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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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年做好離開的打算,整理好褲襪后拎著包站起身,一些刻意輕拿輕放的音調(diào)流淌出來:“許是專業(yè)使然,方才在辦公室等你的時候看到書架上的書換了一輪。其實有些書與你的現(xiàn)在和未來都毫不相關,留著只會是占地方的擺設,收起來吧。” 徐思敘愣神結(jié)束后,留給她的只剩一扇開了又合的門。 來年在港城讀博士學位時出了一本學術著作,僅為展示她的學習成果,在世俗的功利角度也使她取得了一些名義上的成功。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沒什么名號,這書在出版時遭受了不少阻礙,最后反響亦是平平,她沒想到那本薄薄的冊子會出現(xiàn)在徐思敘的書架上。 桌上呼叫器尖銳的聲響打斷了她的走神,來年捏著圓形的機器去取餐處領取自己的拌飯。溏心蛋被戳破的那一瞬間,金黃的蛋液流出來,浸濕了茴香的大米。她沒什么胃口,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嘴里送。 石之妍撥電話來詢問她是否要去參加聚餐,團隊里的伙伴們才收拾好設備往地方趕,她要是想過去的話還來得及。 “我去的話像什么樣子。” “哪有啊?你是幫我們采訪對象擦過口紅的人。” 來年被噎住,半晌說不出話。 對面大概也覺得玩笑開得有點過了,迅速轉(zhuǎn)了話頭,卻仍是一句調(diào)侃:“我可是看到你往總裁辦公室走了啊,祝你好運。” 好運是難得被完完整整喜氣洋洋捏在手心里的,愛情不像自己付款買到的日式拌飯,它需要遠比選一份晚餐付出更多的斟酌,更何況它還是一種手段。 不可否認的是,有一些話是被來年記在心里的,譬如徐思敘回答最后一個問題時語氣中的遺憾與錯過要將她深深淹沒,冥冥中她覺得自己漏掉了一些東西,但沒有辦法去細想。回頭多艱難,跨年夜她堅韌的怨艾絕不可以變成荒謬的笑話。 當天晚上九點三刻,來年沖完澡吹完頭發(fā)準備與父母進行例常的視頻通話時,看到手機上有一串來自陌生號碼的來電。號碼的運營商告訴她答案,更何況那人的聯(lián)系方式從來未變。 思忖半秒后,她向父母道了晚安,然后回撥了過去。 到酒店樓底是十點整,噴泉在正月早已關閉,秦嶺淮河以北的水池極易結(jié)冰,要是凍壞了里面的線路則會影響美觀。來年發(fā)梢沒干透,攏著大衣等人來,間或朝手心哈氣。 徐思敘是帶著外套下車的,風風火火走過來的模樣會讓她想起有一年深冬,與愛人較勁的難堪、街邊門店盡關的蕭索和公交車燈牌邊的一個深吻。 來年又走神,因為來人的第一句話與吻后的關懷一模一樣:“冷不冷?”卻獨獨少了相擁。 她搖搖頭,覺得這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沸騰她的雙眼——“不冷的,上車吧。” 重逢僅六個小時,有一半的時間來年都在獨自神傷中度過,她甚至覺得自己像個軟弱的蠢貨,居然將前任的好意都照單全收,極其不像話,要被任瑜打十八個微信電話痛斥她扶不上墻的。 所以她講話:“真奇怪,我都沒想到自己會答應和你在這個點出來轉(zhuǎn)一轉(zhuǎn),明明元旦后的西城猝然降溫,我又不是樂于出門的人。真奇怪。” 徐思敘開車似乎也沒什么目的地,僅僅是為了和她共處一個狹小空間。聊以慰藉也好,若有所失也罷,只為換幾個鐘頭的平和。 她說自己剛才忙完工作上的事,明明“孩子”正處于擴大的令無數(shù)同行艷羨的上升期,她本人對商場上的很多東西已經(jīng)開始厭煩,再找不回敲鐘后去紐約路演的躊躇滿志的昂揚心態(tài)了。 “你是多么有責任感的一個人,余又長到現(xiàn)在尚未成年,做家長的才不要力不從心。”來年講話討巧,端著許許多多往來的官方措辭,對誰都適用。 徐思敘聽完果然皺了皺眉,果斷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又開始講火車站前兩年翻新,綠皮車哼哧哼哧擦過鐵軌,在輝煌的城墻之上停下自己沉重的步伐,載客一波又一波。 “你是不是還沒有去過火車站?” 來年搖搖頭,說沒有。她上學來回都是飛機,后面高鐵修好,到底也得八小時,父母心疼她,寧愿多出錢。 徐思敘沒有再說話,她找了個地方停好車,解開安全帶對來年說:“下去走走吧。” 這里是西城的北邊,一直向上走就是北郊。徐思敘本來一直走在來年前面帶路,不過穿過城門時沒有寬敞的人行道,她下意識向后探手,想去捉后面人的手腕,不料來年下意識躲了一下。 徐思敘手心空空,回頭的神色詫異,下一秒就閃變成窘迫。她機械地收回自己的手,提醒道:“路窄,你小心一點。” 來年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城墻上是火車,墻邊是金色的燈火,而城墻外有護城河。 小小的一個公園,四處都圍著欄桿,方才過來時來年有注意到墻內(nèi)有一個舊小區(qū),這會兒已經(jīng)很晚,只有一個叔叔拿著玩具球訓家里兩條短腿柯基。 四周還算安靜,來年雙臂倚在欄桿上,垂頭看河里自己的倒影。徐思敘站在她旁邊,眺到河里有一艘小船,上面雜七雜八扔著一堆救生圈。 “腳還好嗎?需不需要再換一換藥,碘伏和創(chuàng)口貼都還在車上。” 來年搖搖頭,又是一場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