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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怕苦,但是她更怕死呀。 而且……他的表情也沒有他自己口中所說的那么輕松嘛。 她正胡思亂想呢,傅景之用手拿起一顆糖塊,送到她的嘴邊,道:“張嘴,賞你的。” 枝枝檀口微張,接了糖,甜味在嘴里化開,開心的讓人嘴角勾起。然而下一刻,她的腰肢被猛的帶下去,嘴里的糖也被男人用唇舌奪了過去,看著她瞪大的眼睛,男人又把糖塊送了回來。 來來回回幾趟,糖塊化沒了,嘴里也只剩甜味了,還有些麻麻的感覺。 她的頭被按了下去,貼在男人寬闊的胸口,聽他在她發頂輕輕地說:“睡吧。” 枝枝小聲的應了一句。 喝了那治風寒的藥,如今藥效上來,她的困意也席卷而來。 外面風雪彌漫,大大的營帳里,很快就只剩下偶爾幾?;鹦亲余枥锱纠驳穆曇?。 而營帳外,冬至冷眼看著身旁的人,淡淡的說:“你也看到了,主子雖然看起來瀟灑不拘,但是從來不會與女子有親吻之舉。而主子與南枝姑娘不僅一次,還再二再三。這本身就是一個例外的征兆,不管殿下是否愿意帶南枝姑娘回京,你們都沒有可能的。” 看著身旁的人不言語,冬至繼續道:“哥,天下女子千千萬,你絕了這個心思吧。殿下正需要人去外辦事,你就去吧。” ー 連著下了幾場大雪,外面也越來越冷,傅景之就像冬眠的蛇一樣拒絕所有的外出。甚至第一次雪地演兵,他都只是過去露了個面就很快趕回來。 陳副將看著皚皚白雪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軍,今年的雪比往年來得早,也更加大了。我們本就糧食緊缺,若是這時候南國的軍隊打過來,我們怕是支撐不了幾天?!?/br> 李將軍也知道這個境況。邊境的冬天苦寒,幾乎每年都是這么過的,但是今年因為和那個人的密謀,李將軍便有些耐不住,誰直到那廝會不會突然反悔。 現在他恨不得立刻得到朝廷的糧草,然后實現自己的大計。 下面的士兵的聲音都因為冰天雪地冒著白氣,訓練了一會兒,看到主帥都走了,訓練更松懈了。 甚至有人開始竊竊私語的抱怨。 “一天就一頓飯,又吃不飽,還要大雪天出來cao練,哪里來的力氣。” “朝廷撥放的糧食和白花花的銀子都去哪兒了。” 一個人聚進去小聲的說:“我聽一個老鄉說,白花花的銀子和糧食都有,只不過被上面的人帶回自己家了,根本不可能發給咱們做餉銀。沒見現在,就在咱們也就是一天一頓飯的吊著,餓不死就行嗎。” “干他娘的,老子餓急了,就回家種田去。” 另一個人嘆氣說:“兵荒馬亂的,哪里有田給你種啊。你還不如去求一求朝廷派下來的監軍,說不定直接把上面的人換了?!?/br> “怎么可能,誰不知道,上面的人給監軍安排的美人美酒,天天當祖宗一樣伺候著。” 軍營底下怨聲載道,也有人繼續渾渾噩噩,只要不餓死就行。 李將軍回主賬以后,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最近六殿下那邊有動靜嗎?” 后面的人上前回道:“六殿下自從在后山遇刺以后,似乎大病了一場,最近連營帳都不出了,也沒有往外傳任何消息。應該是不知道他的遇刺和我們有關?!?/br> 李牧喝了一杯熱茶,目光森冷:“我們只安排了狼群,想嚇唬嚇唬他,讓他老實點。慕容烈卻想殺了他,讓我們擦屁股,真是陰毒?!?/br> 這時,外面有人通傳:“將軍,陳副將來了?!?/br> “讓他進來?!崩钅琳f完。 身后的小兵問道:“將軍,屬下就先下去了。” 李牧道:“不用下去了,陳副將以后就是自己人了?!?/br> 陳副將進來,兩個人喝了一杯,李牧繼續問士兵:“讓你們尋的六殿下哪個女人的家人,可尋到了?” 士兵回道:“只聽說到了縣城,但是縣城現在流民太多,又有朝廷的人駐守,我們也不敢太大肆探查,許是最近就有消息了?!?/br> 李牧擺擺手道:“下去吧,有消息了就先把人控制住。糧草還有半個月才能到,為了防止紕漏,最好是控制住六殿下身邊的人,方便更好的監視他?!?/br>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成敗在此一舉,最后關頭,可不能有事?!?/br> “是?!闭f完,他退了下去。 士兵走后,李牧又飲了兩杯茶,笑瞇瞇的對陳副將說:“副將看起來心情不佳啊。” 陳副將抬頭,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李牧,灌了自己一杯酒道:“將軍多心了,大戰在即,屬下思念家人罷了?!?/br> 李牧大笑兩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陳副將的家人,本將軍不會虧待的,請陳副將放心?!?/br> 陳副將小聲的哼了一句:“放心的緊?!?/br> 兩個人又對著地圖上圈了幾處標記,聊了很久才出營帳。 陳副將出主帳沒多久,冬至帶著食盒進了六殿下的營帳,依舊是三菜一湯。 冬季雪天,食物尤其珍貴,就算是傅景之的食盒也僅僅是剛好夠吃的分量,尤其是這幾日他似乎食欲不佳,便直接吩咐小廚房減去了一個菜。 看著送上來的菜肴,傅景之挑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道:“還不如京城的地邊攤上的好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