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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不能?說她是想去?水下靜一靜吧。 男人的眼神帶了猶疑,明顯的不太相信。他將女人從水里浴桶里提了出來?,又撣去?了指尖的水,道:“本王明日就回京。” 枝枝扶著浴桶的手猛的一頓。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是要帶她回京了。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 枝枝低著頭喃喃道:“殿下,那我可不可以回去?見一見我的父母兄弟。” 這次,傅景之倒是沒拒絕她:“吃了早膳,我讓聽雪陪你去?。” 她輕輕的“嗯”了一聲,小聲道:“多?謝殿下了。” 兩個人重新穿好了衣服,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幾樣精致的早膳。枝枝食之乏味,吃的很少,見傅景之放下筷子,就也放下了筷子。 靜坐了片刻,聽雪端了藥上來?,放到了枝枝面前,她才意識到原來?這碗藥是遞給她的。 聽雪貼心的說:“昨日姑娘您昏迷了,主子為您請的大?夫,說您體寒身子弱,要多?喝幾副湯藥調養?!?/br> 枝枝端起了藥碗,看?了一眼傅景之,然后皺巴著臉一飲而盡,簡直是一路苦到了胃里,差點就翻滾出來?。 傅景之這才吐口:“聽雪,你陪她出去?一趟吧,天黑前將人帶回來??!?/br> 終于得償所愿,枝枝的臉上一瞬間涌現出欣喜,忘記了謝恩便跑了出去?。 她出去?后沒多?久,冬至就進來?回消息。他道:“殿下,已經查清了,是知府大?人想討殿下歡心,不曾想會錯了意?!?/br> 傅景之冷笑兩聲:“會錯了意,所以將本王也算計了進去??聰明人把聰明人用錯了地方,不過是引火燒身?!?/br> 冬至也是服氣?這個知府,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竟然敢揣測殿下的心意,也是活該了。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殿下,您為何不將此事不是您做的告訴南枝姑娘?!边@樣興許南枝姑娘會心生出許多?感激來?。 “讓她誤會是我做的,她才會怕著點我?!备稻爸D著桌子上的茶盞,慢悠悠的說:“怕我一點總是好的,免得一轉眼,她就開?始和別的男子相看?上了?!?/br> ー 陳父被?放出來?后就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問林氏,她也是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只是把一個銀簪拿出來?道:“枝兒丫頭給了我這個,讓我幫她好生照料娘親。說是要帶著戶籍去?將您和瑾哥兒救出去?。我讓林旺跟著她,還被?她拒絕了?!?/br> “也不知道枝兒丫頭是尋了哪條門路,你們竟然真?的都被?放出來?了?!绷质系馈?/br> 陳母接過簪子看?了一眼道:“這是我給枝兒打的及笄禮的簪子。也是我們家僅剩的最后一點有錢的物件了?!?/br> 一聽這話林氏也慌了,她連忙道:“東西我是還回來?了,人丟了可不管我的事?!?/br> 陳母將東西遞回去?道:“既然枝兒把東西給了你,林家妹子,你就收下了吧。” 待送走了林氏,陳父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沉聲道:“我和瑾兒出去?尋人,柔兒你在家好好休息,也可以讓枝兒回來?后見到家里有個人。” 這時,沉默了許久的陳瑾突然出聲道:“娘親,爹爹,我可能?知道jiejie在哪兒。” 他仔細地說了那天在酒樓遇到jiejie的事,也將典當的首飾不是貴客打賞,而且是jiejie給他的事說了出來?。最后,他低著頭小聲道:“jiejie,肯定是去?求了六皇子?!?/br> 聽到兒子說,帶走枝枝的極有可能?是六皇子的時候,陳父終于忍不住悲愴道:“怎么會是皇家人呢,我的女兒啊?!?/br> 這樣一來?就很容易理解,為什么枝枝回來?后對軍營里的事一字不提。也能?明白,為什么他們都已經惹了官司,陳父還被?輕易的放了出來?,就連陳瑾去?領的救濟銀錢都是帶了金子回來?的,而別人領回來?的是銅錢。衙役還一直跟陳瑾道歉,生怕陳瑾繼續追究。 自己的女兒再次為了救他,把自己都搭上了。陳父越想越氣?,一個大?男人眼角竟然濕潤了起來?。 陳母也是止不住的抹淚:“我的枝兒怎么這么命苦?!?/br> 若是尋常人家,他們或許還能?上去?理論幾分,然后將女兒帶回來?。但是這是皇室之人親自帶走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枝枝回來?的時候,正?看?到父母一臉愁容的坐在院子里,她突然就近鄉心切,站在門口遲遲不敢敲門了。 半晌,她又帶著人回了馬車,道:“聽雪,能?給我買些筆墨紙硯嗎?” 聽雪很快就帶了東西回來?,還在一旁研磨。 枝枝窩在馬車里寫了一封家書,簡單的交代?了自己的去?處,還特意在結尾囑托道:女兒如今過得很好,爹娘不必擔心,改日女兒再與你們通信。 寫完,她靠在車壁上道:“送過去?吧?!?/br> 聽雪不是個多?話的人,心中雖然疑惑為什么南枝姑娘不下去?,但是她還是下去?將書信插在了門上,又貼心的敲了敲門。 陳瑾去?門外左右看?了看?,都是空無一人的。他這才發現了上面的書信,看?著熟悉的自己,他激動地說:“爹,娘,是jiejie。” 陳母追出去?問道:“她人呢?” 陳瑾將信遞上去?道:“沒有看?到人,只有一封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