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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的卑劣一無所知的齊云楚聽了她的話, 臉色稍霽。 “那如果我要你從此以后不能與他親近呢?” 秦姒實在想不通他為何總要跟云清過不去。 她回答的小心翼翼,“云清他身子不好,小齊哥哥, 你莫要與他計較好不好?” 齊云楚忍著怒意道:“這番話,你可曾與他說過?” “他不會在意的。這些年他為我付出太多了,我沒辦法辜負他。小齊哥哥,你既然喜歡我,為何不肯為了我退讓一步?” 齊云楚盯了她片刻,眼睛驀地紅了,嗓音嘶啞,“秦姒,你是怎么恬不知恥的說出這樣的話,叫我與旁得男人一起擁有你?” 她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態說出這樣一番話的。她又是怎么會覺得,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之間,還可以夾帶著第三者的。 “你真讓我開了眼界!”他站起身,紅著眼睛看著她,“若是我不答應呢?你打算如何?殺了我?將我軟禁在燕京城?” 秦姒緊抿著唇沒有出聲。 齊云楚見她從來都是如此。每一次吵架,但凡需要她表態,她要么是騙他,要么就如現在這般如同一只縮頭烏龜,一句話也不說,等他自己去消化,自己與自己和解,然后再厚著臉皮來找她。 無一次例外。 殿內陷入一片死寂。 外面的雨還在下個不停。 齊云楚瞧著眼前沉默不語的女子一顆心徹骨的涼,再也無法在這座叫人壓抑的宮殿里待下去。 秦姒見他要走,心里莫名驚慌,立刻上前拉住他的手,這才發現他右手上不知何時滿手的血。 她大驚失色,“小齊哥哥……” 齊云楚卻冷冷甩開她,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雨幕里。 他出了皇宮,心中怒氣無處發散,一路冒雨策馬直奔府邸,將已經睡下的南星拎了起來。 南星見他披著一身雨水進屋,被他滿身的戾氣嚇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哥哥,你這是怎么了?” 齊云楚冷得牙齒打顫,“你確定那東西對她無害?” 南星肯定的點點頭,“只要不與旁的男人……” 齊云楚打斷了他,“拿來!” 南星見他此刻理智盡失,怕他一怒之下鑄成大錯,有些遲疑。 齊云楚厲聲道:“我叫你拿來!” 她這一生,除了他,都別想同旁人好。 南星回到里屋,一會兒的功夫手里拿了一個碧綠小瓶。 他道:“這東西對她無害,可是若是有一日脫了她的身。哥哥,你的死期便到了!” 齊云楚恨得咬牙切齒,狹長的眼眸盡是傷痛,聲音嘶啞得厲害,“我就是死,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與旁得男人好!” …… 秦姒一個人在寢殿枯坐到半夜,直到天灰蒙蒙亮才去床上躺了一會兒。 可是她滿腦子都是齊云楚離開時的表情,躺了許久也無法入睡,又起身批閱奏疏。 也不知她坐在案前忙了多久,直到紅袖推門進來,她才回過神來。 下了一夜的雨終于停了,屋檐下有滴落的聲音。 她只覺得殿內悶得很,叫紅袖開窗透氣。 “陛下,您一夜未睡?”紅袖連忙起身開了窗子,外面潮濕的雨水氣息夾雜著青草泥土的芬芳吹散了殿內的悶熱。 秦姒心里的郁結散去不少,將手中的奏疏放到一旁,“不是說叫你今日休息不必當差嗎?” “奴婢也無事可做,閑著也是閑著?!?/br> 紅袖聽她鼻音有些重,連忙上前探一探她的額頭,皺眉,“陛下著了風寒,奴婢扶您去床上躺一會兒,奴婢去請太醫!” 秦姒也覺得腦袋昏沉,知道自己病不起,由她扶著去床上躺著。 太醫很快過來,替她把過脈后說是風邪入侵,開了藥。 秦姒用完早膳吃完藥將昨夜批好的奏疏交給中書省下發下去,然后又召見了工部與戶部的侍郎進宮,與他們說了一下有關建書院的事宜。 她忙完了這些差不多到了中午。中午用完膳之后與紅袖去御花園閑逛了一會兒又回來批閱今日各部遞上來的奏疏。 紅袖見她臉色極差,心情也不大好,勸她去休息??伤静宦?,只一味的處理政事。 她知道必然是與齊世子之間出了什么事情,幾次想要問,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到了下午,她突然從一堆奏疏里抬起頭,道:“十一呢?” 紅袖連忙叫人將十一找了過來。 一會兒的功夫,十一便進來了。 秦姒沉思了一會兒,輕輕敲擊著桌子,“昨晚的事情如何?” 十一知道她是問那個碧眼少年,道:“屬下一直跟著他。他去了南街的一間賭坊賭錢,大約賭了兩個時辰,又去蘭桂坊坐了一個時辰,然后才慢悠悠的回了懷化將軍府?!?/br> 秦姒點點頭,突然道:“你覺得這世上女子有沒有變成男人的可能?” “陛下是懷疑她是那個大妃?”十一皺眉,仔細想了想,“屬下瞧著他行為舉止十分十分粗魯,半點不似那個大妃……” 秦姒其實也這樣想。那個大妃身段妖嬈,怎么瞧也不像是個男人。 不過,她一直裹著白袍,內里到底如何,也只有親近服侍他的人才知道。 她想起赫連炔曾與她同塌而眠,興許問一問他便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