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山松樹 第1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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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切以她的想法為主,只是怕她以后后悔。 可他既然提起,鐘黎就真的深思熟慮了這件事。 他們如今的事業都漸漸走入穩定發展期,而且,這種事情都是痛并快樂著的,孩子也不用她時刻帶著。 誰不想要兒女雙全?l? 她實實在在想要一個小公主。 事情是怎樣無形間達成協議的呢? 那次滑雪場回去后,有一次兩人手挽著手去逛商場的時候,鐘黎路過女嬰服裝店忽然停住了步子,站在櫥窗前看了好久。 櫥柜里陳列的是一件中國風女童裝,領口扎著蝴蝶結,毛茸茸的雪白一團,衣身上都是重工刺繡,穿在真正的孩子身上不知道有多漂亮。 晚上回去他洗完澡靠在床頭看文件時,床角窸窸窣窣響動。 他沒理,當沒聽見似的推了下眼鏡,繼續看。 只一會兒,聳動的被子像是被地鼠翻過似的,一瞬間“山包”就到了近前。 沒等她鉆出來,他忽然伸手按住了這個“山包”。 被子里立刻響起她的聲音:“你干嘛啊?快放開我!是我啊!” 他當然知道是她了,不是她他能只按住她嗎? 本就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她開口求饒了,容凌自然就坡下驢松開了她。 只是,等她氣呼呼掀開被子鉆出腦袋的時候,他故意板著臉問她:“嘛呢,從哪兒學來偷雞摸狗的這一招?我還以為家里進小偷了呢?” 鐘黎本就有些心虛,聽他這么說更不自在了,移開視線說:“我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別的,你想多了。” 容凌笑而不語,就這么靜靜望著她。 鐘黎心里更打鼓了。 有時候真恨他為什么這么敏銳,她想撒個謊都難如登天。 后來干脆擺爛,把想法托盤而出。 容凌看著她的目光就有些微妙。 鐘黎先受不了了,撲上去勾著他的脖子先堵住了他的嘴巴。 兩人激吻了會兒,他松開她,拍著她的屁股嘆氣:“就算這是糖衣炮彈,我也受了。” 鐘黎趴在他胸口捶了他會兒,不依不饒。 雖說是想要二胎,一切都沒有任何準備,且不一定是不是小公主。 鐘黎前期準備工作挺忐忑的,還特地去問了協和的專家。 專家看她老半晌,說,這種事情又不是人為能控制的,鐘黎灰溜溜地回去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有時候心里的念想越是大,就越是毫無動靜。 她有些悶悶不樂的。 這日和容凌一起去樓下的健身房,她坐在那邊任由他替她揉腿,不情不愿地說早知道早點決定了,不至于蹉跎到現在。 容凌屈膝跪在那邊,有些無奈地說:“你這話,倒像是在埋怨我。” “沒有沒有,我埋怨我自己呢,總是優柔寡斷的,非要事到臨頭才懊悔。”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容凌淡笑了一下說:“別想那么多。”? 她點點頭說:“嗯嗯,不想了。” 鐘黎這一胎和第一胎不太一樣,還是吃了點苦頭的。孕吐雖然沒那么嚴重,到了后期水腫嚴重,腰都彎不下來,而且睡覺時非常艱難,飯都吃不下。h? 偏偏這樣她還胖了很多,肚子大得有些嚇人。 容凌看出她郁郁寡歡,經常帶著她出去散步,說她要多走動。 鐘黎的心情還是受到了很大影響,孕晚期悶悶不樂,很少開懷,且這一胎時間太久了,超過預產期了遲遲不發動。 這日她不愿意去洗手間,說自己動不了,容凌就搬來了小板凳和腳盆讓她泡腳。 她兩只腳在按摩器里面泡著,不時動一下,說:“生來就是受罪的命。” 一臉的生無可戀。 “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她委屈嘀咕:“又不是你懷,你當然風涼話一堆了。” 他本就不善哄人,聽了這話也只能苦笑,隨她發作。 鐘黎說了一堆感覺也無濟于事,也懶得生氣了,把腳一提。 他取了干凈的毛巾替她擦干凈,又給她穿上了拖鞋。 鐘黎被他扶起來,在他懷里翻了翻,只露出一顆小腦袋:“我最近是不是很丑?” “你怎么都漂亮。” “你騙人。我剛剛照鏡子了,可丑了,胖了好多。” “不丑,真的。”他耐心地哄著。 又說了會兒話,鐘黎才不說了。 