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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屹的表情,和那碗熱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個燙手,一個冰冷。 秦屹沒有說話,就那么看著趙悅。 趙悅自我感覺良好,稍稍挪動了一下步伐,讓她的腿顯得更長了一些,還挺起了胸.脯。 可過了沒有幾秒鐘,趙悅的額頭就滲出了小小的汗珠。 她端著一碗很熱的粥,想要討好秦少,可秦少沒有發話,沒有說他到底要不要喝。 所以這碗熱粥,她是放下也不是,端著還燙手。 趙悅的手都微微顫抖了起來,眼看著就要端不住了。 趙春梅沒有兒女,就這一個侄女。趙春梅從小把趙悅帶大,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她急忙往前走了幾步,裝作責怪地說道:“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秦少不想喝,你傻站著做什么?把粥端給那邊的阮小姐喝吧?!?/br> 趙悅趕緊點了點頭,轉身就要把熱粥放在桌子上。 秦屹卻在這時開了口,“誰說我不喝的?” 她這么一說,趙悅只能再端著那碗熱粥轉過身來,可憐巴巴地看了一眼趙春梅。 趙春梅無奈,提醒道:“既然秦少要喝,你就把粥放在桌子上,在推秦少過去喝。你這一直端著這粥,還想要喂秦少不成?” 趙悅恍然大悟,急忙點頭。 因為秦屹離餐桌有那么半米的距離,剛剛趙悅沒有想到這一點。 “可以啊?!鼻匾偈遣淮蛩阕屭w悅把那碗熱粥放下了,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發生一絲的變化,但是卻開口肯定了趙春梅的話。 趙春梅都跟著抖了一抖。 秦屹眼神冰冷,說出來的話沒有一絲的溫度,“我不喜歡喝熱的,你過來端著吹涼再喂我。” 明明是挺曖昧的話,從秦屹的嘴里說出來,變成了命令,變成了懲罰,變成了催命符。 趙悅一點都沒覺得開心,她在看到秦少的臉色后,甚至有點害怕。 她求助性的看向了趙春梅。 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因為趙悅在走到了秦少跟前,拿著勺子攪了攪那碗粥,企圖讓粥涼的更快些的時候。 粥包著的熱氣瞬間都揮發了出來,讓她終于還是端不住那個瓷碗,摔在了地上。 客廳里沒有鋪地毯,瓷碗在地面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摔成了三瓣。 還有一些細小的渣渣濺得到處都是。 阮星正努力地啃著一根大豬蹄子,聽到了響聲之后,扭頭怔怔地看了看,在看到趙春梅和趙悅手忙腳亂的動作之后,又把腦袋扭了回去,繼續啃她的大豬蹄子了。 那豬蹄子有點大,比阮星的手腕都粗,啃起來可真費勁啊。 碗的碎片濺到了秦屹的褲腿上,但是沒有傷到他。 他看到了阮星的動作。 人是瘦瘦的,但還挺能吃。 那一大碗魚湯都快見底了。 秦屹第一次見到有人在他面前,是兩只手抓著豬蹄啃的。 他見過的那些女人,要不然就不吃,要不然就會把豬蹄的皮rou整個切下來,一點一點的切著吃。 阮星一點都不做作,甚至非常認真的在啃著那個豬蹄,一臉的真摯。 她的小腮幫塞得滿滿的,嚼東西的樣子像一只在思考人生的小倉鼠,嚼兩下停頓兩下,動作緩慢,眼神卻還挺真誠。 趙悅嚇壞了,蹲在地上手抖得要命。 她拿了紙巾,蹲在秦屹的身邊,哆哆嗦嗦地說道:“秦、秦少……我給你擦、擦、擦一下?!?/br> 秦屹聽到了她的聲音,這才把目光從阮星那邊收回來。 他本以為發生了這么大的動靜,阮星會被嚇著的。 沒想到只要有東西吃,她還挺淡定的,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吃上了。 秦屹低頭看向了趙悅。 他的目光仿佛帶有穿透性,趙悅根本不敢抬頭看他,她已經掉進了冰窟窿,手腳發涼,克制不住的發抖。 “看見了么?!鼻匾偻蝗徽f道,依舊是不帶疑問口吻的疑問句式。 秦少雖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帶前綴,可是趙春梅覺得,他是在和她說話的。 “如果一個人,拿著瓷器摔碎了的話,她的本能會往后躲。即便是受傷,也只會在腿和腳上?!?/br> “只有站在旁邊,被濺起來的碎片劃傷,傷口才有可能在胳膊上。” 趙春梅驚恐地扭頭,看到了秦少幫阮星挽起來的袖口,剛好露出了她胳膊上的傷疤。 “除非是故意拿瓷器的碎片劃傷自己,來逃脫責任的。” 秦屹的目光,慢慢地挪動,最后定格在了趙春梅的臉上,“你來說說看,是不是阮星故意劃傷了自己,來討我同情的。” 第4章 我幫你 趙春梅的臉漸漸變成了豬肝色,她蹙著眉頭不說話。 可是她身邊的趙悅,已經被嚇到不行,半天都沒有把瓷碗的碎片收拾干凈,反而因為手抖,把地面弄得更加凌亂了。 在聽到秦屹的話之后,趙悅更是不假思索地搶先回答,“是!這個阮家的女人真的是心機很重!” 趙春梅給趙悅使了個眼色,可這會兒趙悅已經全然不顧了,她急忙指認阮星,“本來她想要打碎花瓶來博取您的注意力,但是姑媽心好,知道那是一件很厲害的孤品,就替她把事情攔了下來,沒想到……” 秦屹沒有說話,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一絲的波瀾,就只是用他最平常地樣子,聽著趙悅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