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皇孫五歲半(清穿) 第30節
書迷正在閱讀:退圈后我的奶茶火遍全球、穿書女配搶走霸總光環、炮灰貴妃被迫搞基建、我始亂終棄了海螺王子、假壞、重生拿穩團寵劇本、九爺偏執寵:姜小姐又去炸場了、邪尊誓寵:凰妃請入帳、惡魔囚籠、[綜漫同人]我靠馬甲家財萬貫
弘晏怎么也想不通,他要這系統能力有何用。 辭去皇孫身份當繡娘,還是臨行盼著游子歸家? 還不如治河高手呢!! —— 一個時辰之后。 弘晏淡定地尋來三喜,淡定地吩咐道:“你悄悄的,去抱廈拿個針線簍子,還有幾卷毛線球,千萬別被嬤嬤發現了。” 人都有好奇心,沒了生存的威脅,好奇心就會被逐步加大,簡而言之就是閑的。 自我安慰了許久,弘晏終于想通了。雖然不知【慈母手中線】的用意,但系統能力不用白不用,羊毛都送到你手中了,怎能不薅它? 只要不被人察覺就好,他先試上一試,試完了就扔掉。 —— 更換月拋能力的第一天,除了請安用膳,弘晏待在寢臥沒出來。 更換月拋能力的第二天,他連房門都不出了,更別說皇上的乾清宮。 …… 太子近來很是忙碌。催債告一段落之后,延后的常事堆積如山,大多需要他拿主意,故而這幾天,太子忙得腳不沾地,與幕僚商議到很晚很晚。 一個不留神,他已三日沒見寶貝兒子了。扔下手中狼毫,太子揉了揉眉心,問一旁伺候的何柱兒:“元寶有沒有聽孤的話,難不成還在苦讀?” 何柱兒有些支支吾吾。 太子霎時起了疑心,鳳眼變得迫人,何柱兒連忙賠笑:“回太子爺的話,小爺沒有苦讀。” 太子氣息緩和了不少,微微露出一抹笑,卻聽何柱兒結巴道:“小爺……小爺學會了織毛衣,手藝可好了。” 太子:?? 第34章 笑臉 二更 太子懷疑自己聽岔了。 本來有些慵懶的坐姿唰一下坐直,微微抬高聲音道:“你說什么?” 何柱兒就知道主子會這么問。 要不是抱廈里的毛線球‘失竊’得太嚴重,惹得小宮女人心惶惶,以為鬧了鬼;要不是他恰好撞見三喜那小子鬼鬼祟祟,小爺學會織毛衣這事,怕真能瞞過去。 發現三喜之后,繼而被弘晏閃閃的鳳眼瞧著,何柱兒也是左右為難。 終是下定決心,若太子爺忙于事務不問起,他就當不知道,若是問起……也要替元寶阿哥說好話不是? ‘手藝可好了’,還真不是何柱兒胡謅。短短幾日學得有模有樣,唯有天才兩字可以概括,就像小爺昨兒織的那件,針腳細密還保暖,一摸手感絨絨的,半點也不膈人,說句大不敬的,他可想當場套上試試! 主子出聲的一瞬間,何柱兒內心波瀾壯闊。他肅然了神色,躬身重復一遍:“小爺近來在學織毛衣,織得可好了。” 太子:“……” 太子只覺魔幻照進現實,同樣以為自己活在夢里。 織毛衣,這不是女子的針線活,元寶一個五歲的男娃娃……? 他蹭地站起身,面色恍恍惚惚,半晌低聲問:“福晉可曾知曉?這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何柱兒自然明白其中關竅,忙不迭說道:“太子妃以為阿哥讀書呢,全嬤嬤每回過去,都沒有發現貓膩。除了小爺親近之人,整個毓慶宮也唯有奴才知道了。” 按理說,針線和積木拼圖一樣,皆為打發時間的玩具,只不過被大眾定義了性別而已。小爺年紀小,忽然生了興趣,搗鼓這些只為玩樂,他們很能理解;可心懷叵測之人絕不會這么想,他們不吝以最大的惡意揣摩。 皇長孫身份貴重,若有不好的謠言傳出,何柱兒就算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太子頷首,神情放松了一些:“做得不錯。” 繼而細細叮囑了幾句,保密工作要做好,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何柱兒心頭大石落了地,太子爺看樣子沒生氣,很好,順利熬過了這一關。 卻聽太子狀似不經意地問:“元寶織的毛衣,都送誰了?” 聽著像是隨口一提,何柱兒也沒多想,笑著道:“成品統共沒幾件,小爺只是自個玩一玩。” 太子嗯了一聲,俊臉很是莫測,半晌重新執起狼毫,開始處理積壓的事務。 一刻鐘之內,書寫速度有些凝滯,太子勾起一個弧度不甚明顯的笑容,心道老四啊老四,知己之位也該讓賢了。 乾西五所到毓慶宮的遙遠距離,終究導致了一場悲劇—— 你知道元寶織毛衣么? —— 遠在自家正院的四阿哥打了個噴嚏。 這不冷不熱正正好的天氣,忽然打起噴嚏,惹來一旁四福晉的擔憂:“爺莫不是著涼了?” 胤禛琢磨著,沒有啊。 昨兒宿在福晉處,錦被蓋的牢牢的,甚至有些薄汗,這個噴嚏的確有些突兀。他也沒多想,抱起弘暉掂了掂,安撫道:“爺的騎射雖不拔尖,身體卻是一等一的,福晉莫怕。” 自從抄家過了癮,一展胸中抱負,四阿哥的心情一直很好。也是面容冷肅慣了,自內而外的變化雖不明顯,親近之人卻能感受出來,譬如四福晉,譬如蘇培盛。 現下弘暉醒著,眼睛黑葡萄似的眨啊眨,被胤禛抱在懷里,嘴里嘟囔喚著‘阿瑪’,滿臉都是快樂。 