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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龍魂俠影(11至20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7

分卷閱讀257

    刀鋒斜下,垂目道:“吾不想勝你,只想渡你回頭。”

    愆僧道:“可笑之極,爾等小輩當真不知所謂,不過見你勇氣可嘉,今日便破例饒你一回,讓你有命去稟報璃樓菩薩,讓他來渡我一渡!”

    苦海道:“璃樓菩薩為瓦解賢劫災禍,正在奔波,無暇顧及他處,你之罪業(yè)便由小僧引渡!”

    愆僧哦了一聲,道:“過去莊嚴劫,現(xiàn)在賢劫,未來星宿劫,每一劫難皆有千佛戮身之難,璃樓既要瓦解這場劫難何以不來尋吾,只要能將吾除去,佛門大劫自當瓦解。”

    苦海嘆道:“你不是千佛賢劫之源,你只不過是一個迷失苦海,找不到歸途的可憐人!”

    “住口!”

    自化身為魔后,愆僧罕有動怒,如今血刀怒然揮出,一刀便斬破數(shù)尊佛相。

    苦海刀勢輪轉(zhuǎn),以柔制剛,施展一招“輪回無休”,此招專走方圓柔和,引得愆僧刀鋒偏向一側(cè),苦海立即快步強攻,一招“怒雷佛相”劈向罪身。

    愆僧屠刀雖不及抵擋,但根基雄厚,真氣灌注之下,罪業(yè)袈裟堪比金鐵,只見他袖袍一揚,啪的一聲便將佛光雷罡震潰。

    苦海那妙絕毫巔的身法鎖定了愆僧變招頃刻,刀光一閃,火星四射,罪業(yè)袈裟瞬間破碎。

    愆僧嗯了一聲,手運魔刀,以氣御兵,莊嚴佛境之中唯見一抹艷紅四處飛掠,所過之處佛身破碎,經(jīng)卷消散。

    “佛者,你能毀去吾之罪衣,吾贊嘆你!”

    愆僧刀沉力雄,舉手劈出一招“萬佛魔障”,無邊血雨銳芒攻得苦海難有喘息之機。

    苦海連避數(shù)招,窺準刀鋒來勢使了一招“往生煉火”,硬生生架住血刀,并開口道:“這還不夠贊嘆,小僧今日乃是渡你回頭,斬碎區(qū)區(qū)一件罪衣袈裟尚不足夠!”

    說話間,手腕運氣,梵剎禪邢迸射出莊嚴光華,佛元浩力強行震開愆僧血刀。

    苦海道:“下一刀,吾要毀去你項上那串骷髏邪珠!”

    說罷,再運烈火佛刀,只看梵剎禪邢生出紅蓮圣火,四方佛相為之呼應,強烈佛力再度加諸佛者體內(nèi),助其一震佛威。

    火焰烈芒鋪天蓋地激射而來,將愆僧吞沒掩蓋,只聞叮叮脆響,骷髏邪珠散落滿地。

    倏然,一股龐大閻能不安竄動,紅蓮焚火之中唯見不滅罪軀,宛如步出地獄之惡鬼,愆僧雙目赤紅,大喝一聲:“愚昧佛者——聽判,吾賜你地獄往生!”

    戮罪血刀綻放詭異邪光,巨頭劈下,苦海凜然無懼,雙手握刀,梵剎禪邢力贊佛威,迎頭痛擊魔佛屠刀。

    雙刀際會,撼天動地,然而根基的差距便在此刻一覽無遺,苦海只覺得臟腑翻涌,一口鮮血奪口而出,然而千佛法相同時發(fā)出佛光,苦海沐浴在佛光之內(nèi),傷痛大減,幾個呼吸間便好了大半。

    苦海心知對手刀氣雄沉,當下擬定戰(zhàn)略以快打慢,而愆僧身處千佛明境,功體受到莫名克制,一時間難奈苦海。

    苦海沉腰埋身,使了一式“梵天斬”,橫削愆僧腰部。

    愆僧手肘朝下一擊,正中刀背,雄厚勁力蕩開梵天斬,隨即連消帶打,血刀便劈向苦海腦門。

    苦海反應極快,身形朝后躍起,并抬腳踹向血刀刀柄,愆僧刀勢還未來得及展開便被苦海一腳踢回,心中好不憋悶。

    苦海踢開屠刀,同時掌猛地一拍地面,借力反彈而起,身子在半空旋轉(zhuǎn)帶動梵剎禪邢,那口金黃戒刀頓時螺旋劈砍,招式又急又狠,逼得愆僧露出幾絲狼狽,讓他驚怒之余不免感嘆——原來刀也有如此變化。

