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劫兆被她熱情的吸吮所迷，只覺她細(xì)致的丁香小舌、甘甜的津唾無一不美，情不自禁地?fù)Ьo了姊姊；回過神時(shí)，兩人已貼面吻得氣息粗重，文瓊妤喘息著掙扎開來，嗔怪道：“光……光天化日的，別……別做這種事！”

    她開口如呻吟一般，說不出的嬌媚誘人，劫兆哪里肯放？低聲湊近：“那今晚便能做了？姊姊可不許賴！”

    文瓊妤羞紅粉臉，嬌喘細(xì)細(xì)：“無……無賴！”

    劫兆愛煞了她，柔聲道：“姊！我不止要你做我姊姊，還要你做我的妻子。

    我們?cè)谶@里隱居不出，你給我生幾個(gè)孩子，好不好？“文瓊妤渾身一陣，突然怔怔流下淚來。

    劫兆心疼已極，摟著她說：“我胡說八道慣了，姊姊莫要當(dāng)真。你哭得我心都碎啦！”文瓊妤含笑搖頭，兀自流淚。劫兆輕輕替她吮去淚痕，文瓊妤本要?jiǎng)e過頭去，卻被劫兆摟得嚴(yán)實(shí)；劫兆又親又舐，又拿臉頰為她撫去淚跡，兩人廝磨片刻，又吻在一起。

    “你是姊姊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只要能讓你歡喜，我做你的姊姊也好，做你的妻子也罷，心里都是千百個(gè)愿意，決計(jì)沒有別的話。”文瓊妤止了哭泣，紅著一雙彎睫美眸，柔聲輕撫他的面頰。“只不過，姊姊天生是個(gè)不祥之人，你天庭飽滿、相貌不凡，注定是要做一番事業(yè)的，卻不能為我這樣不祥的女子隱于蓬篙，白白埋沒了你的才華。”

    劫兆心想：“我有什么才華？妓院千人斬么？”正要發(fā)話，唇際卻被她柔膩的指尖撫住。文瓊妤低語細(xì)細(xì)，微帶輕喘，撲面都是芝蘭般的醉人幽香。

    “姊姊……會(huì)一直陪著你的。在山里也好，或在別的地方，只要姊姊還有一口氣在，一步也不離開你。就算你娶了岳姑娘為妻，或是你那美麗的劫英妹子，姊姊還是一樣的陪著你，不但做你姊姊，也做你的姬妾，做你的侍女，做你的朋友。這樣……是不是比做妻子更好？”

    她嫣然一笑，彎睫微顫，眼中卻又涌出淚水。

    劫兆替她抹去眼淚，憐惜笑道：“姊姊無論說什么，都是好的。別再哭啦！”

    文瓊妤瞇起淚光盈盈的雙眼，笑著打量他片刻，柔聲道：“你真是個(gè)很好很好的男人，姊姊……姊姊很歡喜。”口吻如夢(mèng)似幻，罕見地帶有一絲少女般的迷離稚氣。

    劫兆笑道：“我有什么好的？盈盈說我是條好色的癩皮狗。”

    文瓊妤噗哧一聲，破涕為笑。兩人坐直了身子，隨口閑聊，劫兆說起埋葬侯盛一事，文瓊妤頗為欷噓，忽又蹙眉：“那匣‘刺日黥邪’呢？也一并埋了？”

    劫兆咂嘴道：“我可不敢動(dòng)那妖物。昨兒打斗時(shí)彈到石階底下去了，看不見也好，省得妖物作祟，誤傷了人。”

    文瓊妤橫他一眼，掩口忍笑：“什么妖物？胡說八道！‘血海鉅鑄’煉青邪不但是天下間數(shù)一數(shù)二的鑄煉大師，恐怕也是當(dāng)世機(jī)關(guān)術(shù)的翹楚。我?guī)煾嫡勂鸫巳耍颊f是‘百代無一的奇才’，單論機(jī)巧技藝，連解劍天都的盛華顏盛夫子也自承不如。那‘刺日黥邪’威力絕大，其中定有了不起的機(jī)關(guān)。”

    劫兆滿腹狐疑，頻頻撓抓后腦。

    “姊姊既然想看，我取回來便是。”

    文瓊妤反復(fù)叮嚀：“千萬別碰那只銅環(huán)，以免誤觸機(jī)關(guān)，傷了自己。”劫兆連連點(diǎn)頭，飛奔出洞。那只銅匣就橫在洞外下方的亂石堆里，四角金漆略有磨損，余處皆完好如初，連刮痕也不多見。

