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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剛入府,就被團團圍住。 “你們究竟是誰,半夜擄走阿姐,又送回來,究竟有何目的。”陳瑾年紀雖小,卻?擲地有聲。 傅景之?輕笑一聲,“自然是你姐夫。” 陳瑾卻?不信,“我姐夫怎么會?做出婚禮前一晚將人帶走的蠢事。” 蠢事,這?兩個人讓傅景之?黑了臉。 好在這?時?候,通知陳父的小廝已經將人帶了過來。 陳府上來一步,攔在了陳瑾面前,道:“還不多謝這?位公子將你jiejie尋回。” 陳瑾并未見過傅景之?,但是父親如此一說,他也?懂了事情的緣由?。 原來是阿姐丟了,姐夫幫忙尋找到了阿姐。 這?下子,他心虛了許多,行了個禮道:“多謝姐夫將阿姐帶回,不知阿姐可在馬車中?” 陳父并不知道叫姐夫是傅景之?授意?的。這?一聲“姐夫”讓陳父身子哆嗦一下,但是看到傅景之?漸緩的臉色,也?就沒再阻止。 傅景之?道:“在馬車中。” 枝枝的兩個貼身丫鬟得了話進馬車將人扶了出來,馬車才出了府。 陳父臉色復雜的看著爛醉的女兒,道:“去?給小姐煮了醒酒湯來。” 將枝枝折騰醒,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陳母見女兒醒來,趕到床邊,焦急的問道:“我的枝兒啊,你可醒了。” 枝枝的額頭還有幾分疼痛,她?勉強笑著安慰陳母道:“娘,我沒事的。” 陳母問道:“昨晚你去?哪兒了?怎么一聲不吭的,嚇壞了我們。你外祖父外祖母也?派人尋了一整夜。” “讓爹爹娘親還有外祖父外祖母憂心了,女兒不孝。”枝枝道。 陳母已經守了大半夜了,如今疲憊的緊,卻?握著枝枝的手道:“人沒事就好。”說著,她?又遲疑的問道:“那今日的婚事,可還繼續?” 她?的閨房里已經滿是喜慶的紅色,鏡子上貼了大大的“囍”字,門?窗上都是紅色的漂亮的字,爹爹和弟弟一筆一劃親手寫的。 一旁的衣架上,掛著娘親親手做的婚服。 妝匣處也?都是她?的鳳冠釵環。 枝枝用手捏了捏她?的太陽xue,道:“自然是繼續的。” 家里人都不知道她?如今的想法究竟是什么,但是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他們也?是尊重的。 枝枝一發話,陳母就要起身張羅。 枝枝卻?扶著她?上了床,道:“母親陪我再睡會?兒吧,您都一夜沒睡了。” 陳母掙扎道:“院子里事可多了呢,都需要娘親看著,你爹爹弟弟什么都不懂。” 枝枝卻?抱著她?不撒手,“可是以后女兒就嫁出去?了,和母親一同睡的機會?可不多了。” 至于院子里的事,枝枝相信,傅景之?的人才不會?把這?件事搞砸。 陳母嘴里嘟囔著“哪有這?么大了,還同母親睡的”,但是她?還是躺下,陪著枝枝說了會?兒話。 不多時?,陳母就睡了。 聽著陳母均勻的呼吸聲,枝枝就知道,陳母怕是一夜都沒合眼。 又過了一個時?辰,銀杏和柳兒在門?外急得直跺腳了,依舊不見人出來。 銀杏端著水盆道:“再不傳話出來,我們水盆里水要換第七遍了,那可就不吉利了。” 好在,這?句話落,門?就吱呀一聲開了。 “進來吧” 兩個丫頭進來后,看到了還在沉睡的陳母,自覺的小了聲音,伺候著小姐收拾了起來。 枝枝已經潔面之?后,陳母突然坐了起來,哎呦了一聲,道:“枝兒,你怎么不叫娘親呢,沒誤了時?辰吧?” 如今天剛剛亮,屋子里還要點了燭火才能看清楚事物,窗外隱約能瞧見聽到來往匆匆人影。 枝枝笑著說:“外面有人cao持,娘親再睡會?兒吧。” 雖是如此說,陳母卻?利索的起了身,在丫頭的服侍下潔面梳妝,又換上了剛送來的衣物,臨走前交代道:“枝兒,你這?邊也?不能耽擱時?間的啊。” 枝枝點頭稱是。 今日,枝枝由?內而外都是大紅的顏色,嬌艷的紅更襯得她?膚白如雪,云鬢如瀑披散在背后,不染粉黛都已經美得驚人。 她?穿的喜服更是里三層外三層,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卻?難掩玲瓏曲線。 她?們剛穿好衣服,門?外“扣扣”兩聲。 柳兒去?開門?,道:“小姐,是全福夫人。” 揚州有個規矩,出嫁前要有一個全福夫人來給新娘人梳頭。這?全福夫人也?是有講究的,進來后,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自我介紹道:“老身是永平侯夫人,父母兄弟健在,爺爺奶奶身子康健,兒孫滿堂,特意?來給夫人梳頭。” 這?樣尊貴的身份,難得的福氣延綿,就算是給公主?梳頭也?是夠了,竟然千里迢迢從京城趕來給她?梳頭。 枝枝也?起身行了一個禮,道:“多謝夫人,遠道而來,辛苦了。” 梳頭的梳子是桃木的,取的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美意?,梳頭時?,全福夫人的吉祥話不要命一樣的往外拋。 梳完頭,永平侯夫人的視線落到一旁的鳳冠上的時?候,愣了一下,才按耐住心中的驚濤駭浪,將鳳冠戴到了枝枝的頭上,恭敬的說:“新夫人可以出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