    絕式開戰(zhàn),隨即便是兵鋒鏗響,對立而存的圣魔雙刃,象征著佛門罪業(yè)和救贖,撼動整個千佛明境。

    招式上的抗衡雖是平分秋色,但根基上的差距卻讓膠著戰(zhàn)局起了微妙的變化。

    愆僧窺準苦海氣力不濟,當下提元運勁,一招“地獄刀山”雷霆劈出,此招攻擊范圍極廣,苦海根本無處躲避,唯有揮刀硬擋,當強烈的刀氣震得他手臂酸麻,當他擋下所有刀氣后,虎口已經(jīng)血流不止。

    愆僧趁勝追擊,閃電撲來,苦海本能之下?lián)]刀防御,熟料戮血罪刀丕變,刀氣綿柔黏纏,將梵剎禪邢帶失準頭,苦海中門大開,愆僧毫不客氣,一記魔相佛印打向苦海胸口,霎時口鼻溢血,傷勢沉重。

    苦海受傷,千佛元力立即加持療傷,但愆僧豈會容他恢復氣力,如跗骨之蛆追擊逼殺,緊接著便是一招“魔佛梵火”,血刀燃起魔焰邪火,直插對手胸膛。

    苦海勉力橫刀護胸,以刀背擋住殺招,但也被燒得遍體鱗傷,再添新紅。

    連番受創(chuàng),千佛元力也來不及修補傷體,苦海把心一橫,不顧傷勢,強運佛元,誓做殊死一搏,賭命一戰(zhàn)。

    愆僧哈哈大笑:“愚昧佛者,下一刀便是你之歸途!”

    聲聲詭笑,象征初心已泯,唯有屠戮魔神。

    眼前面容,再難回首,既喚不回,便斬業(yè)障,苦海舍一身渡世慈容,化作忿怒明王,策動佛境最高元力,祭起金剛雷火,誓煉魔邪罪軀。

    愆僧哼道:“區(qū)區(qū)雷火何足為懼,血刀之前神佛亦需授首!”

    說話間手掌抵住刀鋒,橫向一拉,血如泉涌,罪血染遍屠刀,只見邪光璨然,邪紋梵字一繪蒼生屠戮,巨大氣芒貫穿千佛明境,頓時神佛噤聲,正氣蕩然無存。

    面度魔佛邪力,苦海逼上修為極限,橫刀而立,單手握刀,凝聚畢生佛力,全身氣血翻涌,隨即苦海竟緩緩闔上雙眼,原本極限的功體再升三成,靜待開眼瞬間。

    此刻,愆僧元功率先凝聚完畢,絕式奏殺,正是禪孽魔經(jīng)最終式——萬罪梵音!罪佛渡世,梵音魔唱,同聲悲嚎,誓吞圣者大愿,就在

    此時苦海雙目倏睜,浩蕩佛力沛然而生,梵剎禪邢昂首斬業(yè)。

    千佛靈力,鎮(zhèn)魔戒刀,圣僧禪心,三者相互呼應,圣明之地感應功德,開闔應相,怒相金剛斬業(yè)誓成,梵剎禪邢斬斷因果。

    魔佛雙刃相互對拼,兩股不同的力量纏在一塊,雙方皆無法后退,唯有前進一途,苦海強忍劇痛,再催元功,只見恢弘佛力穿透愆僧全身,欲破受縛之魂。

    愆僧苦忍神罰之痛,抬起空閑左手,以不世根基強運極招,一招魔相佛印掃向苦海天靈,生死將分的剎那,卻見界明法相浮現(xiàn),大喝一聲不可,本已擊向苦海的厲掌硬生生挪走三寸,掌力吐往他處。