    劫兆拎著皮制的背帶將匣子提起，入手并不如想象沉重，但也不輕就是了，約莫比兩柄尋常形制的青鋼劍略重一些，扣掉銅匣，匣中之物只怕還不到十斤。

    他心里直犯嘀咕：“還說不是妖物？里頭若有機(jī)簧樞紐，只怕是竹削紙糊，方得這般輕巧。”

    小心翼翼將銅匣捧回洞里，文瓊妤將匣橫在身前，屈膝斜坐，伸出剝蔥似的纖纖玉指輕輕撫摸，又讓劫兆幫忙翻前翻后，仔細(xì)檢查匣上各處零件，半晌才嘆道：“這匣造得真是天衣無縫，若不拆解開來，只怕難窺巧妙。”

    劫兆拼命搖手：“不妥、不妥！無論匣中是妖物也好，利刃也罷，出匣都是要傷人。那夜破廟里強(qiáng)光一閃，七八人一齊掉了腦袋，還帶一只一分而二的大銅鼎，若是貿(mào)然將銅匣拆開，我們倆怕連閃都來不及閃。”

    文瓊妤曲指輕敲匣身，沉吟不語，似是出了神。劫兆唯恐姊姊執(zhí)意要拆，靈機(jī)一動(dòng)，忙從懷里取出那幅“空幻幽明手”的革卷遞去。“姊，這是從侯盛處得來的武功秘卷，記載了‘空幻幽明手’的修練法門。”

    當(dāng)夜馮難敵曾說，“刺日黥邪”非煉青邪獨(dú)創(chuàng)的“空幻幽明手”不能使用，顯然這部武功與“刺日黥邪”的機(jī)關(guān)構(gòu)造息息相關(guān)。文瓊妤蛾眉微動(dòng)，接過革卷展讀；捧得片刻，約莫是手腕酸乏，索性將革卷攤在地上，雙手輕按銅匣，隨著目光的低垂往復(fù)不住輕敲。

    她專注的神情別有一番魅力，看得劫兆心猿意馬，悄悄摸到玉人身后，出其不意的環(huán)住了姊姊的纖腰。文瓊妤驚呼一聲，蹙眉道：“別搗亂！”全副心神又被革卷上的文字圖樣所攫。

    劫兆嘻嘻一笑，隨手為她梳理烏濃如瀑的滑順長(zhǎng)發(fā)，不時(shí)輕拈發(fā)梢湊近鼻端，享受著姊姊醉人的芳草清香。如此秀氣優(yōu)雅的女子，實(shí)是他平生從未見過、甚至想象過的，便是剔除rou體欲念，光是欣賞她的美姿儀態(tài)，已令人心曠神怡，難以瞬目。

    他看著嗅著，忍不住笑道：“姊，你彈琴的樣子一定美到極處。世上，怎會(huì)有你這般秀雅的人兒？”輕輕啄著她柔膩晶瑩的耳珠。

    文瓊妤被吻得回神，酥癢得縮起粉頸，紅著臉笑啐：“油嘴滑舌，非jian

    即盜！”

    劫兆低聲湊近：“女施主真是內(nèi)行。我偷我姊姊呢！”

    兩人笑著打鬧一陣，文瓊妤忽然凜起，忙攔著他的祿山之爪，正色道：“等等！你剛說了什么？”劫兆涎著臉，徑去襲她碩大柔軟的酥胸，邪笑：“我說我要偷我姊姊……”

    文瓊妤羞不可抑，輕打他手背：“不是這個(gè)！上一句。”

    劫兆見她認(rèn)真起來，微斂色心，想了一想，抓著頭沉吟：“我說……我說姊姊彈琴的模樣一定好看。這銅匣與琴匣無甚分別……”一指匣畔平攤的革卷：“這便是琴譜了。我見過不少女子焚香cao琴，卻無一能與姊姊相比。”

    文瓊妤掩口輕呼，恍然道：“正是如此！”美眸中迸出欣喜的光芒。劫兆當(dāng)然明白不是自己的甜言蜜語奏功，心念微動(dòng)，劍眉一挑：“莫非姊姊破解了‘刺日黥邪’的秘奧？”文瓊妤微笑搖頭：“還不知道能不能破解，是你的言語，替姊姊指出了一條明路。等回到城鎮(zhèn)村落等人居之地，再來搜集材料，試它一試。”