弘暉說話早,伶俐勁兒誰都看得出來,日后定是聰明的孩子。四福晉滿面溫柔地看著這一幕,想要叫聲兒子的名字,半晌卡在喉嚨里:“……” 四阿哥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熊寶叫一句額娘聽聽?” 角落里的蘇培盛閉了閉眼,一晃腦袋,然后堅強地睜開。 弘暉卻是十分聽話,軟軟喚了聲額娘,四福晉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好‘哎’了一聲,在心底安慰自己,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夫妻倆逗弄了好一會,片刻后,四阿哥低聲開口:“汗阿瑪不日便要巡視塞外,許是奉太后出行。” 去歲皇上沒有東巡,四福晉早就有所猜測,聞言也不吃驚,只問:“爺要隨行么?” “按照以往慣例,留太子監國,這回……我也說不準。”四阿哥想了想,不確定道。 清查國庫的風波還沒過去,但此番清查,就是汗阿瑪對吏治的嚴厲敲打。許是被下了通牒,大哥三哥、五弟七弟都發了狠,也不管得不得罪人了,昨兒遞上了三本薄薄名冊,里頭記的全是違法亂紀、膽大包天的貪官,想必不日就會押解進京,接受刑部與大理寺的宣判。 至于秋后問斬,定是要等汗阿瑪回程再議,這事還早著,不急。 胤禛的不確定,就是不確定皇上會不會捎上太子。 二哥辦事辦得漂亮極了,同汗阿瑪的關系好似更加親密,若汗阿瑪體恤,給二哥一個恩典,留京的朝臣鵪鶉一般,鬧不出什么幺蛾子。何況整治剛過,有親王重臣坐鎮,京城怕是一片祥和,用不著擔心。 從另一角度想,汗阿瑪定得捎上弘晏,弘晏若去,二嫂也要跟著去。難不成獨留二哥一人,凄凄冷冷獨守衙門? 妻兒都跑了,這是何等慘劇! 胤禛頓覺唏噓,心道二哥也不容易,人人只知監國的風光,不懂監國背后的苦啊。 “二哥若去,爺大概率也是去的。”四阿哥笑道,“爺去了,福晉可要跟著去?” 四福晉心動了一瞬,轉而搖搖頭,摸了摸兒子的臉頰:“弘暉還小,離不得額娘照料。等他大些,我再和爺一道欣賞塞外風光,那會也沒了牽掛。” 四阿哥一想也是,輕輕一嘆,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難得的柔情,令四福晉有些動容,爺真的跟從前不一樣了。 “再等上四年。等弘暉五歲了,學習完畢肅貪的技巧,”四阿哥微微一笑,勾勒出未來的美好藍圖,“福晉便能放心出游,管他鬧出什么禍,回府打一頓便是。” 四福晉的感動僵在嘴角。 四福晉:…………? —— 弘晏越是織毛衣,越是覺得針繡文化博大精深。 在沒有任務催促的情況下,這等活計不僅悠閑自在,還有極強的沉浸感與成就感。親眼看著成品制出,猶如創造一個小世界,小世界的構成由你決定,不論是落針的地點,順序,還是勾線技巧,刺繡技藝,稱得上千變萬化,卻也有跡可循。 躁動之人可以靜心,淺浮之人可以鍛志,老少皆宜,不分男女。 短短幾天,由不熟練到熟練,弘晏終于織成一件滿意作品—— 一件奶白色的套頭毛衣,仿照現代樣式,胸前繡了一張黃色笑臉。笑臉大大的,上下弧線翹得很高,老遠就能體會到青春與歡樂,讓人情不自禁勾起笑容。 織了那么多天,小短手依舊白白嫩嫩,半點針眼也無,弘晏忽然發覺了【手中線】的好,至于【慈母】兩個字,被他自然而然忽略了過去。 毛衣是成人男式,不適合獻給太子妃,弘晏決定送給近來忙碌的太子,接著努力練習女款。 可翻來覆去左看右看,弘晏沉默了,這笑臉……也太歡樂了些,好似不太適合他爹。 送給太子的笑臉圖案,一定是含蓄的,矜持的,一如高貴的儲君氣度,否則威嚴何在? 罷,等他下下件再來。 不期然想到合適的人選,弘晏眼睛一亮,今兒頭一回出了房門,附耳讓三喜過來:“找個好看的盒子,送往……” 三喜欲言又止,終是聽從主子的命令,屁顛屁顛地去了。 —— 傍晚,太子終于處理好堆積的事務,緩緩吐出一口氣。 本想去尋兒子,旁敲側擊問一問毛衣的事,外頭忽然傳來奏報,說第一批蛀蟲抵達京城,其中便有李氏的父親李文璧;皇上交由太子爺與四貝勒全權處置,四貝勒得到消息,此時已在毓慶宮外等候。 太子忙說:“請四弟進來。” 片刻后,兄弟倆相對而坐,太子忽然發現胤禛的衣著竟與往日不同。 外衫微微敞著,與他平日嚴謹的穿著大相徑庭,里頭裹著一件……奶白毛衣? 太子心下狐疑,心道天氣已經轉暖,毛衣怕是不合適吧。 四阿哥見二哥的眼神老往衣襟瞟,頓時恍然。他不好意思地一笑,換了個坐姿,展露出胸前那完完整整的黃色表情。 彎彎的眉毛,兩個黑點作眼睛,皿字形的嘴邊還繡了紅暈。 太子猝不及防,被那笑容嘲諷了一臉! 他面色空白:“…………” 耳邊傳來胤禛壓低的聲音:“二哥,這是元寶送予弟弟的禮物,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