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抬眼往桌角一瞄,果然那汽水瓶已經(jīng)空了,水珠都還沾在瓶身上。 “還說半瓶,一瓶都不夠你喝的?!标戙錃夂吆叩厝チ盟廾?/br> 被撩動的睫毛微顫,像是要醒來,陸沅心一慌就要縮手。 卻被人準(zhǔn)確地捏住手不讓后退,再一看,云姜的眼睛還沒睜開,薄薄眼皮下的眼珠在轉(zhuǎn)動,像是快要醒來。 正待她緊張地等著對方睜開眼睛的時候,那睡著的人直接把她的手往眼睛上一蓋,掌心當(dāng)成眼罩來用。 動作過于絲滑流暢,好像陸沅很經(jīng)常給她捂眼睛似的。 陸沅一愣,還真沒有動了。 也就沒有看見埋在胳膊下的唇角動了動,本想再逗一會,沒想到當(dāng)真是睡著了。 前排女生只是隨便瞇了一會,拿著小零食轉(zhuǎn)身:“陸沅,我跟你說...” 她買了一種特別酸的糖,上面的酸酸粉能把人舌頭酸掉,就想邀請聽說特別能吃酸的陸沅品鑒一二。 然后就看見陸沅伸長著胳膊給云姜捂眼睛,她上半身伏了過來,用一只手捂在云姜眼睛上,為她遮擋住外面刺目的午后陽光。 另一只手就墊在側(cè)臉下,充當(dāng)著臨時枕頭,雙方臉對著臉趴著。 唯一清醒的人以目光為筆細(xì)細(xì)描繪她的五官,眼中的情愫關(guān)不住地往外傾瀉,在這個角落里翻涌,青澀而難以察覺。 這種場景把前排女生給看愣了,有那么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聞到了小情侶獨有的酸味。 再仔細(xì)一看,覺得自己真是離大譜了,哪里有小情侶獨有的酸味,明明是手上的酸酸糖在發(fā)酸。 只是捂?zhèn)€眼睛而已,又不是什么,哪家好閨蜜不會互相捂?zhèn)€眼睛。 要說這哪里不奇怪了,她又實在找不到證據(jù),只好滿頭霧水地轉(zhuǎn)了回去。 * 喝冷飲的報應(yīng)終究還是來了,當(dāng)天晚上云姜就是被痛醒的,額頭上布滿冷汗。 生無可戀地瞪著天花板很久,才起床換衣服。 “不是吧...還真的是?!?/br> 捂著肚子下樓倒水,熟練的掰一片止痛藥丟嘴里。 “啪?!敝雇此幈蝗踊亓俗烂嫔?,聲音沒能打攪到任何一個人。 寬大的別墅中只有她起夜,站在飯桌前倒水的時候徒生寂寞感,心說水沒燒開也可以,就是吃個藥而已。 她是沒想到經(jīng)常出走的經(jīng)期在這一個月會準(zhǔn)時報到,以往她都是仗著這位親戚愛任性出走的本性隨便造作,等到疼的時候再說。 只是經(jīng)期之痛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發(fā)作起來簡直要人命。 云姜幽魂似的飄回房間,把自己扔回床上。 淺色床單上那纖長的身體彎成彎月般的弧度,痛起來的感覺像是小腹被人捅了一刀,那殺千刀的刀刃還在zigong里旋轉(zhuǎn)。 背后一陣陣?yán)浜怪泵?,浸透了薄薄的睡衣?/br> 云姜放過了快要咬爛的下唇,隨便扒拉了一個枕頭過來抱在懷里,靜靜等待藥效發(fā)作。 等到她睡著的時候,窗簾外的天色正蒙蒙亮。 第二天,云姜照舊帶著那張生無可戀的臉上學(xué),比起平時只是更加冷淡了點。 好在同學(xué)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云姜每天帶著全部人各自欠我五百萬的臉,并沒有察覺到她神情下的不對勁,只是覺得云姜所經(jīng)之處更加溫度更低了點。 陸沅租住的公寓離學(xué)校更近,每天到達的時間比較早,見人來了抬頭看向她。 “你今天來得比較晚啊,不是說有一道題沒看明白解法要早點過來討論...”落在云姜臉上的目光一凝,她問:“你怎么了?” 云姜面無表情地把手放在肚子上,瞬間就讓她懂了。 “你先過來坐下,我去給你弄點喝的。”陸沅站起身去拉她的手,差點以為自己摸到了冰塊。 經(jīng)痛本來就要命,女性因為經(jīng)痛疼暈過去的也不在少數(shù),陸沅在上一所學(xué)校就有個住校女生疼哭了,只能躺在床上不動。 忙拉過人來,用自己手心搓搓她的手的溫度,甚至于手心都有涼涼的冷汗。 “你發(fā)作起來怎么那么嚴(yán)重,嘴巴都沒有血色了。”陸沅說:“有沒有貼暖宮貼?” 云姜垂眼,聲音很輕:“吃了止痛藥。” 那就是什么都沒做,任由自己被經(jīng)痛折磨。 就她那個成長環(huán)境還有她這脾氣,指望她能好好照顧自己還不如指望天上下紅雨。 “你在這等會,我去給你弄點熱水喝?!标戙涠诘?。 云姜點點頭,把寫好的作業(yè)放在角落上,就慢慢趴下去了。 趁陸沅出去給她灌熱水,計梓姝才找到機會走到后排。 當(dāng)著很多雙眼睛的注視,計梓姝輕聲說:“我昨天回去反思了很久,才明白那句話對你的傷害有多大,現(xiàn)在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給你道個歉?!?/br> 她看著那趴伏著的腦袋,云姜的態(tài)度完全不為所動,一個念頭穿過腦海。 那是不是,要碰到她才能起作用? 暗暗加大了能量的力度,手抬起來,無形的能量在散播,周圍的人rou眼可見的對計梓姝多了幾分好感。 計梓姝輕聲說:“讓我給你補償一下,就當(dāng)是我報答你之前救我的恩情...” 就要碰上趴著的人的腦袋,小巧的日歷抵住了她的手,用的力氣很大,不得寸進。 趴著的人終于抬起頭,臉色很白,唇色也是粉白的,眉眼顏色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