    這話觸動(dòng)了劫兆的心弦。

    隱居于此，有美人清溪相伴，自是無比愜意。但文瓊妤天生體弱，野地里寢臥不適、飲食粗礪，又只能依靠柴火取暖，更別提替換衣物或滋補(bǔ)湯劑，實(shí)非她久居的地方。一旦“藍(lán)田玉煉丸”服盡，四下里救應(yīng)不靈，些許風(fēng)寒都能要了她的性命。

    “姊姊若需其它物事來用，咱們得找個(gè)有人的地方，才能采辦。”

    “我都說了。”文瓊妤笑道：“你到哪里，姊姊就到哪里，一步也不離開。”

    劫兆心中一暖，忙將沒吃完的半只熟兔剔下rou來，以干凈的草葉包起，又摘了一大兜的野桃，盛上幾支竹筒的清水，留待旅途中果腹。他把銅匣縛在背后，橫抱著文瓊妤，沿著清溪往下游走，日落時(shí)終于看見遠(yuǎn)方一抹裊裊炊煙，自林葉間盤繞直上。

    越過疏林，眼前豁然開朗，一片蔥蔥郁郁的小丘起伏平緩，夾著一條丈余寬的黃土小徑，徑上寸草不生，似是經(jīng)年累月被鞋底、輪轍碾出來的道路。

    路旁辟出數(shù)畦旱田，田中秧芽新綠，疏疏落落地隨風(fēng)搖動(dòng)，卻不知所種何物。

    田地中央圍起一圈竹籬，隱隱有幾幢屋影，其中有兩扇透光小窗，炊煙正是來自其上。兩人還未走近，便已聽見犬吠之聲，竹籬里一陣撲翼喔然，似是雞群sao亂。

    “有人在么？有人在么？”劫兆連喊幾聲，未聞回應(yīng)，徑自推門走入。

    竹籬里一頭老黃狗奮力嘶吠，叫得隱有痰音，干瘦的身子不住搖晃，似將斷氣。劫兆本想一腳踢開，又怕將它踢死，腳下微抬，老黃狗仰頭咬住他的褲管，仿佛可以交代了似的，咬著布嗚嗚低喘，終于緩過氣來。

    劫兆拖著老狗走到屋前，這房舍不大，茅頂土墻，甚是簡(jiǎn)陋。院舍之外，似乎還有零星幾幢小屋散布，日落后看不真切，依稀見得檐角屋脊的形狀。埕院里排著十幾個(gè)竹掛子，似晾衣架非晾衣架，劫、文二人都不知是什么。

    點(diǎn)著燈的主屋里一張方桌、兩把長(zhǎng)凳，雖然陳舊，卻擦拭得十分光潔，角落還靠置著鐵犁、鋤頭等農(nóng)具。屋底垂著一方藍(lán)布吊簾，簾后傳來“沙沙沙”的炒鍋聲響，透出誘人的油香味。

    劫兆將文瓊妤抱入屋內(nèi)，將她放落在凳上歇息，隨手將食物飲水解下。文瓊妤輕道：“快與屋內(nèi)主人打聲招呼，莫要驚擾人家。”劫兆點(diǎn)點(diǎn)頭，暗自提高警覺，眼角不敢稍離姊姊，掀起布簾欲入，卻見廚房后門的簾布一放，那人已先走了出去。

    他本想追上，一想不對(duì)：穿入廚房，前堂的姊姊就在視線外了，敵我未明前，萬萬不能冒險(xiǎn)。退出廚房，隨手推開前堂窗格，對(duì)文瓊妤笑道：“家主人出了后門，我去后頭打個(gè)招呼。”跨出前門繞到屋后，誰知那人將水一潑，轉(zhuǎn)身又回到廚房。

    劫兆貼在前堂與廚房的兩窗之間，只見廚房里一名中年婦人，藍(lán)裙荊釵、長(zhǎng)身圓臉，挽起的發(fā)髻歪向一邊，額鬢散散垂下幾絡(luò)，遮住了大半臉龐。婦人的大腿豐腴，奶脯臀股有著鄉(xiāng)下婦女慣見的肥碩，身段說不上玲瓏，卻自有一股活力；動(dòng)作十分敏捷，看不出確切的年紀(jì)。

    劫兆還想探頭看清楚些，心頭忽然掠過一絲奇妙的感應(yīng)，仿佛空氣里的水分被猛然一榨，周身倏地膠滯起來。他不知道這是修練“云夢(mèng)之身”的好處之一，對(duì)殺氣、殺意等無形意識(shí)特別敏感，猛一回頭，一抹綠影倏地掃向他脖頸！

