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皇孫五歲半(清穿)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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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叫人煮了醒酒湯,哄著太子灌了下去,又哄著他洗漱沐浴,拿出了十萬分的耐心。 太子酒品好,喝醉了不瘋不鬧,半闔著眼,面龐在昏暗燭光下顯得俊美至極,讓人心跳都漏了一拍。半晌,他喃喃了一句:“福晉,元寶呢?元寶去哪了?” 太子妃湊近了聽,只覺當下的太子與‘壽精’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抿唇笑道:“元寶被皇上留了,爺不必擔憂。” 哪知醒酒湯需要一段時間起效,太子怔愣了一會兒,道:“汗阿瑪有兒子,同孤搶什么搶?孤也要住乾清宮去。” 說著一骨碌站起身,身披單薄中衣往外行去,太子妃一時阻止不及:“……” 幸而前院有侍衛把守,這要真讓他辦成了,毓慶宮的臉面也丟完了。 何柱兒在外頭守夜,就見身穿中衣的主子游魂似的飄來,嚇得嗝了一聲,戰戰兢兢魂飛天外,牙齒打顫道:“太子爺、爺?” “孤不是你爺爺,別胡亂認親。”太子口齒清晰地回了句,不緊不慢地朝外走,終是走到簾外回廊處—— 外頭更深露重,冷風堪比殺傷力武器,呼嘯著一吹,再濃的酒意也清醒了。 太子打了個寒戰,飛快地往里撤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于記起自己做了什么智障事。 見他終是清醒,太子妃忍住笑意,揶揄道:“爺去了乾清宮一趟,舍得回來了?可曾看見元寶入睡?” 太子:“……” “孤在外頭轉了一圈,”太子強自鎮定,給自己挽尊,“沒見著元寶的影子。” 在心底狠狠記了一筆,下回定要給老三幾個灌回去,想逃,沒門。 —— 弘晏不知他爹心心念念惦記自己,更不知今兒成了宮中風云人物,引得叔伯們爭相談論,特別是九阿哥,震撼之后簡直心癢癢,大侄子太過合他的胃口。 瞧那小腦瓜子,聰明又新奇,這不就是翻版的自己么? 大侄子的知己之位,他志在必得! 一想到勝券在握的四哥輸得一敗涂地,轉而變了臉色、暗自痛哭的場景,胤禟就激動不已,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第二天掛著兩個大黑眼圈去往無逸齋讀書。 十阿哥一瞧,在心底嘖嘖兩下,湊上前小聲勸說:“九哥啊,避火圖看多了傷身,九嫂還沒進門呢,咱要注意身體。” “……” 九阿哥呵呵一笑,給他一個大腦瓜子,“齷齪!” 十阿哥滿心不解,誰齷齪了? 一晚上精神萎靡,還能怎么著? 為顧及九哥的面子,十阿哥滿口好好好,背誦的時候腦袋一點一點,比胤禟還不專心。眾兄弟里頭,就屬他倆最不上進,寫的策論隨意無比,師傅們提醒沒用,告狀沒用,只能無奈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沒看見。 畢竟他倆不用繼承皇位,日后吃喝不愁,皇上親口發話說‘愛咋咋地,不用逼太緊’,若太子爺這副德行,他們便要以頭撞柱,無顏面見列祖列宗了! 幸好,幸好啊。太子是位賢明的儲君,文武雙全出類拔萃,長孫殿下亦是聰明伶俐,孝心可嘉,眼瞧著有青出于藍勝于藍的架勢。 昨兒萬壽過后,小爺彩衣娛親的事跡傳遍京城,無數漢臣當場哽咽,感動得眼含淚水,只覺人生圓滿。都說百善孝為先,長孫今年五歲,便有了明君之相,未來有望,未來有望啊。 明歲,小爺是不是要去無逸齋讀書了? 想到此處,他們的心思沸騰起來,特別翰林院的各位老大人,暗自估量過后,開始互相較勁。