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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怎么樣?”小啞巴從他懷里轉(zhuǎn)過去對著他。黑暗中,他們面貼面,簇著小火苗的眼睛所及之處,只有對方的面孔,耳朵所聞之聲,只有對方的呼吸聲,略微有些急促的心跳聲 小啞巴伸手把玩著他鬢邊的發(fā),湊過去輕輕親了一下他的鼻尖,低聲問:“是像這樣嗎?” 立時,近在咫尺的男人仿佛是被黑夜撕掉了羞恥心,喘息重的嚇人。 小啞巴柔弱無骨的手從他柔滑的發(fā)絲,一路滑到他柔軟的唇,輕輕摩挲著,緩緩貼了上去,“還是你想——” 她剩下還未來得及說出來的話,被突然化身惡狼的男人堵了回去。 齊云楚朝著日日在他面前誘惑自己的紅唇親上去的時候,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他要懲罰這個不知羞恥,隨意撩撥男人的妖精…… 狠狠欺負她! 第30章 他要親自將那只小妖精捉…… 等到齊云楚松開小啞巴的時候, 整個人如同溺水的魚。他緊緊的抱著她,將頭埋進她的頸窩,仿佛要喘不過氣一般。 小啞巴沒想到床上的齊云楚與平日全然不同, 如同才沾了一點兒葷腥的狼, 簡直要將她生吞活剝了。她不過是想要試試他而已,哪里真就試出了火。 她更加沒想到的是, 這種事情,這只惡狼居然也能忍的下來, 沒繼續(xù)下去, 就連他的手都老實的很, 只是捧著她的臉親吻她的唇, 生澀而又充滿侵略掠奪,卻自始至終沒有碰過她的身子。 那樣純情的齊云楚, 卻讓一向理智的小啞巴沉浸在方才的歡愉中,差一點迷失在一個激烈的親吻里,就連他留在耳邊熾熱的呼吸都成了撩原之火。 原來一個男人的喘息聲居然能夠媚態(tài)到要了她的命。 齊云楚是不同的。 小啞巴在平靜自己心緒的時候還在想:他在自己的心里是那樣的不同。 她腦子里一時有些混亂。心中卻有一個清晰的念頭:好像有了齊云楚一人, 這世上其他男人的面孔在她眼里都成了看不清的白影,無論有多好, 根本不重要。 這個認知讓她背脊發(fā)涼, 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頓時清醒起來。 她怕不是到時候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齊云楚固然好, 可他是齊王世子, 若有一日, 她真做了女帝, 他能甘愿給自己做皇夫?能夠容得下后宮三宮六院七十二嬪。 燕京是什么情況,不僅僅有七大藩王,還有六大世家, 自古后宮與前朝息息相關。即便是女帝,后宮需要制衡,永遠不可能只有他一人。 平心而論,若是換成她給他做妃子,若是他敢納旁人,她會毫不猶豫要了他與那人的命。 她腦子里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跑過來,正思緒亂飛的時候,肩頭突然一疼,有什么利刃插進了皮rou里。 “你瘋了!”她一把推開齊云楚,只覺得自己的肩頭被他咬的似乎滲出了血跡,密密麻麻的疼意圍著他的牙印打轉(zhuǎn)。 黑暗中羞到一直埋在她頸窩,甚至連頭都不敢抬的齊云楚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在她咬傷的位置輕輕舔舐著她的傷口,啞著嗓音喘息,“你方才在想誰?” 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要怎么形容這種感覺呢,這種極致的快樂簡直要了他的命。 他竟然不知,原本,他會這樣渴望一個親吻,只是親吻,什么也不做,很滿足,很快樂,就像這樣一直抱著她該多好。 男歡女愛,原來,是這種感覺。 可他卻明顯感覺到小啞巴跟他不一樣,她,她有經(jīng)驗的很。他以為她不過是言語輕佻,誰知她事后半點羞澀也無,甚至,還在走神。 這個認知讓他一顆還在劇烈跳動的心臟產(chǎn)生了遽痛,心中升起了nongnong的妒意。 夜太黑,小啞巴看不清齊云楚的臉,只覺得他舌尖劃過的地方又癢又麻,根本就招架不住。又見他神色不對,生怕再把他惹急了,將衣裳拉上來,背過身去,“哪里有誰,就算是有,我也想不起來。睡吧,我累了?!?/br> 齊云楚的醋意被勾了出來,哪里睡得著,見她真就這么轉(zhuǎn)過去睡了,氣得牙根癢癢。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真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就算是簽了賣身契又如何,他還不是將自己作為報酬搭了進去。 小啞巴一點兒沒有被賣為奴的覺悟,不懂得他這個金主得好好服侍,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像個薄情寡義得負心漢,事后連敷衍他的心思都沒有。 他睜大眼睛看著她削瘦的背影,幾次想要開口叫她,可根本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沒一會兒,旁邊的人已經(jīng)進入了熟睡狀態(tài),呼吸綿長??墒驱R云楚卻半分睡意都沒有,越想越睡不著,想要弄醒她,又見她睡得香甜,實在不忍心。于是自己在那兒憋屈了一晚上,直到天微微亮才闔上眼睛。 次日中午,他醒來的時候,床鋪已經(jīng)空了下來。他躺在那兒從懷里拿出那張被妥帖放在心口跳動的位置,沾了他體溫的賣身契,看了又看,伸出手指仔仔細細描繪著她寫下的字體輪廓以及她摁下的那個血手印。 也不知她咬破手指的時候疼不疼? 她真的喜歡他嗎? 齊云楚不禁在心里問自己。 可即便聰明如他,自幼由二十年前,六大世家之中專出謀士的言家出來的言溯,教出來的,論起謀略手段不輸任何人的齊云楚卻也看不透“情”之一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