生產的前幾天,她一直非常焦慮,直到生下這個女兒才算是舒了口氣。 這次生產吃了點苦頭,雖不算難產,耗時也要比普通產婦長,遠超過第二胎的分娩時間。 加上因為一系列原因,女兒生下來只有四斤多,奄奄一息的,比正常的孩子要小好多,兩只手就能輕松托起,跟小貓似的,一出生就被重點監護了,各種專家輪番看顧著。 后來一大家子人都來了,就怕她撐不過去。 好在小公主還是熬過了這一關。 鐘黎給她取的小名叫“嘟嘟”,因為她很喜歡嘟嘴巴。 關于大名,家里老人比他們還上心。因為這一輩基本都是男孩子,這個女孩子長得漂亮又可愛,出生得也很及時,家里人都非常上心。 他們各執一詞,鐘黎和容凌反倒說不上什么話,有一次孩子生病還召開了全家會議,幾個老人匯聚一堂,無非是叮囑怎么照顧孩子,以及表達對他倆失職的不滿。 這幾個老人不是行伍出身就是商政界能人,就算是容凌的姥姥年輕時也是叱咤商場的人物,時不時一句話就懟得他們說不出話。 鐘黎到底不是親生的,只是媳婦,客氣是要的,所以炮火主要還是集中在容凌身上。 容凌好像罪人一樣坐在最角落的單人沙發里,不敢插一句話。 鐘黎時不時看他一眼,他姿態很低,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除了低頭認錯就是低頭喝茶,半句不反駁。 他一貫的作風就是和稀泥,從來不跟這幫老人爭執,可回頭怎么樣還是怎么樣,油鹽不進。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價值觀,也沒什么辦法,總不能吵起來鬧得不可開交。 后來他們終于說完了,一個個都走了,鐘黎明顯看到他松了口氣。 “那孩子還送到爺爺奶奶那邊嗎?”鐘黎問。 “怎么可能?我們的女兒當然要自己養。” “那你剛剛……” “當然是誆他們的,我要不這么說,他們得在這兒賴到晚上。”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失笑著搖了搖頭,“老人家就是小題大做,他們接過去也不一定比我們養得好。” 他話這么說,那天之后更加上心了。 孩子小的時候,他基本不讓抱著她去那些人流量特別大的地方,以至于承怡稍微大點就天天想要要往外面跑。 小姑娘皮膚白,一雙大眼睛圓溜溜的,趴在你腿上抱著你的大腿望著你,眼中還掛著晶瑩的淚,愣是心腸再硬的人也硬氣不起來。 容凌非常無奈,等她滿了一歲就只能經常帶著她出門了,但也只是在人流稀少、空曠的公園里逛,不帶她去商場那種人流密集的地方,尤其那段時間流行性感冒還嚴重。 承怡的性格要活潑很多,而且嘴巴很饞,有一次鐘黎回家時就看到她站在小凳子上往柜臺上夠,腳踮得高高的。 她嚇了一跳,剛要過去阿姨看到已經把人抱下來了,嘴里說著“小祖宗,當心啊”。 阿姨又跟她道歉,說自己只是上了一下廁所,沒想到她就站上去了,她下次一定注意。 鐘黎沒有怪她,只是看著承怡:“吃這么多零食,你小心蛀牙。” 可是她長得溫潤,說話也溫順,訓人也一點都沒有威懾力。 小姑娘委委屈屈地一癟嘴巴,指著上面的零食袋子咿咿呀呀嚷著要。 鐘黎拗不過,只好挑了一盒酸奶給她。 她三兩下就喝完了。 孩子小的時候,鐘黎自然全身心都系在孩子身上。等兩個孩子漸漸長大,到了五六歲的時候,她和容凌才算是稍稍喘口氣。 這日,承暄和承怡都去奶奶家了,鐘黎坐在客廳里給兩個孩子打毛衣。 清明過后,天氣稍稍暖和了一點。可住慣了暖氣環繞的屋子,乍一停暖,似乎又有乍暖還寒的錯覺。 鐘黎織得手有些冷,朝陽臺上望去。 不知是不是昨晚溫度太低,門口的柿子樹上掛了一層皚皚白霜,看著頗有幾分清寒。 加上天色晦暗,客廳里只亮著一盞橘燈,還沒到5點似乎天色已經暗沉下來。 她正感慨自己糊涂,都快分不清時間了,開門聲響起。 鐘黎回頭,容凌正將西裝脫下來,領帶扯開搭在臂彎里。 她對他笑一下:“回來了?” “是啊,難得有天假期,趕著回來看你。”他淡淡一笑,彎腰脫下了鞋子,換了雙毛茸茸的拖鞋。 那拖鞋是米色的,和鐘黎腳上粉色的拖鞋是一對,情侶款,是前些日子去商場的時候她硬要買的,說不買他就是不喜歡她了。 容凌苦笑,只好任由她買下。 反正只是家里穿穿,不出去丟人。 只偶爾有客人來時看到他穿這么幼稚的拖鞋,目光會多兩分詫異。 下屬自然不會多問,只當沒看見,同僚有時會調侃兩句,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他態度坦蕩,對方也就不好再調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