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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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摸著是那上頭有仙氣,還真別說,橘橘吃完豹子身量都竄了一大截,現在真站起來快有兩人高了!” 花聽宵還沒說完,涂栩心輕輕噓了一聲。 嚴方疾在一旁看得心疼,小聲問:“死透了?” “嗯。” 一圈人圍著宮霧的尸體坐下,安靜等她活過來。 第一次這么等的時候,著實有點瘆人,讓人不安。 但有了第四次第五次,漸漸也就不奇怪了。 那毒丹廢了好些功夫才攻破宮霧的心竅,但原本是媲美化尸水的功效,僅僅是讓她手臂上露出些許的紅斑,像是被毒蚊子咬了兩口,影響并不太大。 她的肺腑臟器均是被毒素侵蝕得不成形狀,約莫等了四個時辰以后,它們逐一恢復,心臟也再度砰砰有力地跳動起來。 宮霧在虛無里緩緩轉醒時,聽見師父在和其他幾位師尊聊本魔的事。 “打不死,滅不掉,那假如把它給吃了呢?” “那也得克化得動,萬一奪舍可就慘咯。” 程集一直握著她的手,察覺小姑娘動了一下,用熱毛巾給她擦了下額頭。 “小霧,還痛不痛?” “……好渴?!?/br> 宮霧還未說話,熱茶喂到唇邊。 她下意識說了聲謝謝師尊,程集尷尬道:“不是我。” 一念間,程集手里的帕子變成了青瓷茶盞,里面甚至有新泡的黃茶。 宮霧愣了下,發覺是自己的念頭在無意識地cao縱,快速抿了一口熱茶,把它變回帕子還給師尊。 “尋常人要修到玉衡境,少則六七十年,多則數百年,”程集感慨道:“而且這等修行,朝廷都會特封賜號,天兵鬼將也可征召?!?/br> “小霧,你受得至苦,也能一享至福,這是你的造化。” 闞寄玄走來瞧了一眼,欣然而笑:“她這玉衡呆不了太久,很快就要破階了?!?/br> 僅僅一天,她已經到了破階的邊緣,周身縈繞著近似日冕般的光華,熾烈又明朗。 不敢想,尋常修仙中人根本不敢想!! 一天前,宮霧才剛剛升階至此,這么快就要升了又升,實在難想! 宮霧聽得驚訝,側身看環繞周身的隱約仙氣,很受激勵。 “師父,你再刺我一劍!” “恐怕扎不動,”涂栩心慢吞吞道:“我去求求師祖?!?/br> 昊乘子此刻還在抄經修行,聽聞弟子有這種要求,同樣也是修仙數百年來頭一回。 要殺個離經叛道的歹人也罷,殺得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宮霧,那不太行。 老仙人想了又想,最后是徒弟們都過來撒嬌,沒辦法提著劍上了。 等老人家見到宮霧,也是嚇了一跳。 “才一天的功夫,你就又要升階了?那豈不是再有兩三天就能成仙?這事能有這么快?” “就等您這一劍了。”宮霧忍笑站好:“請!” 昊乘子深吸一口氣,運功殺來。 “呔!” 仙劍破風而至,劍意凌厲,眨眼功夫刺破她的前胸。 “還差一點,師父!心臟還沒破!!”涂栩心掏出大把丹丸:“小霧你趕緊吃點,怎么死不是死?!?/br> 花聽宵忍著笑在旁邊鼓勁:“放松,小霧,放松!” 老仙祖面子很是掛不過去,拔劍后猛然又補一劍:“嗐!” 宮霧:“唔!” 她伸手把劍身推開,猛咳幾聲,差點又被嗆著。 師父,這是毒丸不是糖丸,能不能以后搓小點。 程集湊過去一看,跺了下腳。 “壞了,連皮rou傷都好了。” 