    成功了,罪佛終于回頭了!苦海喜悅?cè)f分,豈料界明法相再度消散,魔像再復,愆僧怒喝一聲,猛然吐勁,硬生生震開梵剎禪邢的束縛,隨即持刀之手推進三尺,銳利刀鋒貫穿苦海胸口,佛者赤紅溫熱的鮮血濺了愆僧一臉,原本邪異的面容更顯猙獰。

    鮮血泉涌,心肺俱碎,苦海捂住胸口連退數(shù)步,他自知生機已決,苦嘆數(shù)聲道:“愿未來有法可渡你……”

    話音為止,失去苦海禪心支持的千佛明境立即消散,兩人再度回歸現(xiàn)世。

    濺到臉上的熱血喚起愆僧心中久違的畫面,阿纓姐弟的赤誠面容浮現(xiàn)眼前,頓感心痛莫名,眼角竟有了幾絲溫熱,忽然看見佛者法相出現(xiàn)崩裂之兆,那疲憊的身軀緩緩倒下,愆僧竟不由自主的撲過去,欲伸手將苦海扶住,豈料尚且晚了半步,佛相已然消散天地,奮力一抓只有虛無,唯有那口倒落在地的斬業(yè)戒刀。

    大愿破碎,仍不舍渡世初心,苦海雖無涯,但佛者此生無悔。

    慈悲佛者入滅歸無,亦是現(xiàn)在千賢劫之開端,然而靜立魔佛卻出現(xiàn)了一絲動搖,昔日血途無悔的殺心已然不再堅定,佛相魔像虛實不定,時而恢復界明清圣法相,時而又是愆僧邪魅罪容……

    ***    ***    ***    ***

    渡魔失敗,苦海沉淪,然而千佛賢劫并非停止——璃樓菩薩翻閱佛家古籍得知如來圣體之秘密,心知假韋陀并未喪命,但必須尋找出古佛遺留之秘寶,以此激發(fā)圣體真正威力,為阻偽佛翻身,璃樓菩薩率領(lǐng)水火尊者以及四大明王追擊偽佛。

    天劍谷弟子及時趕來,威力巨大的千人劍陣擋住蒼孁強兵,但卻帶來一個讓人費解的情報。

    陣法建成,龍輝得以喘息之機,盤龍圣脈各種資源運入江南,義軍再度壯大,但來年開春,邪神大軍全數(shù)結(jié)集,足有八十萬之眾,龐大的數(shù)量叫人膛目結(jié)舌,面對浩浩蕩蕩的敵軍,龍輝等人又該如何支撐?

    度紅塵駕馭一尊惡獸肆虐戰(zhàn)場,此獸不但兇殘異常,更有靈性,還能竊聽萬里之音,龍麟軍寸步難行,危機關(guān)頭卻見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出現(xiàn),頭戴寶冠、身披天衣、瓔珞裝飾的天人相,更發(fā)出慈悲大宏愿:“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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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集 無間地獄

    第一回 殃云奇雪

    一場忽如其來的磅礴秋雨,沖刷著江南泥土上的血跡,洗凈尸骸腐臭,卻凈不了這滔滔紅塵。

    佛塔敲鐘,卻是沉悶異常,又似沙啞咽聲,無語而泣,金陵的佛寺籠罩在一片經(jīng)文中,往生法咒接踵而響。

    又是一個親近的人離自己而去,龍輝臉色低沉,心情雜亂,緩步走在街道上,不打傘也不運功,任由秋雨淋到身上,抬眼眺望那迷蒙的雨霧,那熟悉的月白僧衣似乎就在前方,可當他想靠近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皆是虛妄。

    不知不覺,走到一個巷口之前,幽深的巷子在雨霧之中透著一股寧靜,龍輝心念一動,緩緩踏入,一直走到巷底便見一座雅致的庭院,其門戶虛掩,門匾上寫著三個大字——煙柳居。

    推門而入,偌大的庭院內(nèi)空無一人,地上的落葉躺在雨水中,前方一個優(yōu)雅的雨亭,琉璃玉瓦,朱紅柱梁,雨滴順著瓦片流下,叮叮當當發(fā)出悅耳脆。

    雨亭四周被紗簾掩蓋,似有人影端坐其中,裊裊白煙從中飄出,夾雜著一絲淡淡清幽香味,沁人心脾。

    “你來了!”