    劫兆急向后仰，上半身跟著勁風(fēng)繞了大半個(gè)圓，終于看清暮色里站著一名佝僂男子，粗布草鞋，左腋下挾著一桿新削青竹，足有兩丈來長(zhǎng)，卻絲毫不顯笨重。

    他被竹尖迫得伏高竄低，覷著一處空隙鉆出竹影，發(fā)足往前堂奔去。“啪！”

    一聲破風(fēng)勁響，一股大力砸落背門，砸得他當(dāng)場(chǎng)趴倒，無數(shù)竹屑碎渣濺上頸背，若非背著“刺日黥邪”，這一下便能打得他口吐鮮血。

    劫兆臥在地上動(dòng)彈不得，胸中似被石塊壘住，支著手臂掙起幾回，卻止不住頭暈眼花、氣血翻涌的感覺，全身力氣使不上來，頭臉?biāo)づ吭谀嗟乩铩?/br>
    廚房里的婦人聽見雷響似的竹爆聲，趕緊擦手掀簾，陡見前堂里坐了個(gè)天仙下凡似的貂裘美人，不覺一怔，失聲道：“姑娘……姑娘是誰？”

    文瓊妤心中著急，故意抿淚：“大娘，您行行好！我弟弟要給人打死啦！”

    果然婦人神色一變，快步跨出門檻，對(duì)院里的佝僂男子急喚：“先別傷人！

    我沒事。這位姑娘不像壞人，問清楚了再說。“那人哼的一聲，嗓音如銹鐵磨砂，十分沉郁。

    他將爆碎的半截青竹一扔，單臂拎著劫兆后領(lǐng)，

    一把摔過屋檻，一跛一跛的走了進(jìn)來。昏黃的豆焰劃出一頭斑駁灰發(fā)，腦后隨意扎了個(gè)髻子，散落的發(fā)絲垂在深紋縱橫的黝黑面上，猶如裂棗上的灰白菌絲，來的竟是名六旬老漢。

    劫兆被摔得眼冒金星，張嘴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抬頭見老漢眇去一目，一條蜈蚣般的焦褐rou疤橫過鼻梁，癟癟的右袖扎在腰后，一臂齊肩而殘。

    （死老頭只剩一臂，怎地……怎地有如許氣力？）

    他心里嘀咕，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勁，那一擊仿佛打散了他四肢百骸之力，到這時(shí)都沒能恢復(fù)過來。

    文瓊妤滿面憂急，垂首道：“大娘！我天生體弱，行動(dòng)不甚利索，勞您將我弟弟扶上桌來，我……我好擔(dān)心他。”眼眶一紅，便要垂淚。中年婦人見她文秀柔美、教養(yǎng)極佳，心中頗有好感，連忙招手：“當(dāng)家的！快把這位公子扶上桌來。

    你出手也忒重了，打傷了好人怎辦？“

    老人一言不發(fā)將劫兆拎上凳去，倒了一大碗茶，灌豬喂狗似的往劫兆嘴上一合，涼透的茶水濺濕衣襟，嗆得劫兆劇咳不止。中年婦人一拍他的手背，怨怪道：“別添亂！去后頭燒些熱水，給公子壓壓驚。”老人面無表情，缺了角的茶碗往桌頂一放，掀簾進(jìn)了廚房。

    婦人對(duì)文瓊妤歉然道：“姑娘別放心上。我們是鄉(xiāng)下人，不懂什么禮數(shù)。”

    文瓊妤斂衽施禮：“大娘說得什么話來？是我們姊弟唐突，誤闖大叔大娘府上。要說失禮，才都是我們的錯(cuò)。”

    婦人笑道：“姑娘真有禮貌。附近的人都管我叫李二娘，姑娘叫我二娘便了，不用客氣。不知兩位怎么稱呼？”言談間，劫兆慢慢坐起身來，胸腹間的積郁漸散，在桌下悄悄握住姊姊的小手，免得她擔(dān)心。

    文瓊妤眼角兀自含淚，沖著他嫣然一笑，仿佛梨花帶雨，當(dāng)真美到了極處。

    劫兆看得有些怔傻，忽想起李二娘還在一旁，轉(zhuǎn)頭見她會(huì)心一笑，眼中帶著些許曖昧與了然，看得劫兆有些尷尬起來。

    文瓊妤輕捏一下他的掌心，示意他不要開口，俏臉微紅，低聲道：“我……

    我姓于，這位是趙家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