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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將他捉過來,記住,一定不要讓他知道。” 另一個他自然指的是齊云楚。 “諾。” 待十一走后,紅袖道:“陛下昨晚與世子可是吵架了?” 秦姒“嗯”了一聲,“今晚夜宴幾時開始?” 紅袖楞了一下,“酉時。” 秦姒放下手中的東西,“我去休息一會兒,若是赫連炔待會兒來了記得叫醒我。” 誰知她才站起來,一陣頭昏目眩。 紅袖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了她,將她扶在床上,服侍她吃完藥才松了一口氣。 她看著床上一臉蒼白,眼下烏青的少女心里充滿了憐惜。 她也不過才十九歲而已,肩上卻扛起了一個國。 秦姒甚少生病,渾身又酸又疼,吃了藥以后意識有些模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待她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殿內掌了燈。 “陛下醒了?”一直守在她床前的紅袖連忙上前,“奴婢去把藥端過來。” 秦姒點點頭,躺在那兒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心里空落落的。 她扶著有些疼的頭在那兒坐了一會兒,看了一眼窗外。 “什么時辰了?” “快到酉時了。” “服侍朕更衣。” 紅袖忙道:“陛下實在不行就將宴會改期吧?” 秦姒搖頭。 說好了今晚要替凱旋的大軍接風洗塵,且邀請了姑墨使臣。她才登基,不能頭一次就缺席,叫姑墨看小了大燕國君。 紅袖無奈,瞧她氣色實在不好,服侍她去后面溫泉泡一泡,驅一驅身上的寒氣。 泡了溫泉之后,吃了一些清淡暖胃的粥,她氣色果然好了許多。 秦姒瞧著殿外的夜,突然道:“今晚宴會他出席嗎?” “誰?齊世子嗎?” …… 齊云楚從南星手里拿了東西回屋后當晚發起了高燒,渾身guntang,燒的胡言亂語。齊三與南星擔驚受怕的守了他一夜,折騰到早上他高燒才退。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下午了。 齊三這時候小心翼翼的來告訴他,今晚宮中夜宴,說是陛下犒賞三軍。 齊云楚頭有些疼,聲音沙啞,“不去!” “那我現在去回絕。” 齊云楚“嗯”了一聲,只覺得身上有些難受,“我要沐浴。” “屬下馬上去準備,”他轉身就要走,又似突然想起來什么,“ 義父來信,再過幾日就是主子的生辰,說您離家那么久了,也該回去看一看了。” 他想回去了。他不喜歡這里。主子好好的一個世子跑燕京城來給人鞍前馬后的折騰,他都快心疼死了。 只不過他不知道主子舍不舍得回去。 齊云楚在那兒坐了好一會兒,道:“先準備著吧。” 他是得回去看看了。 “是!”齊三見他沒有回絕,一臉喜色的跑了出去。 齊云楚看了一眼外面陰沉沉的天,只覺得頭疼的厲害,重新躺了回去。 他躺了一會兒,滿腦子都是那天晚上那個狠心的女人說的話,只覺得心中難受萬分,立刻坐了起來,大步出了屋子。 …… 宴會之上,觥籌交錯,歌舞升平。 坐在下首的大臣看著宴席之上空出來的兩個位置借著相互之間飲酒的空當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交換著眼神。 這太傅不來也就罷了,朝中誰人不知太傅身子骨不大好。 可今晚的主角本是齊世子,誰知他仗著陛下的寵愛居然連面都沒有露,實在是囂張至極。 他們不時將眼神望向上首的天子,只見她神色未有異常,將今日出席的武官嘉獎之后,又與姑墨使臣相談甚歡,更是飲了不少的酒,瞧著紅光滿面的。 可站在一旁服侍秦姒的紅袖擔心的不得了。 陛下一夜未睡,眼下感染風寒,還這么不要命的飲酒,身體哪里受得住。 她彎腰斟酒的空擋,偷偷將她杯中的酒換成了茶,低聲道:“不若奴婢扶陛下下去醒醒酒?。” 秦姒掃了一眼底下空出來的兩個位置,眼里閃過一抹怒色。 一個個地,好的很! 都來逼她! 她搖搖頭,轉過頭來又是一張始終掛了淺淺笑意的臉,與赫連炔在那兒說話。 正在這時,殿外有人來報:齊世子到了。 秦姒抬眸看著自殿外走來一身紫色朝服,身姿挺拔,金質玉相的男子大步流星走進殿內。 他往殿中一站,便成了大殿之中最亮眼的所在。 他眼眸微微上揚,左耳戴著的紅寶石墜子與大殿里明亮的燈光相映成輝,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頜處晃來晃去,直晃得人心都跟著亂了。 他冷冷掃了一眼空出來的位置,徑直走到武官那一列,漫不經心道:“微臣來遲,還請恕罪。” 秦姒目光灼灼看著他,悲他鼻梁上那顆sao情的痣勾得心里癢癢。 可是他連個眼神都沒有,冷漠至極。 這時赫連炔瞥了一眼齊云楚,朗聲道:“本王感念陛下昔日對我姑墨鼎力相助,今日特備了賀禮給陛下,以示酬謝。” 秦姒這時收回眼神,瞧著赫連炔的那副模樣就知道他必然是在使壞。 果然,他話音剛落,輕輕擊掌。很快地,便有兩名白袍曳地,生得金發碧眼唇紅齒白的美少年自殿外而來,向秦姒行了一禮,隨即垂首低眉順眼站到了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