還有厭倦官場、一心想要辭官歸隱的刑部尚書王大人,窩在家中琢磨了幾日,生了一個極好的主意。 他的學問,在文風鼎盛的江南都是拔尖的。若成了長孫的漢學師傅,順道鞭策他那不上進的徒弟,一舉兩得,豈不樂哉? 王大人暗自下定決心,一掃萬事萬物不入于心的厭世姿態,開始積極上朝,積極辦公。 皇上悄悄觀察許久,左想右想覺得不對勁,這日放下朱筆,朝李德全問道:“朕最近沒招惹他吧?” 李德全絞盡腦汁,想了半天賠笑道:“沒招惹的。” “不過逼他借了三十兩銀,那是五年前的事。”皇上在殿內來回踱步,面色凝重,“當年那副淡然模樣,唬得朕有些怕……難不成現在想明白了,準備發作了?” 第33章 慈母 一更 一聽這話,李德全下意識拔高了對王士禛的敬畏之情,心道這么多年來,能讓皇上仔細揣摩心理的,也就王大人一個了。 憑著良心,李德全忍不住為他說了句好話:“奴才覺著,王大人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或許是遇上什么好事,又或許……忽然有所頓悟,發現了皇上的英明神武,從而對您死心塌地,都是有可能的。” 皇上一想也是,人都是會變的嘛。轉而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讓人傳老大、老三、老五老七進來,太子一行已經做出成果,也該聽一聽他們的進度了。 —— 乾清宮里,大阿哥的臉有些漲紅。 汗阿瑪雖然沒有給出期限,但在太子遠勝他們的情形下,若清查的時間超過一個月,他也沒臉待在這了。朝會之上,汗阿瑪還親口認定八弟的差事‘已然結束’,故而如今他沒了幫手,效率明顯慢了下來,與幾個弟弟站在一處,像是公開處刑一般。 三阿哥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單打獨斗,選的又是貓膩較少的禮部,即便有些后悔,進度卻也不慢。他逐字逐句地斟酌匯報,生怕在御前留下壞印象。 至于剩下的五阿哥七阿哥,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完全不想同哥哥們爭,成了進度最落后的那個。皇上看著他們,半瞇著眼睛笑了笑,同胤祺道:“日子過得挺滋潤,還養起王八來了。” 迎著眾人驚愕的眼神,五阿哥膝蓋一軟跪了下去,臉上燒的慌。 他塔喇氏說到做到,偏要把王八當兒子養,還說動她‘兒子’就和他拼命,他能怎么辦?一氣之下搶了王八養在書房。 現在想來真是魔怔,竟還被汗阿瑪知道了! 五阿哥囁嚅幾句,不敢辯解什么,七阿哥站在一旁,只覺后脖冷颼颼,果不其然,很快就輪到了他。 皇上點了點胤祐:“皇城根下的老大爺都沒你悠閑,見天的看戲呢?” 倒霉蛋們隱隱覺得有哪里變了。 汗阿瑪從前甚少罵人,更別說暗里諷刺,態度多數是平靜的,能讓你捉摸半日,自己嚇壞自己。如今動嘴多了,直叫人面紅耳赤,無法反駁,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有句話叫殺雞儆猴,如此情境之下,大阿哥三阿哥雙雙低下了頭,呼吸放輕,頓覺難熬。 難捱的寂靜猶如折磨,一聲聲敲在他們心上。半晌,皇上大發慈悲開了口:“最后留你們三日,該查的查,該上報的上報,有多少算多少,別想著瞞朕。否則……” 否則后頭跟著什么,誰也不知道。唯有未知更讓人恐懼,加上忽然來臨的短暫期限,讓他們打了個哆嗦,心道壞了。 大阿哥低垂著頭,拱手聽命的同時咬緊牙關。太子收繳的一千多萬銀兩,硬生生拉高了汗阿瑪的期待,也磨低了他的耐心,三日,三日能查出多少東西? 皇上卻是不在意他們的想法,哼笑一聲:“退下吧。” —— 對于八阿哥來說,此番立功是為大喜,卻也沒有徹底拂去憂慮。 跟著二哥四哥,辦差速度太快太快,他還來不及為額娘謀得嬪位,一切就結束了。