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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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也受了,臉也丟了,這么大的委屈,我不能白受。單只沖著這個段氏,我對自己準備毒害安祿山的愧疚和不安,就已經(jīng)減了五成。治家不嚴也是大錯,安祿山,這是你自找的。 安祿山一邊去扳段氏的手指,一邊斥道:“你休胡說,嫁人豈可這般草率?”段氏見他回護我,更是怒火沖天。她將我向門口又拉了兩步,冷笑道:“我是平盧軍兵馬使的娘子,未必毀不得一個賤婢的臉!我毀了賤婢的臉,還有什么人敢娶她!”抽出發(fā)間金簪,向我臉上狠狠劃下! 金簪挾著凌厲的風(fēng)聲,直逼我右頰的皮rou。 我驚得拼命后退,安祿山則去推段氏。千鈞一發(fā)之際,有什么東西劃過空中,簪子掉落在地,段氏縮回手腕,表情痛苦:“誰……” 這時,門口忽有一個聲音傳來:“我敢娶。我愿娶?!?/br> 那聲音清醇如酒,令人不覺自醉。 [1]《舊唐書·列傳第一百五十》:“(守珪)常嫌其肥,(祿山)以守珪威風(fēng)素高,畏懼不敢飽食。”《資治通鑒》第214卷 :“守珪重賂仙童,歸罪于白真陁羅,逼令自縊死。仙童有寵于上,眾宦官疾之,共發(fā)其事。上怒,甲戌,命楊思勖杖殺之。思勖縛格,杖之數(shù)百,刳取其心,割其rou啖之。守珪坐貶括州刺史?!?/br> 第46章 況復(fù)蕭郎有情思 我與安祿山、段氏同時抬頭看時,只見來人生得瑰姿偉度,穿著紫色羅袍,幞頭上簪著一朵淺紅的秋海棠,腰間則佩了一柄長劍,自有淵渟岳峙的凜然之態(tài)。他容長臉上五官極端正,雙目湛湛,如寒江冷月。 安祿山搶前一步,正要說話,段氏已叫道:“你又是誰?” “銀青光祿大夫御史大夫兼幽州節(jié)度使李適之。”那人揮手止住旁邊欲言的從人,平靜道。 我突然想起,《三國演義》中劉備去見諸葛亮,自稱“漢左將軍宜城亭侯領(lǐng)豫州牧皇叔劉備”,被諸葛亮的童兒漠然回復(fù)“我記不得許多名字”。此情此景大抵類似,于是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此時的場景很是詭異:安祿山向那人行軍禮,段氏張大了口,另一只手中仍攥著我的頭發(fā),而我莫名其妙地笑了。 那人似是注意到了我奇怪的笑,凝神望了我片刻,以目示意從人。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那侍從眼神銳利,肩寬背挺,隱有一種久經(jīng)行伍熬練的氣質(zhì),正是那日在幽州酒肆中為我斟酒之人。我再凝眸看李適之時,才想起那日與他也曾匆匆一見。 一切皆在我腦中串了起來:寺廟傳唱的故事中,彼時官刺通州的李適之為我這個“觀音菩薩”所救;后來他又在酒肆中旁觀了我斗酒之舉,派人來問我“出場費”需要多少;今日他則干脆見識到了段氏捉打我這第三者,哦不,第四者——段氏本就是妾室——的場景。 可是,可是他為何說愿意娶我? 這是我有生以來,說愿意娶我的第一個男人,可我?guī)缀醪徽J識他。 太滑稽了。 那個侍從踏上兩步,安祿山慌忙擋在段氏身前,跪下哀懇道:“節(jié)帥,祿山的妾室魯鈍,得罪于節(jié)帥的……節(jié)帥的……得罪于這位小娘子,還望節(jié)帥饒??!”又斥責(zé)段氏,“還不放手!” 段氏一驚,這才放了手。我跌坐臺階上,伸手輕輕摩挲頭頂,只覺被段氏扯過的地方劇痛無比,而剛才被她從堂中一路拖出來,鞋子掉了,腳趾也磨得好痛。 ……這真是太不體面了。 李適之緩緩走到我面前。我低著頭,只能看到他穿著一雙半新不舊的六合靴,靴面上點塵不染。他一伸雙臂,竟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驚得血涌上頭,拼命掙脫,叫道:“李臺主!”李適之只是不放,雙臂雖非箍得死緊,卻也不容我動彈分毫。他抱著我一路出了官署的門,我這才想到,被他這么一攪局,安祿山從此以后哪里還敢接近我?還談什么給安祿山下毒?不由得怒火上升,張口責(zé)問:“李臺主此番舉動,近于挾持,可是大唐的律例所準許的嗎?” “若能長長久久地抱著你,我甘愿違反大唐律例?!彼曇羧允瞧降?。 我聞言更是激憤,怒道:“你要帶我去哪里?就不怕有人參劾你么?” 李適之輕笑道:“我是御史臺主,誰敢劾我?”他抱著我穿街過巷,將我抱到了幽州節(jié)帥官署的后堂,方才將我放下。 我本欲在給安祿山的食物中下毒,但毒藥在唐朝,一如在后世一般,乃是管制物品,很難獲得。但時人并不知道朱砂、水銀這種煉丹的藥材也能成為慢性毒藥,所以,這些東西雖然昂貴,卻不難買到。我打定了跟安祿山長期接觸,給他喂這類藥品的主意,卻也終于因李適之的介入而不成。 難道安祿山真是要攪亂大唐的命定之人? 我簡直要被這個意外氣瘋了,氣到極處,一動也不想動,一句話也不想說。 李適之取來一柄玉梳,輕輕梳開我頭發(fā),又在我頭皮上涂上藥膏。我緊閉著嘴,沒有反抗,怕自己一動手就犯下足以被砍頭的罪行。接著他又喚來侍女為我更衣沐浴,給我的腳上也涂了藥膏。 沐浴完畢,天色已晚。侍女又將我引入花廳,只見兩張食案相對而置,上面早已擺好了酒菜,李適之已換了便服,跪坐在一張食案后。我嗤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卻聽他道:“與幽州軍士斗酒數(shù)壺你尚且不怕,難道怕喝我這一盞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