昊乘子沉默幾秒,拂袖離去。 花聽宵跟著在后面追:“師父,您干啥去啊——” “練功??!” 闞寄玄嗤笑一聲:“年紀不大,臉皮挺薄?!?/br> 宮霧咳了半天,又是灌水又是順氣,此刻也算認清了形式。 “如此三次,對劍傷也算是徹底免疫了?!?/br> “我明日便啟程歷練,哪危險往哪鉆,師尊前輩們都辛苦了,今夜早些睡下吧?!?/br> 涂栩心不假思索道:“我陪你去,你要是倒下了,我在旁邊守著?!?/br> “我來引路,”闞寄玄道:“地圖是我畫的,位置我最熟。” 花聽宵躍躍欲試:“那個,我想跟著看戲……” 話還沒說完,被程集扯了回去。 “你留下來好好教課!幾千個弟子等著學藥經!” 她同他們吃了一桌夜宵,待一一道別之后,獨自拎著一食盒的元宵去了魔界。 闞寄玄提前給了宮霧一枚槐木腰牌,憑著這東西,她在魔界任何地方都可以暢行無阻。 ——不過如今也沒什么能難得住她了。 人間的夜寂靜無聲,天上繁星被長云遮了光亮,獨行時偶爾能聽見潺潺流水聲。 在深入魔界之后,穹頂便變得晦暗血腥,地脈鮮有花草,上下均是赤紅一片。 宮霧用掌心暖著食盒,坐在傘柄上不一會兒便飛到了那一處深淵里。 這里渺無人煙,便是孤魂野鬼也不會流連,像是被世間萬物遺忘的所在。 她深呼吸一口氣,飛身向下,去最深暗幽遠的地方尋他。 昏暗里,有鸞鳥察覺到她的降臨,很驚喜地叫了一聲。 姬揚原本在打坐,聞聲時怔了一下,沒有立刻轉身。 “你過來了?” “給你送夜宵?!睂m霧說:“順便問你一件事。” 姬揚沒說話,低著頭擦臉上的塵土,仍沒有回頭看她。 “你問吧?!?/br> “你喜歡我,對不對?” 第69章 她面前的青年像是木雕一般, 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像是聽見了,但是不肯回應。 宮霧不氣不惱, 拎著食盒走過去。 “看我。” “不了?!奔P低聲說:“許多日子沒有沐浴過, 你把食盒放在這里, 走吧。” 那人口頭雖然這么說, 其實在她邁步過來的幾秒里, 已經從頭到尾都用仙氣洗滌的一塵不染。 小枳猛地抬頭:“嘎!” 怎么主人前面還灰頭土臉的, 一下子就變回去了! 宮霧不講道理, 直接繞到姬揚的面前,和他四目相對。 他們其實已經有十年未見了。 如今的姬揚已是而立之年,周身氣質同從前并不一樣。 似在風霜里淬過刀刃,他凌冽,堅韌, 目光卻是落寞疏離, 有難以言說的矛盾。 她仍是十七歲的少女模樣, 這十年里不曾變化。 “你變回去一點, ”宮霧說:“現在這副樣子,我看不習慣。” 姬揚聽話地應了,她怎么說, 他便怎么做。 僅僅是眨眼般的一瞬, 他便重新退作二十歲的模樣,連裝束發飾都換成了從前她熟悉的樣子。 宮霧點一點頭,湊過去抱他,手臂努力圈住他的腰。 青年仍是無聲無息, 任由她抱著自己,但接過了她手里的食盒, 好讓她抱得更緊一些。 “我給你帶了夜宵?!?/br> “我知道。”姬揚輕輕說:“你給我帶了元宵,豆沙餡的,還給我帶了米酒?!?/br> “師兄身上好香,像雨洗過的竹子?!彼砜恐募?,許久道:“還給你帶了我做的蝶花糖?!?/br> 她一抱緊他,才覺得終于安心,如何都舍不得松手。 見姬揚沒有推開,宮霧索性就這么賴著,又問:“我剛才問你的,是不是?” 姬揚嘆氣:“你問這種話,我哪里還吃得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