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祝小姐在嗎? 黎越忙碌中抬起眼,入目是一個長相漂亮的omega,心知大概率又是為應許而來,長嘆口氣:她還在后面卸貨,稍等。 女人看了眼周遭,沒有多言,拘謹在窗前坐下,便開始拍照街景、花卉、桌面、祝映祝映? 她訝然抬頭,女人正在收銀臺前,用濕巾擦拭著指尖上的花泥,泥土分明腥臭而臟,她擦拭起時動作卻格外美觀,讓人目光不自覺停留。 貨的數字不對。應許開口,眼前黎越立即捂住了頭,少了幾盆花。嚴聆呢? 怎么可能!黎越不可置信,我剛才才對過一遍,你數錯了吧? 但應許從未出錯,黎越在碎碎念中走出收銀臺,應許接手她的工作,抬眼便與身后的人視線相撞。 你、你 你好。她勾唇,笑了起來,我是祝映,要喝點水嗎? 開始了新生活,名字自然也有所變化,應許對取什么樣的名字沒什么見地,祝映還是嚴聆為她取的。 可以跟我合張影嗎? 這種要求,近段時間也算司空見慣,應許習以為常的走近她,俯身與對方合影。 可以再近一點嗎?女人期期艾艾道。 應許失笑道:抱歉。 她伸手,下一秒,女人看清她無名指上佩戴著的戒指,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唐突。 應許并不在意,嘴上說著沒有關系,抬起頭時,看見了停駐于不遠處的那輛車。車門緊合,仿佛主人早已離開,車窗開著的部分縫隙卻暴露端倪。 她看在眼中,須臾便收回目光,狀若無事。 將其余幾位客人送走,黎越點貨歸來,查詢起監控她和應許清點的數字都沒錯,可花卻不翼而飛,只說明中間有人偷走了花。 中途,嚴聆姍姍來遲,剛踏入店里,便聽黎越止不住的抱怨。她邊聽邊點頭,附和道:還有這種事?這人怎么這樣?報警,一定要從重處理! 她態度這樣堅決,黎越反倒猶豫起來:要不還是算了?也沒多少錢,他要是找麻煩怎么辦? 嚴聆在脖子處擺了擺。 黎越:殺人犯法吧。 嚴聆:我說的是應、祝映會解決。 黎越抬頭,應許正在貨架上挑選花束,細心包裝著,越發憂心忡忡:祝姐那么柔弱,怎么解決?還是算了吧。 嚴聆不懂用鋁合金鍛造的仿生人身體和柔弱有什么關系,顯然,黎越對應許誤解極多,但她也沒有解釋,只問:不是沒有訂單了嗎? 應許隨手取了張卡片,落下的字跡格外雋秀,宛若樣本落拓:下午要請假一趟。 嚴聆:為什么? 她湊近一看,賀卡上寫了生日快樂四個字:誰生日?你朋友嗎? 應許點頭又搖頭。 嚴聆立即想到了某個不可言說的存在:嗯,替我向顧總問好。 應許啞然失笑。 她走出店門時,車內,顧青竹已經將手機丟在一旁,滿腦子都是適才應許與那個陌生女人合影時的樣子。 冷眼注視數秒,顧青竹便不受控制的避開目光,店內氛圍越和諧,車內氛圍便越顯得冷若冰霜。 直到司機的聲音響起,顧青竹才驟然回神,發現應許抱著一簇花走出店外,視線似乎落在這輛車上。 某一瞬間,顧青竹以為應許發現了自己,可那道目光只停留一剎,便又移開,她這才想起車窗是單面鏡,應許看不見她。 這個發現讓顧青竹無意識抿住唇,心情低落起來。來之前,她想過許多種與應許見面的方式,或是裝作客人,在只有兩人時才暴露給應許看。又或是應許主動發現了她,即使這種可能微乎其微,顧青竹依舊有所期待。 她發現,自己似乎又弄糟了一切,說不出話來。 分明想好了,要包容尊重應許的一切,可看見她與旁人距離極近時,顧青竹依舊克制不了內心蔓延的嫉妒心。 應許不會喜歡這樣的自己。 她垂著臉,沉浸在情緒中,又想到那個與應許交談的店員。 顧青竹知道她,黎越。應許曾介紹過對方,稱黎越性格極好,在這段時間給予了她許多幫助。二人似乎只是關系不錯的朋友 朋友,又是朋友。朋友都能那樣坦然的站在她的身邊,自己呢? 她想到這次的目的。 術前準備和術后恢復,整個過程至少需要半年時間。 想到手術,一切憂愁黏膩的愛戀情緒都被削減不少,顧青竹再次注射了一針鎮定劑,放下車窗,想讓司機駛離這里。 車窗剛降下些許,顧青竹的指尖已經頓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