    亭內(nèi)響起一個淡雅的仙音,好似飄渺虛幻,又似天籟鳴唱,仿佛是在等候多時的至交好友。

    龍輝微微一愣,苦笑了一下,說道:“谷主,吾來叨擾了。”

    “進來再說吧,瞧你淋得一身狼狽。”

    于秀婷那悅耳的聲音傳來,龍輝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緩緩走入亭內(nèi),甫一掀開紗簾,便見柔美仙影映入眼眸。

    亭內(nèi)擺著一張茶幾,于秀婷跪坐在蒲團上,靜雅如詩的玉容不施粉黛,她與洛清妍同樣不喜佩戴首飾,僅僅用跟玉簪盤起秀發(fā),身著緇衣烏裙,撐得她肌膚瑩白,明眸皓齒,更添三分沉穩(wěn)端雅的風韻,茶幾上燒著一壺熱茶,茶壺旁擺了兩個茶杯,在她對面安置了一個蒲團,蒲團通體雪白,好似一抹清雪。

    于秀婷細眉杏目,專注地看著手中的茶壺。

    紅唇欲滴,偏偏帶著幾分不似人間的笑意。

    龍輝屏著呼吸,深怕打擾了佳人的茶趣,是所謂不敢高聲語,恐驚瓊玉天人。

    于秀婷簡單明了的說了一句道:“坐吧!”

    龍輝正要坐入蒲團,卻聞于秀婷一聲嬌嗔:“一身水跡想把我的東西弄濕嗎,快運功蒸干水氣,若不然你便給我站著!”

    龍輝微微一愣,尷尬地抱歉道:“是我莽撞了!”

    說罷運轉(zhuǎn)火性真元,翻騰熱氣將身上的水蒸干,又怕身上的泥跡玷污了白綢蒲團,于是又檢查了一遍衣服,確定無污后才脫去靴子跪坐下去。

    于秀婷輕挽羅袖,美目流轉(zhuǎn),潔白的玉手捧著紫砂壺,倒了兩杯茶,猶如琥珀般的茶水沒過半個杯子,香氣繚繞。

    龍輝便欲捧起茶杯一嘗仙雅香茗,卻見于秀婷嗔了一眼,手捏劍決,一指彈出,道:“飲茶需靜心,你心未靜,與其讓你牛嚼牡丹,倒不如讓此茶歸于塵土。”

    龍輝灌勁入杯,在劍氣中抱住瓷杯,說道:“谷主此言詫異,心不靜便要想辦法靜心,此茶幽香撲鼻,又是出自劍仙所煮,定有靜心平氣之神效。”

    于秀婷秀眸凝鎖,似笑非笑,淡淡問了一句:“說得倒好聽,那你可知這是什么茶?”

    龍輝為之語塞,尷尬地笑了笑,低頭品茶,頓時口齒留香,神清氣爽,脫口贊道:“好茶!不知此茶有何來歷,吾也想弄半斤回去給冰兒她們品嘗。”

    于秀婷瞥了他一眼,說道:“這種茶每年也就三四兩的產(chǎn)量,你居然還想要半斤。”

    龍輝吐了吐舌,不可思議地道:“這茶……居然如此貴重?”

    于秀婷道:“此茶名曰茶源,顧名思義乃天下茶葉之源頭,味甘氣香,凝而不散,似淡而濃,單是一葉便可泡出甘美香茗。”

    龍輝吸了口氣道:“好個茶源……想我真是孤陋寡聞了。”

    于秀婷自顧自地舉起茶杯,雪白的膚色和素玉瓷杯相互映襯淺酌一口,素色瓷杯上留下淡淡唇印,隨即緩緩放下瓷杯,替龍輝滿上茶水,道:“這是第二泡的茶,葉香正好,但唯有心靜者才能嘗出其中味道。”

    龍輝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平復心緒,抿了小半口茶嘴,果真有股香味沁心入脾,流遍四肢百骸。

    于秀婷道:“這茶之所以名貴,除了它本身味道獨特外,便是它稀罕。因為這茶源乃是采自一顆樹上的葉子,這棵樹常日都是處于枯木狀態(tài),唯有每年的臘八才會在冬雪中長出嫩芽,嫩芽一縱即逝,堪比曇花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