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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奴[七零] 第129節

    于是這天下午,謝家大院里來了個媒人,提著一條豬腿,兩條鯉魚,香煙一條,烈酒兩壇,來找霍齊家提親。

    霍齊家直接拒絕了:“我家鐘靈現在不打算成家,你還是去別人家看看吧。”

    媒婆哪里肯聽,她還等著賺紅包呢,便卯足了勁兒夸耀起了姜雨,說他為朋友兩肋插刀,對父母孝順體貼,更是有了供銷社跑貨的好工作,嫁給他呀,那以后真是吃香喝辣,衣食無憂了。

    夸得天花亂墜,真假參半,不知情的還真容易被忽悠成了。

    可是霍齊家態度堅決,依舊拒絕了媒人。

    媒人氣得不輕,到了院子外頭,直接開罵。

    罵一句,狗蛋兒便學一句給霍恬恬聽,氣得霍恬恬立馬丟下手頭的書,跑過去問胡偉民是不是這輩子都要跟姜雨牽扯不清?

    胡偉民正算賬呢,一頭霧水地看著霍恬恬:“我怎么聽不懂你說什么?”

    “聽不懂?那我問你,你今天出去干嘛了?”霍恬恬真是氣死了,都這樣了,難道胡偉民還不肯跟姜雨劃清界限?

    胡偉民果然不想提姜雨暗算自己的事,居然撒謊說自己饞了去老街買了兩個餅吃。

    霍恬恬冷哼一聲,打斷了胡偉民的話:“是嗎?看來我姐跟你分手是對的!不過我警告你,要是姜雨再敢打我jiejie的主意,我就跟你沒完!”

    “別胡說,朋友妻不可欺,姜雨不是那樣的人。”胡偉民還在對姜雨留有癡心妄想,畢竟姜雪被抓了,當哥哥的心里有氣也是正常的。

    他跟姜雨多少年的朋友了,還是看在姜雨之前挺身相護的份上不想計較。

    霍恬恬簡直氣得無話可說。

    她把胡偉民手里的賬簿合上,罵道:“看來你是不想做我姐夫了,也好,你這么一個當斷不斷處處惹麻煩的惹禍精,確實還是離我姐遠點的好。不過我提醒你,這事是你自己放棄的,從今往后,你要是再哭哭啼啼的找我出主意,我可不會再慣著你了!你哭一次扣你一塊錢,哭兩次扣你兩塊錢,我倒要看看,你一個月的工資經得起你扣幾次!”

    胡偉民怔怔地看著霍恬恬,忽然放下了手里的算盤,出去了。

    他去找了姜雨,想問問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結果姜雨居然顛倒黑白,說媒人上門是給胡偉民提親的。

    還說霍齊家把媒人羞辱了一通,揚言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街溜子。

    胡偉民本來就覺得自己配不上謝鐘靈,處處透著自卑,現在聽到這么扎心的話,愣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才好。

    是啊,他真是個上不了臺面的人,不然的話,鐘靈為什么要考驗他呢?還不是因為他一無是處嗎?

    他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先不去找謝鐘靈解釋了,他不過是個街溜子,他確實配不上她,他還是先努力掙錢努力看書吧。

    等他正經學個會計,有個一技之長,可能她就愿意理他了。

    第134章 第134章有擔當的男人(二更)

    晚上回到家, 霍恬恬把胡偉民做的糊涂事告訴鄭長榮,氣得她連晚飯都沒胃口吃。

    鄭長榮放下筷子琢磨了一下:“這樣吧,明天我去跟他談談, 他要是繼續犯渾, 也沒必要讓二姐給他留什么機會了。二姐又不愁嫁, 就我手底下的軍官, 哪個不比他強?這幾天找我說媒的人可不少, 我隨便拎一個出來,能把胡偉民臊死。”

    “這樣能行嗎?他會不會覺得我們瞧不起他?”霍恬恬倒是沒想過這個法子,她感覺侮辱性太強了, 也不知道胡偉民會不會起逆反心,干脆破罐子破摔。

    鄭長榮把筷子塞到她手里, 又給她夾了菜, 反問道:“媳婦兒, 聽說過知恥而后勇嗎?一個男人, 要是連這點認清自我的能力都沒有,他還算什么男人?”

    “那好吧, 你去說說他也好, 不過我今天兇他了,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記恨我。”霍恬恬忍不住嘆氣,這事鬧的, 簡直讓人扼腕嘆息。

    不過那姜雨也是真的惡心,撒謊都不帶眨眼睛的, 真不知道這種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胡偉民一個勁的維護他。

    鄭長榮也沒辦法理解, 在他看來,兄弟之間有著過命的交情自然是要維護對方的, 可要是真的觸犯到原則,真正傷害到自己的家人,再大的情意也不可能凌駕到家人頭上。

    除非胡偉民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不得不受姜雨擺布。

    鄭長榮忽然想起一個事兒來:“咱媽的診所是胡偉民找來的鋪面,會不會是他跟姜家有什么私底下的協議,他不得不對姜雨做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現在就得去找他,他可別把你和咱媽也給坑了。”

