氣包當習慣了,聽到詩畫罵她也不敢回嘴,只小步小步的緊跟著。 待到兩人走遠,詩書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真是個蠢的,被人罵也不知道回嘴。本來還以為是個什么厲害角色呢,也真是大驚小怪的,還值當自己出門來迎。 詩書這下徹底把小喬的事情拋之腦后,詩畫會好好收拾她的。 ** 小喬跟著詩畫走著,越走越偏僻荒涼,小喬心頭害怕。 聽說大戶人家院子里頭的丫頭們勾心斗角時常會把看不順眼的人待到偏僻的角落里殺掉,現在這個地方,草木被風一吹沙沙作響,蘆葦足有半人高,而且四周無人,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 小喬停下了腳步,瑟縮著問道:詩畫jiejie,我們是要去哪里啊? 詩畫壓根兒就不想搭理她,小家子氣的小喬真叫她看不上眼。 喏,詩畫努努嘴,不就在前頭嗎?那個房間就是你的了。 小喬捂緊她的包袱往前走,看到了一個埋在雜草之中的小房間。 這時她心頭松了一口氣,好在不是殺了她,只是安排在一個偏僻的地方罷了。 反正在葛家的時候住的地方比這里還要糟糕許多,小喬覺得自己能夠忍受。 她認真的對詩畫道了謝,目送著詩畫離開。 詩畫一回到松竹院的時候樂得在軟塌上打滾。 詩書、詩琪、詩琴三人忙過去問她話。 怎么了啊?怎么笑著這個樣子? 詩畫在軟榻上笑得腰都直不起來,捂著肚子直叫喚,哎喲,哎喲 笑完才回話。 你們可不知道那丫頭有多蠢,本來還以為要和她吵一吵,結果她居然還給我道謝。哎喲,笑死我了。 那不就是個鄉下來的蠢丫頭嗎,值當什么?也罷,隨她去吧。小家子氣的很,不成什么大氣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