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于舟瞟一眼蘇唱，“我看情況吧，她現(xiàn)在在哭，我也不知道一會(huì)兒能不能好點(diǎn)。”

    “那你看看啦，提前跟我講哦，我好燒飯的。”趙女士拿小年輕們沒辦法，搖頭。

    “曉得了曉得了。”于舟趕緊掛斷，片刻不耽擱地給二羊打電話，讓她幫忙串供。

    蘇唱又趴在枕頭上望著她笑，等處理完，枕在手背上輕聲問于舟：“誰哭了？”

    剛剛，好像只有一只蒙著頭的小貓流眼淚了。

    于舟無語，低頭不經(jīng)意瞥到胸前的紅痕，頓時(shí)結(jié)巴：“你，你。”摸一把脖子：“這上面沒有吧？”

    “沒有。”蘇唱搖頭，她知道于舟還要回家，沒有留在能看到的地方。

    于舟哼哼兩聲，撲過去報(bào)復(fù)性地咬她的下巴：“那我也要弄這個(gè)。”

    蘇唱把臉一偏，纖長(zhǎng)白皙的脖頸露出來，眼睛半闔，一幅“你隨意”的模樣。

    媽耶，予取予求的，好誘人。

    于舟小腹都脹了。

    她心猿意馬地摸蘇唱的腰：“對(duì)哦，你爸媽都回去了，反正也不怕被看到。”

    蘇唱感受于舟的觸碰，鼻端氣息紊亂，好一會(huì)兒沒說話。

    于舟察覺到這次蘇唱和以往不一樣，她在開采于舟的同時(shí)，也逐漸開采自己的欲望。意亂情迷之時(shí)，她在于舟膝蓋處和腕間輕輕蹭，似靠岸后有些缺水的深海人魚。

    于舟自身后抱住她，手由胳膊處穿過去，托住一顆柔軟的葡萄，弧度美好而圓潤(rùn)，她仔細(xì)地摩挲，好似在擦去葡萄上的霜。最后她往下，找尋濕漉漉的田地，想要采摘果實(shí)。

    采摘得很順利，甚至沒撥弄兩下，這株名為蘇唱的蔓藤便輕輕抖起來。

    不作聲地將自己交付。

    不太能算得上是做，因?yàn)橛谥圻B觸碰都尚未完全，可蘇唱很需要她，于舟感覺到了。

    她抱著頸邊仍有潮紅的蘇唱，問：“你過年開心嗎？”

    “開心。”蘇唱雙眼霧蒙蒙的，淡淡笑了笑。

    于舟便也開心了，然后說：“那你這樣還挺好的，開開心心把年過了，還能跑出來找我玩，我就是在家里待的時(shí)間太長(zhǎng)了，我媽總看不慣我，每天早上都想來掀我被子。”

    蘇唱被逗笑，在于舟的肩頭蹭了蹭。

    “中午想吃什么？晚上我還是回去吃飯吧，然后等我爸媽他們都睡了，我跑出來找你。”于舟想了想，“要不這樣，我先帶你去超市買點(diǎn)東西，這樣我不在的時(shí)候你能吃點(diǎn)水果什么的。”

    “好。”

    她們洗澡出門，牽手逛超市，于舟推著推車，給她買了好些零食，還有酸奶和牛奶，生怕她餓著或者一個(gè)人在酒店無聊，總問她，這個(gè)吃不吃，那個(gè)吃不吃。

    蘇唱搖頭說不吃，于舟還是往車?yán)锶樱f買上吧，你不吃我吃。

    蘇唱站在旁邊笑，于舟總是這樣，喜歡一個(gè)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給她。在她身上，能很清晰地看到自己被偏愛和寵愛的形狀。

    回到酒店，倆人又纏著來了一次，于舟含恨洗第二次澡，吹完頭把窗戶打開，站在寒冬里吹風(fēng)。

    蘇唱抹著護(hù)手霜從浴室出來，嚇一小跳，問她做什么。

    于舟說：“我洗了兩次，這洗得也太香了，我媽一鼻子就能聞出來我洗過澡了。”

    蘇唱“撲哧”一聲笑了，于舟怨念地盯她，怕給蘇唱吹感冒了，于是關(guān)窗：“要不我說我頭癢去理發(fā)店洗了個(gè)頭。”

    五點(diǎn)多，蘇唱把她送下樓，看著她上車，于舟趴在車窗上用狗狗眼看她，蘇唱揉揉她的頭，于舟坐正了，車子啟動(dòng)。

    開出小半條街時(shí)，于舟沒忍住回頭看，蘇唱手揣在兜里，轉(zhuǎn)身低著頭往酒店去。

    她突然就覺得，蘇唱好瘦啊，尤其穿著黑色的長(zhǎng)款大衣，更顯清瘦了，在沒有那么繁華的小城鎮(zhèn)里，月亮也凋敝了些。

    到家正好開飯，于舟換著鞋，囫圇叫了聲“媽”，便徑直沖去衛(wèi)生間洗手。隨后磨磨蹭蹭地到桌子旁坐下，吸吸鼻子就開始吃飯，于爸爸不在，桌子上就她和趙女士?jī)蓚€(gè)。

    趙女士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

    于舟抬頭，眼神飄忽，心里咯噔咯噔的。

    “干吃飯啊？”趙女士端著碗，問。

    “沒有啊，我這不正夾菜呢嗎，就是有點(diǎn)餓了，先吃兩口墊墊肚子。”于舟清清嗓子。

    她心虛得要死，趙女士火眼金睛，肯定能看得出來她做了。她甚至都不敢多思考，從小就懷疑她mama有讀心術(shù)，每次考得不好都一把子看穿。

    在家人面前想到do這件事，讓于舟覺得很不適，一用方言跟家人對(duì)話，或者一聞到廚房的味道，她就覺得自己還小，做這事跟闖禍了似的。按理沒啥好怕的，她都成年了，但還是沒辦法，可能是小時(shí)候趙女士看到電視里接吻都要捂她眼睛的鍋。

    “二羊咋樣啦？”趙女士給于舟夾青菜。

    “哦，還是那事，就是她媽讓她去考的那個(gè)單位，她不喜歡，話說著說著就頂著了。”于舟垂下眼簾慢吞吞嚼菜。

    “哦，”趙女士嘆氣，“唉你洗頭了？”

    抽兩下鼻翼，看著于舟香飄飄的長(zhǎng)發(fā)。

    “呃……對(duì)，之前我不是說出去修個(gè)發(fā)尾嗎，初一初二理發(fā)店都沒開，跟她喝完東西出來，我看有家開了，嗯，就去稍微剪了一下，不過我說了不要給我修長(zhǎng)度，所以看起來像沒修。”于舟木然地盯著碗里的米飯，抿起嘴挑魚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