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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帶著?她去了一處沒去過的地方,外面已?經停了馬車,枝枝跟著?上去。馬車咕嚕咕嚕的聲?音仿佛直接壓在了心頭,讓人惶恐不安。 馬車停下,她先下去,拽著?傅景之的衣角。 然后看到門口的牌匾上幾個大大的金色大字,景王府。守衛見?了他們,都喊了一聲?:“殿下、春至大人。” 枝枝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傅景之,又看了看那個黑衣男人,仿佛是在說:“原來你是真的?” 黑衣男人帶著?他們進了一處院子,在門口卻停住,背對著?她說:“接下來就是大夫的事了,姑娘請去偏房先休息一會兒,殿下醒了,還需要姑娘照顧。” 一個小?廝帶著?她去了隔壁偏房,進去后,她又開門,才發現門已?經鎖住了,應當是怕她逃跑的。 黑漆漆的密室內,幾盞昏暗的蠟燭忽明忽暗,蒸騰的水汽緩緩上升,讓整個密室看起來霧蒙蒙的,就像深夜闖入一片迷淵,萬物看不分?明,平添空寂。 嘩啦一聲?水響,從里面出來了一個黑發赤·裸的男子,水珠從秀發一滴一滴的落到他蒼白的肌膚上,又滑落水中。 在寂靜空蕩的房間里,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春至聽到聲?響就過來了,他面色沉重的問:“主子,您沒事了吧?” 傅景之靠在浴池的白玉璧上,緩緩地睜眼,“無事,多休息兩天就好了。” “皇上明顯就是故意的,知道?您身子不好,還踢了您一下窩心腳,若不是您已?經在服解藥,這?一腳至少讓您要躺兩個多月。”春至遞過去一個檀木盒子,從里面拿出一個藥丸,道?:“殿下,再服一個月的藥,您的身子就能恢復正常了。日后您真的不能再冒險了。” 用秘藥改變身體?體?質,就算是將藥毒逼出來,也需要一段時間調養。身體?過度損害,會造成終身的后遺癥,雖然不致命,但是也很痛苦。 在男人的手臂上,有一條青色的小?蟲子在翻滾,似乎要從血管里跳出來一樣,在服下藥后,又被?壓制下去,慢慢消失。 傅景之的額頭也冒出細汗,虛弱的靠在白玉璧石上,如?清冷謫仙一樣。 過了一會兒,他依舊閉著?眼,淡漠的問:“那個女人呢?” 春至將女人的所作所為悉數告知主子,然后道?:“屬下看到了那把匕首,所以擅自把人帶到了景王府,屬下失職。” 傅景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個鑲了寶石的匕首,看起來就是一把奢華的匕首,沒什么?稀奇的。但其實那是在他小?時候被?人刺殺后,親手送給他的。據說是玄鐵所鑄,鋒利無比,也對他意義非凡。 那時候他只是覺得,這?個女人需要一把防身的利器,鬼使神差的覺得,這?把匕首很適合她,便?贈予了她。后面又心軟的教了她騎馬,多贈予她一線生機。最后竟然還是憂心,便?讓冬至去在合適的時間,接她回來。 本來想的是,若是她死了,就將匕首收回來。若是她有幸活著?,就將人也帶回來。 直到如?今,他也沒將匕首要回來。 不怪春至看到匕首猶豫了。 傅景之想到春至的話,嘴角勾起:“她一路都抱著?我的手?” 這?一句話顯然不是問別人的,而且在自言自語。 春至暗暗吃了一驚,他竟然在主子的臉上看到了會心一笑,看來那個女人確實對主子不一般。 不過也是,主子這?么?多年都不曾碰過女人。能讓主子留在身邊的,必然不是簡單的空有美貌。 在密室中又泡了一會兒,傅景之從一旁拿了一身內衫披在身上,沿著?密道?出去,躺在了床上。 這?時,安排好的大夫長吁短嘆的從屋子里走出去。 春至問道?:“主子,是否此?刻將姑娘請過來照顧您。” 傅景之的身子似乎非常疲憊,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枝枝被?叫過來的時候,在門口低聲?問道?:“殿下,他沒事吧?” 春至還沒回答,就聽到屋子里一聲?“進來。” 枝枝打開門進去,到了床邊,還未來得及詢問什么?,就被?拉進床榻內側剝了個干凈。 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安撫性的蹭了蹭,“安靜睡覺。” 一睜眼處于極度的刺·激和驚嚇之中,感受到被?窩的溫暖,渾身被?包裹在男人身上淡淡的藥香味道?中。她很快就意識模糊,陷入了沉睡。 清晨天還未亮,就聽到了嘈雜的說話聲?。 “奴才是代替皇上來宣旨的,景王何在,需你們攔著?奴才。” “殿下昨夜回來就接連吐血,迄今昏迷不醒。大夫來過了,說要靜養。”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道?:“如?今皇上已?經派了御醫過來了,究竟是真的昏迷不醒,還是假的昏迷不醒,讓御醫瞧一瞧,免得耽擱了景王的病情。” 都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了,外面的人也根本攔不了多久,畢竟這?是皇上派下來的御醫。 直到聽見?了門被?打開的“吱呀”一聲?,枝枝慌張了起來。 若是被?發現她在這?里,那傅景之昏迷的事,不就不攻自破,是個謊言了? 頭被?猛的往下壓了壓,整個貼到了男人的下腹,被?他的手摁著?,絲毫不能動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