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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貴夫人和小姐看?病的時候,都會避免肢體接觸。他掏出隨身攜帶的薄帕子,搭在了女人白皙的手腕上,診斷以后,認真?的說道:“這位小姐應該是初潮方至,又在雪地里跪了一天,受了寒涼。加上她本身身體底子就弱,所以才會如此嚴重。” 傅景之問道:“對子嗣可有影響?” 這句話讓大?夫刮目相看?許多?。一般男子對女子的身體都不甚了解,最多?是交代?一句“好好用藥”。才不會想到子嗣方面。他并不知道,他面前的是從小浸于深宮的六殿下,成獻帝的宮中就活了三?個皇子,他從小就是見著女人長大?的。 大?夫回道:“一般情?況下,只要好好調養,多?吃一段時間驅寒保宮的藥,不會影響子嗣的。” 大?夫開?了藥單,下人接了去?煎藥。 傅景之淡淡的說:“給我也把把脈吧。” 大?夫小步過去?,也要將手帕搭上去?,傅景之道:“不必了。” 大?夫便直接搭手號脈,臉上的凝重之色漸深,最終退后一步跪地道:“公子的病,老夫實?在是治不了。” 傅景之問:“說說你都號出了什么?” 一般情?況下,大?夫都不會對重癥患者說實?話,但是遇到這么一尊煞神,他也不敢說假話,便如實?交代?了:“您的身子里的寒氣?,比內室的夫人體內的嚴重的多?,怕是這些年一直用藥調養,才才......”才吊著命的。 如今想來?,也怪不得他進屋就覺得這屋子里的爐火燒的格外旺。 大?夫說完這話,面前的男人不怒反笑:“倒是有兩把刷子,下去?吧。” 說完,冬至到了大?夫身邊道:“請。” 受了如此驚嚇,如今終于可以走了,大?夫幾乎是撒丫子就跑,溜比兔子都快。 傅景之去?了內室,看?著床上躺著的女人。就算是在昏迷中,她的眉頭依舊緊緊皺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坐在床邊,用手去?撫平了她的眉宇,卻不曾想女人卻抱住了他的手,哼哼唧唧的撒嬌道:“爹爹......娘親......” 方才他剛抱著她去?床榻,就看?到床上開?始暈染紅色的血跡,女人也緊閉著眼睛,渾身都在顫抖。直到他好好檢查了一下,才知道她沒什么大?礙。 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他聽到門外道:“主子,藥煎好了。” 傅景之道:“送進來?吧。” 聽雪將藥送進來?以后,就乖覺的放下,同時放下的還有一套女子的衣物。做完這些,她靜悄悄的退出去?了房間。 傅景之輕聲喚了兩聲,女人沒有動靜,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叫不醒的。他只能?親自動手,將她從床榻上扶入自己的懷中,用湯匙舀了一勺湯藥,吹了吹覺得溫度適宜,才送到了女人唇邊。 只是昏迷中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喂進去?藥,試了幾次以后,看?著藥碗里僅剩一半的藥,他自己將藥含入口中,對著那櫻唇覆了上去?。 這一次終于撬開?了女人的唇齒,將一口藥完整的送了進去?。 他皺著眉,分成幾次,終于將藥碗里剩下的藥全部喂完。又除去?了女人身上的外衫,將帶血的被?褥一把都扔了下去?,自己棲身入了被?窩。 枝枝只是覺得很冷,下意識的向熱源靠攏。直到一個大?掌覆蓋在她的肚子上,慢慢傳過來?許多?溫度,她才松開?了眉頭,慢慢的沉睡入夢。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空無一人。 她只記得自己被?放到了床上,然后就再也忍不住腹部的疼痛,不省人事了。 身下一股暖流濕漉漉的流淌下來?,她驚慌的拉開?被?褥,看?到一攤血跡,差點尖叫出聲。 正?好這時,聽雪開?門進來?,看?到枝枝笑著跟她說:“姑娘不必驚慌,您只是來?了月事,我已經為您準備了月事帶和新的衣物,那邊的浴桶里也備了熱水,有什么需要您隨時叫我。” 她們也算是相處過幾天的舊相識,聽雪了解枝枝的習性?,知道她不喜事事被?人伺候,做完這些就去?了一旁等候。 浴桶前有一扇屏風擋著,依稀可見外面的光景,可對枝枝來?說,這卻是可以躲一躲發泄情?緒的地方。 在離開?軍營以后,傅景之沒有過來?找她回去?,她以為他是真?的放過自己了。甚至在顧恒出現的時候,她還有那么一瞬間的幻想。 但是在得知弟弟被?抓入獄的時候,她便隱約猜到了什么。 他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她呢。畢竟她可是知道他那么多?秘密的人。雖然這些秘密如今已經不是秘密了,但是她還清楚的明白。 這個男人對她的身子還是很感興趣的。 今天本來?應該是她的及笄禮,由她的母親親手給她簪上提前準備的發釵,然后一家人一起開?開?心心的吃一頓飯。 如今這些都成了泡影。 想著想著,她心生煩悶,憋著一口氣?便將整個人埋入了浴桶里,只留了一個腦袋尖在外面。 傅景之剛從外面回來?,就瞧見了這副模樣。 他兩步過去?把人從水里撈了出來?,怒目圓瞪,厲聲質問道:“本王還沒碰你,你就開?始想不開?尋死了?” 枝枝剛出水里出來?,好久才睜開?眼,她把額前的頭發扒拉開?,還有長長的睫羽礙事的遮住視線,待她睜開?眼,便是一副茫然又委屈的問:“殿下,我只是洗澡,腳滑了一下落進去?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