    鄭長榮說做就做,立馬放下筷子,找漁民租船去了對岸。

    霍恬恬不放心,但自己懷著身孕,跟過去要是打起來會有危險,便讓狗蛋兒領著京巴一起陪同前往。

    這會兒已經晚上八點了,大街上沒什么行人,可鄭長榮遠遠便看到前面路口有幾個人在打架。

    這就是街溜子的世界,完全脫離正常人的生活節奏,像是見不得光的老鼠,總喜歡晝伏夜出。

    而胡偉民,雖然有了一份看起來正當的職業,可他在街溜子們眼里,并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蓮,反倒是跟他們一樣惡臭一樣墮落的骯臟的靈魂。

    如果他不想往上爬,那反倒是可以得到街溜子們的歡迎,可他現在醒悟了,他想脫離這個組織,他想用力掙脫黑暗,想爬到有光的地方,做個堂堂正正的人。

    這么一來,那些曾經一起稱兄道弟的人,便成了紅眼病,成了打著“兄弟為你好”的幌子,見不得他真正變好的險惡小人。

    如果能再次把他拉下水,那簡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美事,要是實在拉不下來,那就弄死他!

    這群人便是受到姜雨指使,趁著夜晚打烊想去診所偷錢的街溜子。

    胡偉民睡在后面屋里,聽到有人在撬鎖,第一時間抓起院子里的煤球鉗子沖了出來,可他架不住這群人人多勢眾,推搡之下,很快被人打得鼻青臉腫,還被帶頭的那個從診所里攆了出來,混戰之中,這群人連診所的門都給拆了,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囂張的街溜子們哄笑著對他指指點點,有人甚至對他吐口水,還有的想對著他小便。

    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沈舟來了。

    他領著另外十幾個兄弟,把胡偉民從亂糟糟的人群中搶了過來。

    他把胡偉民攔在了身后,一腳踹開了幾個不依不饒的混混,冷笑道:“姜雨呢?沒來?有膽子盯上鄭家的診所,沒膽子自己出面?”

    “姜雨?他可不知道我們過來,我們純粹是沒錢用了,來找發達的兄弟拿點錢使使,關人姜雨什么事?”

    “就是,沈舟你可真有意思,先是冤枉人家meimei未婚先孕,結果到了醫院一查人家根本沒懷孕,現在又來冤枉姜雨盯上了人家的診所?人姜雨沒得罪你吧,你這么上躥下跳的,難不成你也是什么間諜特務?”

    “我看他肯定不是好東西,他自己的老子都是個□□,他能是個什么正經人?上啊兄弟們,抓住這個間諜,送派出所去,聽說現在抓住一個間諜獎勵八十塊呢,這都頂我家老頭子兩個月的工資了!”

    “那走,抓住沈舟,找派出所領獎去!”

    眾人開始起哄,隨手抄起診所里的東西,不拘是扁擔還是菜刀,是板凳還是搟面杖,人人手里拿著東西,聲勢浩大地向沈舟等人撲了過來。

    胡偉民一看形勢不對,趕緊催促沈舟離開,沈舟卻硬是將他護著,還招呼手下隨手掰斷路邊的行道樹樹枝,或者抄起地上的垃圾桶,甚至連路邊零散的板磚都成了武器,總之,只要是能借著增加威懾力的,什么都行,一瞬間,兩撥勢力混戰在了一處。

    不是你身上花了,就是他腦袋開瓢兒了,還有兩個虛張聲勢怕自己受傷受罪的,只在后面鬼叫鬼喊,卻不敢上前半步,甚至瞅準了機會,準備折返診所里面,把上鎖的抽屜撬開,偷走里面錢財。

    就在一切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鄭長榮帶著刑警隊趕來了。

    他指了指人群中的胡偉民和沈舟:“楊隊長,他們兩個就別抓了,胡偉民是單方面被人找茬的,一直在挨打;沈舟有人舉報他是間諜,因為他的案子牽涉到一個軍官,所以這事交給我就行,其他人你帶走;至于我家診所的損失,還請警隊留下兩個人來,跟我一起清點一下。”

    楊隊長是這片區域片警的隊長,跟鄭長榮關系還不錯,加上他老子還得在鄭長榮手底下做事,他更是態度良好,配合積極。

    所以這年頭可別拿人的年齡說事,只要是那有本事的,三十歲不到照樣可以青云直上,要是那沒本事的,四五十了都達不到別人三十歲的成就。

    這就是能力有大小,人生有起伏,人比人,氣死人啊。

    楊隊長趕緊組織人手控制現場,參與打架斗毆的一共二十七個人,沈舟帶來了十三個,對面十四個,現在沈舟被鄭長榮扣在了現場,所以真正被帶走的只有二十六個人。

    至于胡偉民,早就體力不支,渾身是傷的倒在了原地。

    警力不夠,鄭長榮只能等會再清點診所的損失,他準備先送胡偉民去醫院,不過,他忘了他媳婦可以隨時掌握自己周圍的信息了,更忘了媳婦可以隨時通知丈母娘搬救兵,于是他剛把胡偉民扶起來,就看到謝鐘靈黑著臉趕了過來。

