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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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那間從沒拉開過窗簾的房子里點燃了蠟燭,一起唱很歡快的生日歌,夫妻兩個親自分了蛋糕給主治醫生和護士,還給隔壁的病友送了些許。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下去,來年也沒想到自己大三的暑假居然一大半光陰都耗在了醫院,她苦夏嚴重,又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rou眼可見地消減,等到出院那天,整個人掉了快十斤。 來川寧早就回去過蘇城幾趟,也將她的行李都帶回家了,所以一家三口在醫院剩的東西不算太多。葛文珺還是一如既往地小心翼翼,明明來年的腿已經盡好,可她還是不放心,總要親自攙著。 叫的車在住院部樓下等著,出病房門時葛女士給來年腦袋上扣上了一個漁夫帽,“八月太陽太毒了。” 來年抬頭朝她笑笑,與母親一起坐上了車后座。 車子走出去一段路后,天色開始變暗,似是在醞釀雷雨。 來年偏頭看向車窗外,因母親一句“mama那天還去這里很有名的寺廟給你上香了,佛祖一定要保佑我們年年平安長大”,她不合時宜地想起徐思敘。 她想,大興善寺云蒸霞蔚香火綿延不絕,那人也該安心生活在這個她從小長大的地方,依舊摸每一條小巷,上她真正喜歡的班,偶爾去酒吧坐坐,得天獨厚到連愛人錯過這樣大的遺憾都只是小差錯,自己添在她人生履歷上也許只有寥寥一筆甚至不填名姓。 * 徐思敘這個夏天倒是常去云裳吃飯,她就坐在花好月圓桌,對面灑了茶水或是被她刁難過的小姑娘卻是再也不見了。 云裳真正的主人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她失戀的消息,歡歡喜喜地跑來看熱鬧,只是一進門先被一個單薄的背影撼住了。 沈歸春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徐思敘了。 她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只覺得與蕭瀟分手、面對母親遠渡重洋離她而去的十幾歲的徐思敘都沒有這樣頹喪。 那份厚厚的寥落,沈歸春不知道要用多久的時間才可以穿透。 察覺到有人來,徐思敘偏頭問了聲:“你今天清閑,趕著來看我笑話?” 沈歸春收起不合適的心思,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涼茶,說:“哪里是看笑話,你但凡哭一哭我都要陪陪你,怎么會笑出來?” “你得了吧”,徐思敘收回目光,“你說褚華茹真的去廬城了?” 沈歸春睨她一眼:“千真萬確,一位老朋友告訴我的,簽的好像是終身制,似乎不打算再回來了。” 徐思敘“嗯”一聲,沒表態。 沈歸春自己耐不住,問了聲:“你會告訴徐阿姨嗎?” 徐思敘坐回椅子上,抬手撥了撥瓦瓶里的花,說:“我總不能次次幫她,這次褚華茹是鐵了心要走,我有什么辦法。再說了,我一直都覺得她們最好的結局就是王不見王。” 沈歸春看著朋友冷淡的臉龐,無可避免地想到面前人與她故事里的小朋友。 徐思敘果然不像自大又驕橫的徐薈,她清楚明白用時間和精力留不住一個想要歸巢的飛鳥,所以退場都顯得格外體面客氣。 西城冬天不算短,但大家在回暖之后卻總會忘記天寒,更何況夏天盛大,大家很容易好了傷疤忘了疼,所以那段關系到最后,無論是誰都也只是評價一句:那該是徐思敘很開心的一段日子。 想到這里,沈歸春抬了抬眉,不予置評。 包廂里安靜半晌,徐思敘忽然起身,拿起車鑰匙就要走。 “菜還沒上,這就走啊?” “老爺子又進醫院了,我得去病床前盡孝。” 那天她心情沒由來焦躁,總感覺自己忘了點什么,路上差點因為闖紅燈被開罰單。 到醫院是一點鐘,太陽很像來年走的那天,明媚又溫暖。 徐思敘剛踏進病房就看到床邊柜上放著一小碟蛋糕,劉姨正用叉子刮掉上面的奶油。 她將車鑰匙塞進包里,問了聲:“干嘛呢?” 劉姨抬頭,笑得很是慈和:“隔壁病房有位小朋友過生日,她爸爸送了蛋糕過來,想讓大家都沾沾喜氣。” 徐定德補充說:“我一把年紀了吃不了奶油,但胃里也想進點甜的,就想著嘗點松軟的蛋糕胚。” 徐思敘洗完手后出來,倚靠在窗臺上,邊玩手機邊說:“你想吃讓家里廚房給你做不就好了,再不濟去外頭買,cao心是動物奶油就給店里打聲招呼也行,哪里用得著這么麻煩。” 徐定德多少知道一些她最近的事情,即使被嗆也不冒火,心里頭既滋潤又平和,真正覺得自家小外孫女改邪歸正回頭是岸了,所以答話都笑瞇瞇:“人家小朋友父母一番好意,我總不能浪費掉。” 徐思敘“嗯”一聲,說那你吃吧。 病床上的人吃下一口,而后想到什么似的抬起手臂指了指外面的小冰箱:“后來她mama又送來一份,說看到我們房間里是兩個人,但劉姨的病是一點也碰不了這個,所以那一份就在冰箱里冷藏著,你想吃就去取來。” 病房的床開著,恰好有夏風吹過,將窗簾吹出去一點。 徐思敘回身、踮腳,她傾身將天藍色的厚重布簾拉回來,身子傾出時掃到對面房間這個點居然還緊拉著窗簾。 只是她疑惑一秒便掠過,隨意回了句:“我才不吃。”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