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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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應邀的賓客紛紛到場。 費煢聲在場中徐徐走動,沈霏微說得少,至多幫著周旋幾句。 在這里,沈霏微是精妙絕倫的控場高手,永遠能讓氣氛保持在費煢聲需要的那個度上。 不多不少,不喧鬧,亦不會沉寂到叫人尷尬。 席位逐漸坐滿,但費煢聲留給談知韶的那一個位置還空著。 有人笑呵著說:費老板厲害,初到這邊,就已經能邀到談知韶了。 眾人相視一眼,心思不一,畢竟談知韶還沒有到場,誰也不知道這話是奉承還是挖苦。 沈霏微淡笑說:能得到談總的回電,已經是我們的榮幸,你說是不是。 誰說不是,畢竟在場的多數人,都在談知韶那撞過釘子,極少有人還能接到談知韶的答復。 當即嘩然一片,宴廳里其樂融融。 又是一通獻酬交錯,有事說事,有笑說笑。桌上轉眼已是杯盤狼藉,再無人提及談知韶的名字。 費煢聲只覺得有點可惜,并不會責怪談知韶言而無信,正如沈霏微所言,能得到談知韶的一個回電,她就已經掙足面子。 此刻談知韶如果真來,費煢聲也不怕招待不周,畢竟沈霏微考慮周到,早早就在頂樓的銀河廳里留了一桌。 水晶燈下舞者婆娑而動,琴手的琴弓下流淌出裊裊之音,在場眾人陶醉其中,已是目酣神醉。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由經理親自迎了進來,光是跟在后面的服務員就有七八個,禮節能稱上乘。 眾人看過去,其中有賓客認出來人,愣愣地說:這可比談知韶親自來更有排面。 沈霏微連近在耳畔的話都聽不清了。 來客身姿頎秀,眉眼昳麗,氣質卻很沉,像夜間的海,有能將人無聲吞噬的能力,也好比槍管般神秘而危險的黑鉆石。 是談惜歸。 沈霏微的目光在一瞬間定住,好在同時望過去的人有很多,使得她的注視不算冒昧。 分別的年間,她偶爾會在心里,給十一構建一個新的輪廓,這個輪廓會比分別日的十一更高一些,四肢修長,不孱弱,或許還留有鍛煉過的痕跡,漂漂亮亮的。 輪廓構建完成,她才會去設想臉面。 十一的眉眼一定已經長開,或許會比在春崗時更為大氣,也會顯得更加凌厲。 但不論設想多少次,都不如見上一面。 本人終歸和她暗暗構建的有些出入,談惜歸的氣質是很沉,卻遠不及她心想的那么冷漠。 談惜歸應該和從前一樣,還是沉默而得體的,她的鋒芒依舊藏得很好,只是在春崗時有稚氣作掩,會顯得更加無害,也更加木訥。 是十一。 沈霏微驀然收回目光,原先盤算過的一整套想法全被打亂,她沒辦法用招待談知韶的那一套來接待十一。 六年的空白期,當年未曾言明的情感,早就變作細沙沉降海底。 如今乍一碰面,她尚不知道如何自處,又如何知道,該怎么對待十一。 可是談惜歸怎么還留著那干脆利落的一刀切呢,只是比以前切得更短一些,發梢挨不到肩,也沒有劉海了。 那清凌凌的眼波再不受遮掩。 在談惜歸將目光掃近的時候,沈霏微不假思索地迎上雙目,卻發現,對方的視線并未在她身上停留。 沈霏微其實早有意料,她舍棄在前,所以后面不論十一再如何伺機報復,都無可厚非。 可是十一的出現,真的只是碰巧么。 保留和當年一樣的發型,也真的只是習慣么。 沈霏微不是那么脆弱、敏感又多疑的人,她只是習慣性地列舉出所有可能性。 她不動聲色地放下餐具,不再多想,她不愿和十一假裝客氣,便推推費煢聲的手臂,讓費煢聲自己過去。 費煢聲本是想把談惜歸請到樓上的,未料,談惜歸竟愿意坐在這一桌的殘羹冷炙前,好似格外好說話。 遠處提琴手和舞者下場換班,換了鋼琴師上臺。 不少人上前跟談惜歸交談,酒或果汁先敬上,無所謂對方喝或不喝。 圈中人都知道,談知韶有多重視這位失而復得的小輩。 去年談惜歸才剛畢業,談知韶便已將大小項目全權交予對方。 只是談惜歸比談知韶更甚,鮮少在眾人面前露面,每每有人問起,都說是忙于事務,無暇分心,這也使得她越發神秘。 圍繞在對方身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沈霏微眼看著宴席已至后半場,此時離場已不算失禮,便和費煢聲說,自己先走了。 離開后,沈霏微與自己進行了一場勝算不大的豪賭,就賭十一是不是真的認不出她,亦或只是將她視作空氣。 如果兩人之間還存在些許未被抹殺的默契,她相信過后不久,對方一定也會離開宴廳。 從向董事會提議遷移總部起,她便順勢謀劃著靠近,為給彼此消亡的春天,一句完整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