也是他錯估了形勢,白白丟開大好機會,汗阿瑪既已宣布獎賞,破格讓他上朝參政,他又怎能大言不慚地要求更多? 他的底氣還不夠,胤禩告訴自己不能急。一切有了好的開端,惠妃的態度重新軟和下來,畢竟此事已告一段落,如今的大貝勒,已經不是剛剛封爵的大貝勒了。 同樣,明珠漸漸沉寂了下來。 對于太子來說,被兒子帶飛的經歷很是新奇。鍛煉了一副大心臟,氣度有了質的升華,除卻時不時的手癢,時不時被皇上敲打,過程堪稱爽快至極,酣暢淋漓。 他竟莫名其妙地鞏固了儲位,打擊了競爭對手,還扭轉了赫舍里氏的形象,太子迄今有些恍惚,這些,不會都是元寶算好的吧。 念頭短暫地一晃而過,太子沒去細想。 讓他欣慰的是,自過了萬壽節,弘晏像是恢復從前的乖巧,再也沒有搞什么牌匾嗩吶,唯有乾清宮毓慶宮兩頭跑。《禮記》換成了《游記》,太子絲毫不在意,只要沒有苦讀就好。 更妙的是,沒了辦差的借口,四弟八弟與元寶相處的時機變少了。 除了九弟近來行蹤鬼祟、不太正常,太子只覺生活美好,花兒在笑,偶爾與福晉散散步,共同期待元寶的弟弟meimei,日子那叫一個美滋滋。 可弘晏沒覺得美滋滋。 首先,早起的習慣養成便改不掉,想睡懶覺都不得勁兒;其次,有了【抄家我在行】,成日肅貪抄家忙忙碌碌,他已許久沒有惦念煙雨樓與烤羊rou了。 多么可怕的腐蝕力呀,可以腐蝕人的夢想。 最后—— 今兒是月拋系統更新的一天,也是憂慮之源。 沒了二選一新手大禮包,狗賊會給他匹配什么坑爹的能力? 弘晏實在不敢高估系統的良心。 匹配是隨機的,并沒有規律可言,大清早開始,他的眼皮就跳個不停。 一會兒想,【治河高手】也不錯,小花園的池水是該治治;一會兒又想,他這手短腿短的三頭身,一下河就得被沖走,成了有史以來頭一回治河失蹤的皇長孫,找都找不著。 就差虔誠地拜上一拜,保佑菩薩保佑自己,來個普通點的平凡點的能力,譬如養花弄草吃得多,他沒有求勝欲的。 毓慶宮有個小佛堂,只太子妃忙于掌管宮務,這幾年不常去。若是突兀讓人清掃,難免引來懷疑,弘晏硬生生止住了出門的步伐,嚴肅著臉呆在房里。 三喜很久沒見主子這副模樣了。 像是一個月前的重現,他心底咯噔一下,猶猶豫豫看向臨門,臨門也沒轍,只好試探著問:“您可要玩些什么?太子爺說了,好容易有了空閑,小爺絕不能想大人的事,也絕不能苦讀。” 弘晏謝過他爹的好意,三言兩語把宮人忽悠出了房門,說有要事思考。下一瞬,他的心臟微微一癢,像是什么抽離了一般。 ——【抄家我在行】,系統能力消失中。 弘晏沉下心,閉起眼睛,發現他對金銀的敏銳依舊存在,應是使用能力的饋贈。 清晰的數值沒有了,財寶的來源也沒有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六感,簡而言之,是對貪官蛀蟲的六感。 弘晏眉梢一動,暗道這玩意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夸贊的念頭剛剛浮現,霎那間,腦海深處傳來一道熟悉的電子音:“叮!系統能力【慈母手中線】,持有者瓜爾佳·容臻已綁定,使用時長一個月,不可解綁。” “月拋能力啟動中。” 弘晏徹底愣住了。 慈、慈母手中線?? 他以為自己活在夢里,誰知電子音“善解人意”重復了一遍,留給宿主足夠的震撼時間。 弘晏:“…………” 很好,還是慈母手中線,他沒耳背,也沒聽錯。 弘晏面無表情撐起自己的腮幫子。 隱約知道系統離譜,沒想到能這么離譜。容臻是他額娘,也就是當今太子妃的閨名…… 這般能力,放在額娘身上毫不違和。問題是,他,一個五歲的男孩子,給誰當慈母呢?? 弘晏伸出小手瞧了瞧,手指嫩嫩,又白又短。 就是這雙手,在電子音落下的一瞬間,好似被賦予了靈活的力量。讓人有了一種錯覺,刺繡簡簡單單,織毛衣更是天才,針線落下的準頭,稱得上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