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書迷正在閱讀:碰瓷gl、穿書的我變成了惡毒女配、大佬手撕渣女劇本[快穿]、成為替身文渣女主她媽后、穿成太監后我成為后宮紅人、你怎么還有這一面、亂世倒計時游戲[全息]、太子殿下的追妻之路、隱秘(破鏡重圓 1V1 H)、緋聞俱樂部III(收養、年上)
秘書任勞任怨地將餐盒端進來又原封不動地扔進垃圾袋,提醒了自家老板不下十次“您記得吃飯”。 徐思敘回回都是“知道了”,隔天又是一樣的慘狀。 直到徐老爺子派了家里阿姨一天三頓地往寫字樓里送,她才能忙里偷閑乖乖吃上兩口。 十二月中旬,公司有趟必要的差要出,國際航班,一去保守估計得十天。 徐薈早出院了,被老太太拉著在老宅住了幾天,結果她每天都拉著張臉,半死不活的樣子,被徐定德趕回她自己的公寓了。 徐思敘在出差之前,去了趟她那里。 在辦公室換鞋時andy問:“需要我陪您嗎?或者先讓阿姨過去打掃一下?” 她撈起手機說不用,“你記得訂好機票。” 秘書追出來,邊走邊提醒道:“已經和那邊商量好了,天氣預報說明天西城有百分之七十的降雪概率,我們可能得去鄰省乘坐航班。” 徐思敘抿緊唇,想起同樣是這樣一個大風天,她站在便利店門前,望著遠處匆匆尋她的女孩,隨口做出了一個承諾。 但那幾乎是不用權衡的利弊,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電梯“叮”一聲響,她點點頭,說:“行,就明天。” 那天距離圣誕節還有整整十天,街上早有了節日的氛圍,傳統的紅綠配色在鍍金的晚霞中表演一年復一年的典型俗氣,如星的小燈和紅色蝴蝶結襯托得門牌上的廣告格外突兀。 徐思敘看一眼便移開目光,她穿著尖頭鞋踩油門,把這些不屬于她的狂歡拋去身后。 地下車庫陰冷,徐思敘甩上車門后撥一下頭發,交臂放在身前攏緊衣服,直奔g2棟頂層。 她穿長到小腿的黑色大衣,頸前斜斜的大方扣一絲不茍地系好,耳上墜下一對金色大耳環,從頭武裝到腳,精英感十足。 摁指紋進去,止住她步伐的是大得要死的音樂聲,不是說有多燥,而是那樣纏綿的曲調讓她自己也心慌——藍調極容易給人帶來細微的憂慮。 找到音響遙控,一把摁掉,偌大的房間里即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徐思敘踩著高跟鞋穿過回廊站在茶幾前,沙發上的女人散著頭發,胳膊垂下,指尖把著煙。 她盯著那抹忽明忽暗的星火,冷聲問:“褚華茹來過沒?” 徐薈不說話。 房間內到處都是昏暗的色調,最后一縷殘陽從大落地窗透進來,畫在她臉上,像一道guntang的疤。 桌上散倒烈性酒酒瓶,徐思敘不緊不慢地脫掉大衣,將其掛上衣架,而后走過來,彎下腰,拿起桌面上的玻璃杯。 高跟鞋踩地的“噔噔”聲回蕩在公寓內,她將里面的威士忌和煙頭一起沖進馬桶。 隨著水流瀉下,徐思敘沖洗手里的杯子,抬頭望了眼鏡子里的人。 在那面拱形鏡子的左下角,徐薈的手臂露出來,還有那張沒什么生氣的臉。 其實她是很有質感的一個人,從小便具有富足的精神世界和優渥的物質條件,老爺子老太太就她這樣一個女兒,從小就養得小心。 她優雅地活著,覺得什么都是大不了的,直到遇到褚華茹,直到被人批判自己是異類,直到愛的火焰被人狠狠掐滅。 徐思敘有時候會看不起她,覺得她真是不識好歹。 但她不知道有時候她傲慢地俯視下去,冷待的也是自己心里某個缺失、扭曲的角落。 徐思敘走過去,將杯子放上茶幾,涼水順著杯壁流下,洇出一灘圈狀水漬。 沒擦手,就用冰涼的手環上徐薈的手腕將她拉起來,手指貼上時明顯感覺到沙發上的人瑟縮了一下。 “j大最近考試,這幾天正是考前的復習周,全校老師沒課,我明天去出差,會讓褚華茹過來陪你一陣子。今年過年老爺子發話要去南邊,你倆沒法在一起吃年夜飯。 也就這幾天了,你好好珍惜,別裝死了。” 說完又把徐薈手里的煙揉了,攢好垃圾袋放去玄關處,一套動作行云流水,顯然做過多次。 在取大衣時身后人才冷冷講話,嗓子像含了沙,一下一下剌在面前人心口:“徐思敘,你看不起我,但你不覺得你剛才拉起我的時候,像是在拉起以后的自己嗎。” 徐思敘身子僵了一瞬,下一秒就如常大跨步往出走,她彎腰攜起黑色垃圾袋,淡聲道:“我跟你不一樣。” 車子再駛出小區時天色已經大暗,街道上一切都極速褪色,冷氣干燥,鋼鐵森林太過密集高大,讓人恐慌。 給褚華茹發過消息后,語音導航提示道:“您已駛入大學城區,注意減速慢行。” 想到和小姑娘許久不見了,于是徐思敘將指尖一拐,給來年打了個電話。 j大對面有商場,樓下一層的星巴克滿客,盡是帶著電腦復習的大學生。 在商場旁邊,有一家ibis連鎖酒店。 徐思敘把車停在酒店對面可以臨時停車的道沿,將車窗打開一些,燃了根香煙。 撥號的“嘟”聲在狹小的空間內響起,久久未被接聽。 她將手臂伸出窗外撣煙灰,一偏頭便看到酒店里正手挽手走出兩個女孩子。 極其漂亮的二十歲,女孩們在三度的天里互換毛茸茸的帽子,呼出的白氣變成滿溢的熱流,交著的手臂都是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