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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姒挑眉,“本宮的人,輪不到你事事cao心。” “你!”齊三狠狠瞪她一眼,轉身翻身上馬,一路上再不肯看她一眼。 兩日后,秦姒一行人已經出了葉城范圍,與聚集在葉城五十里外的地方已經整合完畢的兩萬大軍會合。 她看著自己養了幾年的軍隊,心想此去一行,便再也沒了退路。從前她總是躊躇滿志,看不見身后的退路,一路心無旁騖的向前。這一次,因為齊云楚不在,她倒覺得少了點什么。 夜晚,她躺在營地看星星,只見北極星紫薇帝星變得暗淡無光,而旁邊一棵冉冉升起的新星,熠熠生輝。 這真是個好兆頭。 只是齊云楚說好了三日歸,今日已經是第二日了,卻半點蹤跡也無。她想要叫來花薔問一問,可這次已經選擇了相信他,總是要再等一等。若是他真的就此離開云都,等她大業成了,她便將人從云都綁回來,若是成不了…… 她瞧著那個熠熠生輝的新星旁邊的一顆一直圍繞著它的那顆星星,心道:以后也不知誰有福氣親親他那對多情的眼晴,摸摸他鼻尖上那顆sao情的痣,一遍遍叫著她的小齊哥哥。 光是想一想,都叫人覺得難受。 秦姒知道自己的臭毛病永遠是好不了了。他在的時候,她對他處處算計,事事堤防,他一走,她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好處。 不過沒有關系,她努力活著,這一生都不讓旁人有機會趁虛而入,搶了她的小齊哥哥。 次日一早,天剛灰蒙蒙亮,大軍拔營準備出發。 秦姒回望了一眼葉城,可山林密集,眼睛所及之處,到處都是被濃霧遮掩下重嶂疊障的林木,不見那個總是熱熱鬧鬧的都城。 她響起那晚與他吃餛飩時他說的話,如今仔細想想,都是她從前拿來哄他的。她當日說的順口,怎到了他嘴里就變得如此生硬無趣。跟個她那么久,就連情話都說得這么寡淡。 秦姒眼里閃過一抹溫柔的笑意,隨即切換成一張冷淡肅殺的面孔,掃了一眼已經列隊整齊的軍隊,進了馬車。 再次從寬敞舒適的馬車出來后的秦姒一身黃金甲,面上覆了一塊黃金面具。 這副鎧甲曾是她年滿十五歲生日時他送給自己的禮物。 他當時一臉驕傲的拍著她的肩膀說:“吾兒以后乃是九州最偉大的女帝!” 也不知他瞧見她這樣進入燕京城,又該是一副怎樣的面孔。 秦姒彎腰替自己的坐騎薅了一把嫩綠的青草喂到它口。那是一匹全身烏黑的高頭駿馬。亦是她行軍打仗之時的愛駒,名為雪里。 她低聲道:“接下來辛苦你了。” 她翻身上馬,坐在馬背上冷冷看著整裝待發,烏泱泱一眼望不到頭的軍隊里已經掛上了數百面她的專屬旗幟:東宮和寧。 隊伍里還有另一面旗幟高高舉起,與那幾百面旗幟混在一起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上面寫著幾個威武雄壯,浩然正氣的幾個大字:清君側,除jian佞。 匡扶大義! 至于匡扶誰的大義,自古以來,成王敗寇。贏了史書由她改寫;輸了,她便是那jian佞! 秦姒翻身上馬,看了一眼身后同樣鎧甲批身,神情肅穆,不見昔日少年稚氣的寧朝。 寧朝高舉手中佩劍,高呼一聲:“出發!”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 現在,是他們效忠的時候了! 數萬人的人再也不需隱藏在山林里行走,整齊劃一的向官道上遷徙。 秦姒目光沉沉的看著寬敞的大道,領著身后的隊伍朝著去往燕京城的那條官道上駛去。 去燕京城,去殺了該殺的人!去奪回屬于她的一切! 隊伍大約行了十里,突然一陣氣吞山河的馬蹄聲排山倒海朝著他們的方向襲來。寧朝立刻翻身下馬將耳朵貼在地上聽著動靜,只覺得整個大地都在震動,使得他胸腔跟著振鳴。 “殿下,有軍隊朝我們這個方向而來,聽著動靜,約有數萬人不止。” “全軍戒備,準備迎戰!” 秦姒從隊伍中走出來,瞇起眼睛看著身后。 馬蹄聲越來越近,塵煙四起,遮天蔽日。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龐大的騎兵隊伍在塵煙中逐漸現身,猶如潮水一般,朝著他們涌來。隱約可見軍隊里高舉著獵獵作響的旗幟,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齊。 大約距離一里的地方,他們放慢了速度,一直震動不止的大地緩緩停止震動,逐漸恢復平靜。 最前面有一支隊伍縱馬從滾滾塵煙里朝著秦姒的方向奔來。為首的馬背上的男子銀甲裹身,身姿挺拔,英姿勃發。 近了,他勒住韁繩,只見他身下那匹額前一抹白的駿馬揚蹄嘶叫,而他的主人則牢牢的坐在馬背上,眼睛始終未從秦姒身上移開。 他細長上揚的眼睛里眼波流轉,說不出道不盡的情思匯聚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她網了進去,霎時間迷惑了她的眼。 “說好了三日,殿下怎么不等我?”他抬起墨如點漆的眼眸,摩挲著手上戴著她送的指環,上面鑲嵌著的晶瑩剔透的石頭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與他左耳處的紅寶石相映成輝。 一身戎裝的齊云楚真是好看極! 秦姒瞧著那張明明端著,卻在她眼里卻發sao情的美人面孔,恨不得上前拔了他的盔甲,瞧瞧他今日里面穿了什么顏色的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