    一同過來的還有張娟,這姑嫂兩個倒是不怕,大晚上的也敢走夜路。

    不過鄭長榮一想到之前張娟都敢自己摸黑過來找沈舟算計姜雪,現在天上有月光街上有路燈,還有謝鐘靈作伴,倒是不算什么了。

    他這一家子親眷,別看女同志都是嬌嬌弱弱的長相,可真正遇到事兒了,沒有一個怕的。

    就連她媳婦還扛過大刀砍過偷襲他們的間諜呢,要不是他親眼看到,他可真不敢相信。

    現在再看這姑嫂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鄭長榮倒是覺得情理之中了。

    他把胡偉民送到謝鐘靈面前,謝鐘靈慚愧得很,說了聲辛苦了,隨后跟張娟一起,把胡偉民架著,送去了醫院。

    鄭長榮留下來繼續處理診失竊的事情,時間很快過了九點,路燈全都熄了。

    大街上瞬間黑了下來,鄭長榮終于在霍恬恬的提醒下逐一核對完了診所里的損失,讓警察做了記錄。

    收拾收拾,打掃打掃,時間便奔著九點半去了。

    鄭長榮直起身來,發現沈舟也沒閑著,居然已經主動把踹掉的大門給裝上了。

    鄭長榮仔細打量著沈舟:“你爸的事我有眉目了。”

    “啊?”沈舟很是意外,“有什么眉目?”難不成老頭子要被平反了?

    他忽然緊張了起來,這是陷于黑暗中的人對于可能出現的曙光保持的本能的直覺。

    鄭長榮端了個板凳給他,自己則打著哈欠找了個椅子坐下說話:“你爸應該是被冤枉的,這事真要追究的話,你得去找張世杰幫忙。”

    “張世杰?張娟她爸?”沈舟不太明白,這兩者之間是什么聯系,他沒聽說過啊。

    鄭長榮說了個名字:“裴承卿聽說過嗎?”

    “裴承卿?”沈舟有些茫然,好像模糊的兒時記憶里,似乎的確出現過這個名字,不過他記不清了,他需要進一步的提示,“他是誰?“

    “他是我丈母娘的大舅,現在還在世。不過他兒子失蹤了,根據他出事的時間,以及你父親被陷害成為□□時的時間和對應事件的地點,我合理懷疑,這兩件事是有關系的。我把地址寫給你,你要是有時間,就去調查一下當初到底怎么回事,我會安排一個人跟你過去的,你記得低調一點,不要暴露行蹤。”鄭長榮起身,去柜臺那里從賬本上撕下一頁空白紙張,寫了個地址給沈舟。

    “對外我會說你被我帶去部隊接受調查了,路上的費用我會預支給你,你千萬記得,有事的話不要直接打電話給我,你就打到供銷社,找我媳婦就行。”鄭長榮并不是臨時起意。

    上次他接了任務去首都,回來的路上本來是想查一查裴國慶失蹤的老子到底去哪兒了。

    可是后來一切都被地雷,被國軍的殘余勢力,以及其他始料未及的事情打亂了。

    好在那一次把其他的事情都解決了,現在就只剩下裴國慶老子的事沒有頭緒。

    這件事按照他跟霍恬恬的推斷,是跟張世杰的案子密不可分的,也就是說,張世杰當時護送霍齊家去核試驗基地,間諜組織為了阻撓霍齊家抵達目的地,一定會拿她的親人來威脅她,而當時被盯上的便是裴家的人。

    只要間諜的計劃順利,張世杰和霍齊家在路上應該是見過裴家的人的,但在那之后,張世杰被誣陷成了間諜,還被真正的間諜演了一出被擊斃的戲碼,實際上卻把他關押在了云南大山深處。

    那么裴國慶的老子呢?

    他去哪兒了?

    霍齊家表示并沒有見過這個表哥,系統也查不到他的去向,好像有誰故意把相關的信息封鎖起來了,那么張世杰呢?

    鄭長榮問過張世杰了,他說他也沒見過。

    這就很奇怪了。

    張世杰不像是會說謊的人,難不成間諜的行動提前被我方發現了,進而被迫中斷了計劃,這才狗急跳墻,誣陷或者弄死了我方的人員?

    沈舟老子的事情正好能對上,裴國慶的老子至今下落不明。

    鄭長榮合理懷疑,真的是我方的反滲透組織發揮了作用。而張世杰不肯說出來,估計是為了保護他們。

    他對沈舟千叮萬囑,讓他明天去謝家等裴國慶。

    隨后兩人鎖了門,離開了診所,各回各家。

    霍恬恬看到他平安歸來,很是松了口氣。

    他不在家,她都沒心思睡覺,想起她染好的棉布還沒拿出來給他看看,便趕緊打開衣柜,一塊一塊疊好了,擺在了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