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們看。”他指了指虞姐的胸口。 房間里的電鋸和咖啡廳那道血跡,讓人下意識以為虞姐是被電鋸所殺。令人沒想到的是,她的胸口處還有處傷口,這是一處貫穿傷,傷口雖被熏黑,很依稀可以辨認出是槍傷。 謝遇安面色一凜,找到梳妝臺的一次性手套和一些棉簽,朝里撥弄了番。 “沒錯,是柯爾特響尾蛇型左|輪|槍的子彈,就是余顧被人奪走的那把。” 這下大家的表情都十分精彩。郝云率先反應過來,他驚慌失色地叫嚷一句:“鑰匙!昨天虞姐在看守公寓的鑰匙!” 喊完,他便慌張地沖到咖啡廳,顫抖地打開沙盤模型,將存放鑰匙的頂盒旋開。 那里空空如也。那枚至關重要的鑰匙,不見了蹤影! -------------------- 小謝:你怎么回事?看見這都不帶怕的嗎? 小周(偷偷瞅小謝)os:不知道老婆有沒有被我的英姿迷住呢? 第19章 鑰匙不見后,謝遇安反應迅速,立馬小步快走,來到公寓的大門前。 大門依舊是緊鎖的狀態。可門與門框銜接處夾著一些泥土,結合昨晚惡劣的天氣,大門應該昨晚打開過,又被人合上鎖好了。 看守人虞姐的死、昨天余顧遭受襲擊、黃銅鑰匙的丟失,這三起事件結合在一起,讓公寓里六人驚惶不安起來。 “那個繃帶人他真的進來了!昨天余顧沒有說謊,他真的進來了,他先是奪走了手|槍,再殺了虞姐,他就在我們這座公寓里!” 茉莉率先失去理智,她抓撓著自己的臉,頭癲癇般搖動著,聲音尖利到變形起來。這女孩瘋起來沒完沒了,整個大廳都充斥著她的尖叫聲。 謝遇安見狀拍了拍她的肩,沉默給她遞過一杯水,安排她先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休息。 他以為她差不多慢慢緩過來了,卻沒料想到,在他沒注意的視角里—— 茉莉臉上滿是淚痕,她下意識地伸出顫抖的手,用一只手指尖狠狠拽住指甲蓋上的rou刺,毫不留情地撕扯著。 而謝遇安完全被另外幾位男士所吸引,他來回打量著其余四人的表情: 肖矢自從見到虞姐的尸體后,就魂不附體,他腳步懸浮,后勁比茉莉還大;余顧和郝云表情都極度不自然,看上去各懷鬼胎。 不過,最令他意外還是周涼,第一次面對如此殘暴的謀殺—— 周涼……未免也冷靜過了頭吧。 “各位,我們不如聊一聊對這件事的看法吧。” 現在多重迷霧繚繞眼前,令人琢磨不透。謝遇安參不透真相,只好這般提議,探探其他人的口風。 剩余六位生還者沉默在咖啡廳就坐,一如他們剛來游戲那樣,只不過虞姐位置已經空了。 “我還是認為,昨天襲擊余顧的人不是繃帶怪人。”謝遇安還想著怎么開場,結果郝云就先行拋出結論。 謝遇安:“怎么說?” “今天動手的跟昨天動手明顯不像是一個人。殺死虞姐的兇手手段如此兇殘,那么他昨天襲擊余顧后,我傾向于他會直接殺死他,不是只扭斷他的胳膊這么簡單。 你們再想想,虞姐為何非要我們輪流看守鑰匙?除非是有人會偷鑰匙,才有看守的必要吧。 她精心策劃密室逃脫,跟我們講解游戲規則,看來是有所擔心。擔心什么呢?我現在才想明白,當然是擔心我們當中出現內鬼!” 郝云將衛衣扯了扯,兜帽的陰影投落在他的臉上,令他的表情更加莫測。 “按我的推測,昨天襲擊余顧的人,應該就是我們當中之一。 他先假扮成繃帶人,再襲擊余顧奪走手槍,這樣他就有了武器;緊接著,他需要那枚鑰匙離開公寓。 可是鑰匙每晚上都有兩個人看守,很難下手偷走它。 偏偏昨晚上偏偏就虞姐一個人落了單,他便認為這是偷走鑰匙的最好時刻。 但我猜測,虞姐可能發現了他的意圖,兩人爭執間他開槍殺死虞姐,然后偷走鑰匙。 為了不被懷疑,他將虞姐拖進房間,然后分尸偽造出被繃帶怪人殘殺的樣子。” 謝遇安聽著郝云粗糙的分析,大概明白了他的意圖。這時他的手機震了下,他將手機放在桌下偷偷滑開屏幕。那里有周涼發送而來的一條信息:[看見沒?郝云又開始了,我倆繼續演。] 謝遇安若無其事收起手機,目光與周涼短暫對接了下,算是回應。 茉莉:“雖然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虞姐房間的門窗都是從內反鎖的啊,這個內鬼是怎么制作出這樣的密室呢?” “你問得很好!”郝云雙手合十,眼睛發出一道亮光,對提出質疑的茉莉稱贊道,“其實你多看幾本推理小說就會知道,這世界上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密室殺人案。 所謂密室殺人,就像是魔術師變魔術,是兇手利用詭計欺騙我們的眼球。大家想一想,我們六個人當中有誰,迫切需要鑰匙離開公寓?又是誰第一個進入虞姐的房間?” 謝遇安怎么會聽不出郝云意有所指。他覺得好笑又好氣,冷笑一聲反問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這些都是我做的?” 郝云面對謝遇安的質問,表現得云淡風輕,他靠在椅背上悠悠然道: “虞姐房間的門是反鎖著的,這點我們都很清楚。但是虞姐窗戶是從內鎖死這一消息,則是你謝遇安告訴大家的。實際上,你進虞姐的房間前,窗戶是什么樣,誰也不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