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牧云歌:“我以為你站在那兒是想出去。” 那人把牧云歌推過來后,就離開了。 林圻言搖頭:“沒有,我見你這么長時間還沒回來。” 她后面的話沒說。 牧云歌了然,莞爾,“擔心我?” 林圻言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牧云歌放輕聲音:“是我的錯,下次出門不會這么久了。” 林圻言沒說話。 牧云歌彎了下眼睛,變魔術一樣取出一支玫瑰花,邊緣帶著淺綠,自外向內層層遞減,到蕊心成了純潔的白。 上面還沾著點雪花,正在融化。 “送給你。” 林圻言驚訝了一瞬,“你在哪里買的。” 牧云歌:“回來的路上,看到一個小女孩兒在賣花。” 林圻言接過來,覺得這個劇情有點熟悉。 【賣火柴的小女孩兒來這個世界賣花了?】 牧云歌:…… 她微笑:“言言,你知道這個花的花語是什么嗎。” 林圻言誠懇的搖頭。 牧云歌眨了眨眼,緩聲:“我只鐘情你一個。” 林圻言愣住。 牧云歌看了她兩秒,沒再多說什么,移動到桌前翻看桌上攤開的題。 “言言,做了多少?有不會的嗎?” 林圻言壓下心底的悸動,走過來,“做了兩套,有一些。” 她把做完的兩套題都對著答案批改過,一些錯的題跟著解析也弄懂了。 但有幾道還是不太明白。 牧云歌看了兩眼,在腦子里簡單過了一遍,找了種簡單易懂的方法講給她聽。 她們湊的很近。 林圻言能感覺到身旁的吐息,惹得她耳后一塊皮膚慢慢升溫。 她懷疑牧云歌是故意的,但又沒有證據。 這么一想思緒不免跑偏,心猿意馬。 “言言。” 林圻言回過神。 牧云歌正看著她,黑色眼睛在燈光下比平時亮一些,眨眼間,碎光從眼睫流轉到眸底。 “能聽懂嗎。” 林圻言微哂。 【我能說我剛剛什么都沒聽嗎。】 牧云歌垂了下眸,遮住里面一閃而過的笑意,再抬起時,是溫和的。 “我再講一遍吧,剛才那個方法講的不是很流暢。” 林圻言怎么能不知道對方是在遷就她,心頭發熱,她點了下頭。 牧云歌這次講的更細致,把每一步拆開了來。 時不時轉過來看她,確保林圻言是聽懂了的。 窗戶沒有開,房間里有換氣系統,暖氣充斥著整片空間。 兩人都只穿著病號服,寬松舒適。 那朵花被林圻言插在花瓶中,放在桌上,和身旁不一樣的清香蔓延出來。 牧云歌講完題,又給林圻言在其他教輔書上畫了一些她相對弱勢的題目。 順便把林圻言做完的作業給仔細批改完。 一上午就這樣過去了。 吃過飯,林圻言爬上床去午睡。 牧云歌側躺在她旁邊。 林圻言睡覺很安穩,不會亂動,也沒有不良習慣,除了起伏的胸口和很輕很淺的悠長呼吸聲外,沒有其他動靜。 牧云歌看了她一會兒,伸手,用食指撩起一縷發絲,光順的頭發滑過白皙修長的指節,最后纏在指根。 房間里拉上窗簾關了燈,光線略顯黑暗。 牧云歌的眼睛深不見底,她看著林圻言的側臉,纏著頭發的手指輕輕覆上去。 —— 林圻言醒來覺得渾身舒適。 夢里周身始終縈繞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玫瑰清香。 讓她心始終是安定的。 “醒了。” 林圻言看向已經坐在輪椅上的牧云歌。 對方遞給她一杯熱可可。 林圻言接過來捧在手心里喝。 “云歌,你點的外賣嗎?” 牧云歌嗯了一聲:“外面雪停了,想出去玩兒嗎?” 林圻言一聽,跑到窗邊往下看。 外面雪確實已經停了,積了厚厚一層,不少人在花園里玩兒,病號服外面套著棉襖的小孩子聚在一起堆雪人。 有個戴兔耳帽的小女孩兒蹲在地上團了個雪球正乖乖的滾得更大,另一個小男孩兒努力抓了兩把雪放在她手下,讓周圍的雪都攏過去,慢慢聚成一小堆。 大人在旁邊站著,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 也有坐在輪椅上的人,裹得厚厚的,仰頭看雪中臘梅。 林圻言扭過頭:“去!” 她們坐電梯到下面。 醫院的花園不小,蓬松的雪鋪了滿地,就算摔倒也不會疼。 牧云歌被推到連廊下,頭上戴著咖色的冷帽,腿上還搭著條毯子。 林圻言戴著黑白相間的小熊棉帽,圍著柔軟的圍巾,只露出一雙眼睛。 她一腳踩進綿軟的雪里,腳踝都陷了進去。 傳來雪被踩實的沙沙的聲音。 明明她先前也見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但不知怎么,就是很歡喜,可能是在病房里壓抑的太久。 連著踩了好幾下,林圻言臉上的笑越來越明顯,忍不住想分享。 回頭看向連廊下的人。 冬天萬物凋零,醫院的連廊上也是有紫羅蘭的,但這個時候只剩下枯枝,被白皚皚的雪覆蓋,晶瑩透亮的冰晶里裹著灰粽的枝條從縫隙里垂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