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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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隆如往常一樣去上學,上課時還在為推了課后輔導而慶幸不已。 天天上課就已經很累了,還要上什么輔導班?雖然家里沒有礦,不對,他還像是有礦的。 他不僅有礦,還有皇位呢,不是要繼承,而是已經繼承了哦。 第75章 過了幾日,劉隆突然發現回家歸來的鄧廣宗面有憂色悶悶不樂,心生好奇,召他過來問:“你難道是和新娘吵架了?你是男子,新娘又是嫁到你家中,要多體諒她的不易。” 鄧廣宗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后道:“多謝圣上關心,臣家中確實發生了爭吵。” 劉隆眉頭微微擰起,鄧廣宗不擅長掩飾情緒,這明顯是有什么大事。劉隆繼續盯著鄧廣宗,心里猜測難道是鄧氏犯法了? 鄧廣宗挨不過,吞吞吐吐說:“大伯不讓說。” 劉隆更加疑惑了,難道鄧氏捅破了天?不過這不太可能啊。 司隸校尉、河南尹、南陽太守和侍御史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鄧氏,他們若是捅破天犯了大事,朝堂上早就沸沸揚揚了。 鄧廣宗抬眸看了眼皇帝,猶猶豫豫說:“小叔……病了。” 劉隆聽到這個消息一愣,隨即想起了當年鄧師傅的病情,關切道:“西華侯現在情況如何?” 鄧騭帶領的鄧氏這些年來越來越低調,他自己在朝堂上也不太活躍,除非皇太后親自命令他做事。 鄧廣宗剛想要說沒事,但一想到小叔病骨支離的樣子實在說不出口,道:“不太好。” 鄧閶的身子自從為新野君守孝三年后就不太好,經常在家中修養,因此鄧綏和劉隆都沒注意到鄧閶竟然已經不太好了。 “你等會別走,與我一起去見母后。”劉隆對鄧廣宗道。 鄧廣宗訝然,臉上露出苦笑,回去一定要被大伯責罵了。 劉隆拍拍他的肩膀,明白他的憂慮,安慰道:“若是特進責備你,朕……朕讓母后責備特進。” 鄧廣宗聽了,忙擺手,道:“責罵就責罵吧,小叔的身子確實不太好。” 劉隆頷首,想了想,叫來江平,對他道:“你親自去太醫院讓太醫令往鄧府走一趟為西華侯診脈。若只是小恙就叮囑西華侯好生修養,若……讓太醫令直接稟告母后,請母后做主。” 鄧廣宗搖頭推辭道:“不妥不妥,怎敢勞煩太醫令。” 劉隆讓江平先去了,對鄧廣宗嘆了一聲:“要以西華侯的身體為重。”鄧廣宗這才沒推辭。 這一天的課,劉隆和 鄧廣宗都有些心不在焉。太醫令到了下學的時候還沒過來回話。劉隆心中浮起了不妙的猜測,這鄧閶會不會…… 劉隆和鄧騭鄧悝鄧弘三人較為熟悉,他在小時候經常見鄧騭,鄧悝和鄧弘都做了劉隆的師傅,只有鄧閶不太熟悉。 但母后和幾位兄弟姐妹感情深厚,若鄧閶真病重了,只怕是對母后是不小的打擊。 說到鄧閶,劉隆又想起好些日子沒見鄧悝了。劉隆的騎射學得差不多后,又添了劍刀拳法等課程,鄧悝上騎射課的頻率變低了。 下學后,兩人往崇德殿的方向走去。 “你阿父最近在家忙些什么?”劉隆問鄧廣宗。 鄧廣宗道:“小叔病重,阿父在家為小叔延醫問藥。” 劉隆聽后,眉頭一皺:“你阿父也是……唉,怎么不來宮里?宮中各種補品藥材堆積如山,且只供我和母后兩人,你們也是……” 鄧廣宗道:“圣上教訓的是。阿父和伯父叔父們怕打擾陛下和圣上。” 他堂兄弟幾個從小就被叔叔伯伯們耳聽面命,一定要對皇帝保持恭敬,不然竇氏就是他們的下場,這造就了他們幾個謹小慎微的性子。 兩人直接來到崇德殿后殿,拜見皇太后。鄧綏抬頭,面色如常地讓二人坐下,又命陸離給兩人端上烏梅湯。 “母后,廣宗說西華侯身子不適,我將太醫令派了過去。”劉隆道。 鄧綏頷首,目光掃過鄧廣宗,然后落在劉隆身上,道:“我已知道了。太醫令中途派藥丞過來取藥,將此事告知了我。” 鄧閶的病情看來確實病得很重。劉隆的嘴巴微張,饒是心里有準備,也吃了一驚。 鄧綏道:“你們不用擔憂,這是有我和特進在。” “是,陛下。”鄧廣宗顯而易見地松了一口氣。鄧綏之后問起鄧廣宗和劉隆的學業,說了一會兒話,讓鄧廣宗回去休息,留劉隆坐在后殿寫作業。 雖然母后的情緒沒有明顯地變化,但劉隆敏銳地感到室內的壓抑。耿紈紈和馬秋練低頭處理奏表,就連交流也不像平常那樣輕松晏然。 鄧綏勉強壓住心中的胡思亂想,將精力放到奏表上。不知不覺暮色降臨,太醫令趕在宮門下鎖前回了宮來到崇德殿,匯報鄧 閶的病況。 鄧閶的身子確實有油盡燈枯之相。鄧綏怔愣,心中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這她最小的弟弟,才過而立之年沒多久,怎么就病入膏肓了嗎? 太醫令沉聲道:“西華侯幾年前傷了根基,又未曾好好修養,這次……怕只能將養著。” 鄧綏讓太醫令下去,坐著出神,心中涌起一股股悲傷。 她這一輩子都是在送別親人,年少喪父,青年喪夫又喪母,兄弟姐妹也接二連三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