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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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了眼睛,唇角瞬間上揚。她活了兩個世紀,機心計策只怕比當世頂級的政治家、軍事家都不遑多讓,若是她肯出主意…… “去買十色口脂,五色胭脂,五套花鈿,三種妝粉,搭配出至少十種不同妝容來,濃、淡、俗、雅都要。” “……什么?” “然后選其中五種最得意的妝容,讓你男人過目、評價。哦,你男人還是同一個罷?” “……是。” 我走在西市妝肆最多的一條街上,耳中聽的盡是吆喝招徠,眼中所見則是衣衫妝容風格各異的女客們,嫵媚濃艷、素樸柔淡,無所不有。鼻端嗅到的,是各種脂粉混雜的香氣,老實說,有點兒嗆。 “金花胭脂!上妝最是便捷!遠較尋常盒裝的膏脂均勻輕便!放在囊中,出門在外也可輕易涂補,再也不必憂心妝容褪色!依照晉朝古方精心制成的吶!用的是五月種七月采的晚花,深色鮮明,久久不褪!小娘子不入內瞧一瞧么?”[1] “我家的胭脂可是清河崔氏傳出來的方子!清河崔氏哎!添了最好的紫礦,精工細作,染了十余回方成!還加了波斯白石蜜,涂用日久,人也像波斯胡姬一樣,皮色雪白透亮!買過的娘子都說,自從她們用了我家胭脂,郎君就再也不去酒肆里尋胡姬啦!”[2] “我家先人自大隋起就售賣這銅黛啦!宮里的阿監都用這個畫翠眉哩!比螺子黛也不差什么!還有更好的青雀頭黛!買了任意一種眉黛,就送黃粉!原料可是終南山的松樹花粉,畫在額頭上,不用熏香也有淡淡幽香吶!買足三百文錢,還送花鈿貼紙和澡豆!” “進來瞧一瞧唇脂罷!男用女用都有!無色口脂買來與你家郎君潤唇!絳紅、丹朱、檀色,還有涂黑唇用的烏膏,無所不包!娘子買我家的唇脂,我們就教你點唇!” 女性很少有路過彩妝柜臺而目不旁視的,我也不例外。我逛了諸多妝肆之后,仍覺十分費解。 我是真的不懂。她是想讓我通過買化妝品,了解大唐的市場經濟現狀?不是有個“口紅效應”,說美國經濟越不景氣時,女性越愛購買口紅嗎?難道是這個意思? 又或者,她是想讓我觀察外來化妝品對大唐女性妝飾的影響,深入考察粟特、突厥等民族在大唐的生存現狀,和與大唐的糾葛,掌握他們的心態,從而設法松動安祿山手下外族士兵的軍心? ……這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不信。 再不然,她是想讓我蹲點觀察貴族女性和平民女性購買力的差異,以了解唐國階級矛盾,釜底抽薪,改變社會制度,避免安史之亂的發生? ……可我一個普通穿越女,也干不了革命啊。 我疑惑著,隨意踏入一家妝肆。肆主是個五十幾歲的婦人,笑容可掬,立時迎了上來,我抬眸細瞧,一時笑生雙靨:“妙泥姊姊!你怎地又開了妝肆?那間布肆呢?舍因呢?” 這女店主吊梢眉,高鼻梁,綠眼睛,是我多年前在西市為人寫家書時,相熟的粟特女子妙泥。舍因是她的女兒,當年我寫家書時,她才只七八歲,生得粉妝玉琢,在西市已經成了出名的小美女。現在她也該嫁人生子了罷? 妙泥乍見了我,也是既驚且喜,按著我坐下:“阿妍!許久沒有你的音信,我還只當你不在京畿了。怎地也不來瞧我?布肆如今是我丈夫與他侄兒照看。我上了年紀,便愛看小娘子們妝扮,故而另開了這家妝肆——舍因今日出門去了,可知不巧。” 她仍是當年那般快人快語,我一時不知該回哪一句,笑道:“我可全未看出你上了年紀。你的眉眼比昔日柔和了許多,想必過得甚是舒心,故而更加美麗了。” 妙泥笑道:“當時我一個外族女子,孤身帶著女兒在長安謀生計,也只得強硬一些。是了,這些年過去,你怎地還如當年一般青春嬌艷?可是受了娜娜女神的庇佑?” 娜娜女神的形象源于兩河流域,象征著豐饒、勝利、情愛、生育等美好概念,后來進入西亞、中亞,又經祆教教義傳入中華。我撲哧一笑:“娜娜女神掌管生育……可我一個孩兒也無。” 妙泥拉住我的手道:“嗐!生孩兒又有什么好的?產后肌膚暗淡、腰肢粗闊,更要cao一世的心,不知不覺,就老成了鳩盤荼。”她搖搖頭,笑嘆,“不過,你那表兄真是世間難得的容貌。我竟再沒見過比他俊的男子……你們兩個若是生了孩兒,該有多美貌。” 我抿嘴笑道:“我沒有和我表兄成婚!” 妙泥詫異地望了我一眼,脫口道:“我還道你們……那你嫁了什么人?可及得上你表兄好看么?待你好么?” “他與我表兄一般好看……”識得他之后的光景一幕幕轉過心頭,我總結道,“待我亦甚用心。” 與妙泥敘了半日的舊,她聽我說要買脂粉,一拍腿道:“阿妍要什么?妝粉?花鈿?胭脂?若是要買胭脂,你不妨去對面李家。我家的妝粉和花子都好,口脂也有幾樣,色澤鮮亮,膏脂細膩,點在唇上,任你進食飲水,也不褪色,最是受小娘子們喜愛……”仔細端詳我的臉色,“你肌膚白嫩,不必施妝也是美人,但我家這水銀粉雪白輕盈,你不妨一試。”取了粉撲,在粉盒里蘸了一層粉,要替我上妝。 我在21世紀時就是個“成分黨”,對于化妝品的配方和安全性極為在意,滿口“煙酰胺”“維a酸”。聽到“水銀”,我連忙一側臉:“妙泥姊姊,水銀粉、鉛粉我慣不愛用。若是有上好的米粉,與我一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