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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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車輛進入翡翠蘭,沈霏微的電話也沒打完。 談惜歸便將車停在沈霏微的院門前,默不作聲地等待。 沈霏微睨了過去,不緊不慢地說完最后一句,在掛斷電話后,沒來由地笑了一下。 談惜歸看向她。 在昨夜的時候,其實沈霏微就注意到了,只是無暇去說。 談惜歸的頭發長了些許,燙出了不太明顯的弧線,顯得沒那么冷淡了,倒也適合她,整個人柔和了許多。 她一側的頭發撩到耳后,露出一只耳釘。 耳釘正是原先在沈霏微左耳上的那只,它正中嵌了一枚過于鮮艷飽滿的紅寶石,和談惜歸的氣質不太搭,有種格格不入的割裂感。 沈霏微明目張膽地欣賞,因為駕駛座上的動也不動地任她看,她笑說:十一,你好乖啊。 從數年前在金流碰面起,沈霏微從未如此直接地說起過乖這個字,這是第一次。 但將雅談的半個掌權人形容為乖,其實是很冒昧,也很不妥當的一件事,想必任誰得知,都會投反對票。 談惜歸微微一怔,有些錯愕,她從來都不曾朝乖這一字刻意靠攏,只是下意識去做許多會讓沈霏微舒心的事。 但這不是她的乖,她只是后來才明白,自己的親近和聽從,其實都抱有期許,抱有目的。 她料不到,從沈霏微口中,她竟能和這么個字搭上邊。 良久,談惜歸彎了一下眼。 沈霏微將手撐到扶手箱上,靠了過去,手似要碰向談惜歸的耳垂。 談惜歸沒動。 伸向前的指尖偏開了,沒碰談惜歸的耳朵,只在耳根偏后的地方,很柔地按了一下。 那里長了一顆顏色很淺的痣,沈霏微觀察了多年,終于飽含深意地摸著了。 欲念的隘口一旦打開,所愿所求便會與日俱增,越來越多。 如果不是后背的傷還沒好全,沈霏微很想指使談惜歸和她探究一些別的事。 沈霏微收了手說:改天再把禮物交給你。 還要改天。談惜歸就連不樂意,也表達得很隱晦。 嗯。沈霏微愉悅地應聲,反正已經晚了,也不差這么幾天。 談惜歸覺得,那還是不一樣的,但她沒說,她只是將身微微傾過去點,想討一個吻。 沈霏微好喜歡談惜歸的這一面,旁人需脅肩諂笑才能說得上話的人,在她面前總好像委委屈屈。 她故作不解:嗯? 談惜歸定定看她,仍保持著前傾的姿態。 沈霏微笑了,再次靠過去,下巴略微抬高,親我吧。 做不到一觸即離,只會依依難舍。 傍晚時候,費煢聲特地過來登門拜訪,不親自看一眼根本安不下心。 沈霏微看她還帶了水果,戲謔說:真的是在慰問病號? 不然呢。費煢聲面色不太好,幸好團隊其他人沒出事。 他目標明確,只是當時我在車上,連累了外人。沈霏微眸色漸深,兩天前她就將這個事告知了云婷,但云婷也沒查出究竟。 當年那個叫奧萊曼的,早被處以死刑,他手下的許許多多人,要么也被執死刑,要么終身囚禁。 但誰也不清楚,是不是還有其他伙黨藏身在暗,這些陰溝中的蛆蟲,最是刁滑jian詐,睚眥必報。 費煢聲怔住,神色越發難看。 沈霏微笑著轉移話題:找霍醫生看病了嗎。 我有病嗎。費煢聲脫口而出,說完一頓,立即改口:我又沒病。 對癥下藥是霍醫生最擅長的。沈霏微意味深長。 費煢聲思索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現在聯系霍醫生過來? 沈霏微白她一眼。 你這不是傷到了么,讓我也看看?費煢聲上前一步。 沈霏微抬臂擋住,然后擺擺手,很無情地說:別太曖昧了,快離我遠點。 費煢聲頓住,還是湊上前,聞到她衣服上不同于以往的香氣,說:你昨晚住在莊園了? 嗯。沈霏微輕悠悠應聲。 這是談惜歸的衣服。費煢聲戳穿。 沈霏微睨著她,話都在眼神里了。 過了很久,費煢聲問:我真的要找霍醫生看病嗎,裝病行不行。 第68章 沈霏微展顏:就是要你裝病, 要病得離奇,病得一時半會好不了, 人家霍醫生才會和你持續探討。 費煢聲或許明白了,又或許沒有。 她吊著你,你也想法子吊吊她啊,光吃飯那多沒意思。沈霏微給出主意。 光吃飯確實沒什么意思,但不吃也不行。費煢聲認真說。 沈霏微看向她。 就。費煢聲說:蠻好吃的。 沈霏微覺得,這人多半是沒救了,霍茗自己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