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頁
枝枝頓了一下, 卻?又問道:“沒你的指使, 沒你的默認,他敢這?么干?” 就算是醉醺醺的, 小女人依舊聰穎。當時?他確實是事后才發現的, 但是若他光明磊落,原是可以一句話就解決了這?件事的。 可是偏生, 當時?他確實是動了別的心思。 枝兒這?么軟,這?么讓他如意?。 他自然順坡卸驢,以高高的姿態讓她?以后只能依附自己,從了自己。 雖說后來他處置了擅作主?張的知府,但是這?件事確實是他錯了。 傅景之?擺出了自己的態度,將張牙舞爪的小人兒固定在懷里,坐到了涼亭邊,耐心哄道:“卿卿,這?件事是我錯了,我向你賠禮道歉,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 似乎是沒想到九五之?尊如此輕易的就低了頭,枝枝憋著嘴,嘟囔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才不要相信你呢。” 傅景之?哭笑不得,“都不知道你從哪里學來的這?些歪理。” “你放開我,放開我。”枝枝不知道為什么,又突然鬧了起來,“你去?找你的后宮佳麗三千吧,還有你煙花巷子里的姘頭們,別抱著我呀。” 這?都哪里跟哪里。 小女□□打?腳踢,他怕傷了她?,只能受著。 但是別的,他沒做過的,他可不認。 傅景之?認真的低著頭道:“從始至終都只有枝兒一人,哪里來的后宮佳麗三千和什么煙花巷子。” 可是這?會?兒小女人的酒勁全然上來,什么都不聽的,只認著自己的理兒:“傅景之?,我本來可以嫁一個門?當戶對的夫君,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過完這?一生的。都是你這?個混蛋,打?破了我最好的祈愿,都怪你...” 她?邊說邊啜泣,就像受傷的小獸,縮成一團,委屈至極。 若是從前,她?說這?些,他定然不懂。 可是如今在揚州這?段時?間,他清楚的了解到:她?是一個極重清譽禮節的書?香世家,做了他的外室,那段時?間,她?定然委屈極了。所?以就算是他能給她?側妃,貴妃之?位,她?也?是不屑的。 這?樣一個有傲骨的女子,怎么容忍自己為妾呢? 怪不得她?向來不問他討要名分,那是因為她?知道,若是成了他的妾室,被人廣知,便?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的。 原來她?想要的只是一個對她?好的夫君,才不要什么榮華富貴。 “枝兒,別哭。”傅景之?笨拙的給她?擦眼淚,但是女人的淚珠卻?像珍珠一樣,怎么都止不住,一顆一顆砸在他的心上,頓頓的疼。 傅景之?道:“枝兒,你不知道,你離開以后,我才知道,我是非你不可的。就算別的女人再美,都不能像你一樣。” 不能像她?一樣,住在他的心尖尖上,讓他不由?自主?的將視線遞過去?,看她?在做什么,注意?她?的一顰一笑。 “日后,我也?只有你,不會?再有其他女人。別哭了,好不好。” 懷里的女人啜泣聲漸漸止住,本以為是她?聽到了自己的話,相信了他,所?以愿意?原諒他了。 但是傅景之?一低頭才看到,原來小女人哭累了,自己睡著了。 不遠處的春至見這?邊兒終于穩定下來,才湊近道:“殿下,我們現在要回去?嘛?” 他們來的時?候是騎馬過來的,這?么些時?候,已經送來了馬車。 夜深露重,這?里又是荒郊野嶺,不時?還有昆蟲的吱吱喳喳的細語,確實涼的很。 “回去?吧。”傅景之?抱著懷里的枝枝起身去?不遠處的馬車。 剛走了兩步,就聽“yue”的一聲,他的背后濕了一片,上面狼藉不堪。 春至嚇了一跳,自家主?子向來愛潔,這?樣的嘔吐之?物沾染了整個后背,這?簡直是造孽啊。 在春至驚駭不知所?措的目光里,傅景之?卻?只是皺了一下眉,反而放慢了腳步,走到馬車邊,輕輕拍著懷里女人的后背,低聲哄道:“沒事,別怕,繼續睡。” 這?幅作態,顛覆了春至作為從小陪主?子長大的頭號暗衛的三觀。 但是他也?不敢說什么,只安靜的坐到馬車前,小心翼翼的駕駛著馬車。 到了城門?,守城的士兵看到來人,匆匆放了行。 春至在岔路口問道:“主?子,我們如今去?哪兒?” 是回陳府,還是他們自己的府邸。 從馬車里傳來了一聲,“去?陳府吧。” 春至驚訝了一下。 如今距天亮還有兩個時?辰。方?才的狀況,明顯是夫人在生氣。現在把人送到陳府,若是明早夫人不愿意?嫁了,那豈不是鬧了笑話。 馬車咕嚕嚕的在深夜的街道行駛,剛到陳府門?口,就有人迎上來道:“你們是什么人,馬車里是誰,我們陳府丟了東西,要查看一番。” 說話的是一個少年,長相與夫人有六分相似,春至一瞬間就分辨出來,這?是陳府的小少爺,得罪不起的存在。 “馬車里就是你們尋的,讓我們入府吧。”車簾被掀開,露出了一個男人的臉。 陳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猜測,他口中道:“引他們入府。”手上卻?暗里指揮著小廝們都朝這?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