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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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賜婚的詔書,還在臣家中?!痹牢翕x道。 謝文瓊道:“詔書是詔書,本宮只問你,皇上囑咐過你甚么沒有?” 岳昔鈞道:“叫我……聽話?!?/br> “我便知道,”謝文瓊冷哼道,“父皇既然差遣你來監看本宮,怎么今兒也不呈拜帖?” 岳昔鈞哪曉得她誤會成了這個,解釋道:“臣是半殘之人,怎生監看殿下?圣上萬無這樣的囑咐?!?/br> 謝文瓊道:“如此說來,是本宮冤枉你了?” 岳昔鈞道:“不敢?!?/br> 謝文瓊道:“倘若果真如此,你這一張嘴便守住了,莫要在外頭說出甚么不好聽的來,倘被本宮知曉了,休夫事小,丟命事大?!?/br> 岳昔鈞道:“遵命?!?/br> 謝文瓊見她乖順,也挑不出錯處,正要打發她走,岳昔鈞又笑道:“只是,殿下,由來馴馬熬鷹,打一棒子,總該給些甜棗兒,這才能叫人死心塌地不是?” 謝文瓊那點微微的愧疚立時煙消云散,冷著臉道:“伴月,給她二百兩銀子——這可夠了?” 岳昔鈞心道:二百兩銀子就是二十金,恰好將娘親們的贖身錢填補上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還是費了一些工夫,倒也值得。 由是,她道:“謝殿下。” 謝文瓊擺擺手叫她走,岳昔鈞已然撐著半個身子站起來了,謝文瓊忽而道:“慢著?!?/br> 謝文瓊道:“你帶的甚么香?忒也熏人。” 話雖如此,謝文瓊心中實是道:沒料到此人眼光倒好,此香非蘭非麝,比蘭更清,比麝更雅,似有還無,悠悠蕩蕩,汗氣一激,更幽幾分。 岳昔鈞心道:她不喜我身上的汗香,日后便能少召見我幾回,我也少受些罪。 于是,岳昔鈞便照實說了:“回殿下,這是臣身上帶的。” 謝文瓊道:“本宮自然知道你身上帶的香囊、香丸種種,只是問你是甚么香,敢莫是浥汗香么?” 岳昔鈞道:“是臣打娘胎里帶的,一出汗便濃,熏著殿下,實是不該?!?/br> 謝文瓊心中又道了聲“可惜”,想道:這般樣貌姣好,這般香氣襲人,怎就偏生是個男子? 謝文瓊道:“退下罷?!?/br> 沈淑慎此時道:“殿下,我送駙馬一程罷。” “何必送她?”謝文瓊道,“她自有家里的丫頭來接。” 沈淑慎道:“我有一句佛經里的話不懂,正要請教駙馬呢。” 謝文瓊道:“甚么話,不能在本宮面前說?” 沈淑慎道:“恐怕駙馬對殿下不敬,不敢在殿下面前說?!?/br> “咦,”謝文瓊道,“她對本宮不敬,與你何干?你如今倒護著她來了?” 沈淑慎道:“并非如此,是恐殿下聽了生氣,氣壞了身子,謹兒心疼罷了?!?/br> 這“謹兒”正是沈淑慎的乳名。 謝文瓊道:“她是甚么東西,本宮往后再不為她生氣,你但說無妨?!?/br> 沈淑慎便道:“駙馬,《法華經》中說的‘六波羅蜜’,是甚么?可否與我解惑?” 岳昔鈞此時已然站定了,微風輕拂,她衣袖邀風,拄杖靜立,好似上山采藥的居士一般。 岳昔鈞道:“回小姐話,六波羅蜜乃是布施波羅蜜、持戒波羅蜜、忍辱波羅蜜、精進波羅蜜、禪定波羅蜜與般若波羅蜜。” 沈淑慎細聲細氣地道:“我卻不懂,這忍辱波羅蜜,駙馬可行持么?” 岳昔鈞道:“我非佛門弟子,哪里會修這些?!?/br> 沈淑慎訝然道:“竟是如此么,適才見駙馬心有不忿,我只道是在殿下這里增長佛心呢?!?/br> 岳昔鈞不上她這當,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在殿下這里也是一樣。臣怎會心懷怨懟,當作忍辱負重呢?” 沈淑慎轉而對謝文瓊道:“唉,殿下,駙馬本不是出家人,誑語打打么,也是沒甚么打緊的?!?/br> 謝文瓊道:“你與她說這些不相干的作甚么,早日打發她去了是正經。” 沈淑慎便道:“既然殿下不愛聽,謹兒不說就是了。駙馬請回罷,莫要擾了殿下的興致。” 岳昔鈞道:“告退?!?/br> 又下假山來,這回伴月稍微扶了一扶,岳昔鈞心中松快,倒也不難熬。 安隱撲上來問東問西,岳昔鈞只讓她“寬心”,從伴月處領了銀子,推了輪椅要走。 伴月道:“駙馬,奴婢多嘴一句?!?/br> 岳昔鈞道:“請講。” 伴月道:“明日歸寧進宮,還請駙馬順著我們殿下些?!?/br> 岳昔鈞道:“省得?!?/br> 出了公主府,安隱撇撇嘴道:“公主府里都是一丘之貉,門子仗勢欺人,丫頭也擺起譜、教訓起人來了。” 岳昔鈞道:“她也算是為主,聽我今兒在公主面前說了些不敬的話,怕我心氣兒高,到圣上、皇后面前胡言亂語,參她們主子一本,她們也跟著受罪?!?/br> 安隱道:“你倒替她們說起話來了,我還不是在為你說話么?” 岳昔鈞道:“倒不是為她們說話,只是覺得各家有各家的可憐、可恨之處罷了。” 安隱聽了這話,倒是半晌不言,長嘆一聲。 岳昔鈞反而笑道:“怎唉聲嘆氣起來了?” 安隱道:“聽夫人念了這許多經,如今方知,這‘佛心佛性’四字,也不是尋常人能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