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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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瓊自嘲地苦笑一聲,疲憊地道:“無妨,你回去罷。” 沈淑慎眼帶擔憂,本不想走,又不敢忤逆謝文瓊,只得?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謝文瓊枯坐良久,忽而外間廊上燈光乍亮,如流星入眸,刺得?謝文瓊雙目一閉。原來幾個時辰彈指便過。 一聲微不可察的嘆息聲在靜室消散,像是謝文瓊無疾而終的情思。 那一夜,公主府書房點了一個炭盆,火光和?煙霧自室中沖起。伴月隔著窗子見了,悄悄推了一點窗,好叫煙霧散散,她滿含擔憂地對沉榆道:“殿下也不傳膳,也不叫人進?去,當真無事么?” 沉榆也憂道:“再候片刻,見勢不對,便是拼著受罰,也該進?去。” 二?人并不知發?生了甚么,致使謝文瓊神思不屬,只是憂心她一時想不開來。 謝文瓊卻也不是要學紂王自焚于摘星樓。她只是靜靜地看著火盆中的火焰猙獰地欲鉆破屋頂,沖霄而去。 謝文瓊手中又一本書被丟入火盆,火煙更盛——那是一本《盈世祖逸史》。 而火盆中的殘骸,曾經是《金蘭契》《閨中花月鑒》《趙小姐情迷錢小姐》。 第40章 昔鈞計定拜門舍身 上巳節后的第五天, 春色漸暮。 岳昔鈞雖然向安隱信誓旦旦地說甚么“決計不肯‘打?碎牙齒往肚里吞’”,實則心中有些猶猶豫豫,因此這幾日謝文瓊不曾召見, 她便也不曾主動拜見。 岳昔鈞所猶豫之事, 不為旁的, 只為“舍身”一事。上巳船樓之中,謝文?瓊酒后縱情,對岳昔鈞的皮囊顯出一絲性味來?,岳昔鈞驚之惕之, 那才有了些自己以男子身份行走之實感。 岳昔鈞在軍中時, 雖因女子身份而與旁的將士不同,略有些個?不便, 但她有九位娘親作?盾,這些不便便也不足掛齒了。更加之, 軍中性命尚且朝不保夕, 條件嚴苦,岳昔鈞每日只想著如何活下去、如何積攢軍功,全?然不曾想過自己身為女子如何, 身為男子又?如何。 就是與謝文?瓊拜堂成親,岳昔鈞都多少有些不甚在意——她早計劃要逃。故而從未把謝文?瓊當作?“妻”來?看。 在船上, 謝文?瓊湊過來?時,岳昔鈞忽生“鳩占鵲巢”之感。岳昔鈞捫心自問:倘若自個?兒?真為男子,又?會?如何呢? 岳昔鈞不曾見過尋常人家夫妻如何相處。她三歲失怙恃,親爹親娘的面容早在記憶中淡去,又?談何憶起相處情景來?。九位義母中, 大娘和三娘是成過親的,丈夫都死在抄家發配之中, 岳昔鈞也只是隱隱知道此事,二位娘親是從不輕易提起的。 而軍中將士有妻者,未有妻從軍而行。那些軍中尋歡之事,就更不必提。 便是路過城鎮村莊,對于尋常百姓,也不過一面之緣,哪里能夠了解透徹。 由是,岳昔鈞不曾親眼見過夫妻恩愛,自然不知甚么是琴瑟和鳴,也自然從未將男女之情放在心頭。 所以,若岳昔鈞是個?真男子——她做不出這樣的假設。 這幾日,岳昔鈞細細想來?:甚么是男?甚么是女?甚么是夫?甚么是妻?為何是男女、夫妻,男尊女卑,夫為妻綱? 她自然明?白一些更“大”的道理,比如娘親們的不幸全?拜這個?由男人統治的社會?所賜。所以,岳昔鈞想,她當時面對謝文?瓊所生的“鳩占鵲巢”之感,究竟是因為自己假意做駙馬而愧疚,還是因為自己占了男人的位子而愧疚? ——一切不過陰差陽錯、造化弄人,她又?為何要愧疚?她并不因此而愧疚。 她弄不清一些相比之下更“具象”的事情,譬如為何男女婚姻一締,便至死不渝? 岳昔鈞有些不通了。娘親們教過她經史子集、琴棋書畫、兵法武功,卻偏偏沒有人教過她這些。 岳昔鈞也想不通謝文?瓊所思所想。船上未曾試探出,岳昔鈞只當她是心血來?潮,又?是拜了堂的夫妻,做些閨房舉動,大略也平常? 岳昔鈞心中重重一嘆:若是真打?定主意“不肯‘打?碎牙齒往肚里吞’”,那便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豁出去這一身皮囊,只消不與謝文?瓊寬衣解帶,縱然是親吻牽手,也算不得甚么。 她心思已?定,頗有些“舍身就義”之感,只不過就的并非“義”罷了。 岳昔鈞下定決心之時,已?然是上巳節后的第五日了。 謝文?瓊久久不掛紅燈傳喚,倒叫岳昔鈞有些捉摸不透。她并非坐等其變之人,便叫安隱去往公主府遞了拜帖。 安隱速速去,匆匆回,苦著臉道:“公子,她們家說了,殿下不見。” 岳昔鈞問道:“是不見我一個?,還是旁人都不見?” 安隱搖頭道:“不曉得。” 岳昔鈞沉吟道:“備車,我親去求見。” 安隱不忿地道:“她們眼高?于頂,誰稀罕見那勞什子公主么!公子,我們不必‘熱臉去貼冷屁股’了。” “你倒忘了,”岳昔鈞笑道,“正是‘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安隱近日總明?里暗里勸岳昔鈞忘了她那些“計劃”,然而收效甚微。現聽岳昔鈞仍舊執意如此,安隱倒也無可奈何。 于是,岳昔鈞真便來?至在公主府前,客客氣氣地給門房遞了銀子,道:“煩請代為稟告殿下,只說駙馬前來?賠罪,還請殿下海涵體諒,容我當面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