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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鼻尖蹭過他的鼻尖,她慢慢放下腳后跟,微微仰著臉看他,“你保證啊。” 傅時津望著她,緊緊摟著她的腰,慢慢帶著她后退坐到飄窗上。 他坐著,她站著。 他們眼中有彼此的影子。 他要找到她的弱點,然后命令她解開他身上的鐐銬。 “鐘霓,你愛我嗎?” ☆、059 傅時津笑笑地望著她的臉。唇線分明的嘴唇, 漂亮而挺的鼻子,藏著倔強的眉眼, 過肩長發因為脫頭盔亂了一些。他一直都有仔細地看她的臉, 而這一刻,‘仔細地看’, 這目光更像鐫刻,要深刻于心房。 他的問題也許是嚇到了她。 鐘霓靜靜地注視著他,像是在琢磨他的問題, 一眼望盡他身后的霓虹,沒有再猶豫,坐到他腿上,雙手纏上他腰身,湊到他耳畔, 看見他右耳廓上的疤, 眼睫一顫, 埋入他脖頸間,閉了閉眼,聲音輕輕, 卻好清晰:“愛呀。” 她很清楚自己的回應多么虛弱,她蹙著眉吻著他的脖頸, 細細的, 輕輕的,像是歉意。愛不愛,蓋棺定論, 她回答得模棱兩可。 愛呀。我愛你。有區別的。 傅時津在心里夸贊身邊的女人,垂眸望了她一眼。夸贊是夸贊,不滿是不滿。他推開她,捏著她的下巴,望著她的眼,有好多話要講,可一對上她的目光,那些話全都無需再講了。 他低頭吻她。一吻制造一份想象,想象她說的是另一番話。 想象都已在腦海中成型了,鐘霓突然推開了他,兩眼異常清亮地望著他,聲音也格外清晰:“我愛你。” 他微微發怔。 想象城堡轟然倒塌,干癟的靈魂被壓在下面,難以呼吸。 天父不曾慈悲。 他笑了,“嗯,我知。” 鐘霓望著他,前一秒的怔愣,下一秒的笑容,像極了她和姑媽參與那些名流場合上那些人的笑容,是假的。他的眼睛里沒有笑意。 于是,她重復告訴他,我愛你。她亂七八糟地吻著他。 他笑著回應她的親吻,“我知啊。”他抱起她,離開飄窗,也順手拉上窗簾,走了幾步,示意她下來。她看著他的眼,搖搖頭,又親了親他。 傅時津靜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抱著她坐到床上,一手拿過被她扔到床上的手機,想要看一眼,她又給扔了。 “鐘霓。” “親我。” “……很晚了。”他笑出聲,“cao勞過度,下個月就不是三十,是四十啊。” “沒關系,我講過好多次,我不嫌你老氣啊。”她想再大膽一點,摸著他的耳垂,吻過他的喉結。原來兩人做過一些事情后,濃烈的情愛也會令人上癮。她忽然覺得自己失去了方向,望不到他眼里的真誠笑意,愈發急躁,親著他的力度也越來越沒了分寸。 傅時津捉住她雙手,摁到她身后,“鐘霓,很晚了。” 她固執,“親我。” 短暫對峙后,他認輸,順著她的意思親她,也深入地吻她。大概是想象城堡塌了,他沒辦法再維持溫柔。 愛或不愛這種問題,口頭上從沒有答案。 他認輸了。 鐘霓做了一個夢,夢見此時此刻,她和傅時津相擁而眠,可一睜眼,她驚覺自己緊緊抱住的是一具滿是鮮血的身體,她驚地推開他,卻怎么推都推不開,抬眼一看,是傅時津的臉,額頭溢出血淋淋的洞口—— 她驚地睜開眼,望見的是黑乎乎的天花板,她哽咽了一聲,轉過臉,是傅時津的臉。她松了口氣,原來是夢。 噩夢是反的,她這樣告訴自己。 她轉過身,貼近他懷里,重新入眠。 第二日,如鐘霓所愿,她可以參與B組的案子,她一參與,其他人都可以參與。傅時津起初的目的只不過是找借口讓鐘霓遠離他所接觸的案子,現在是讓她越靠近越好,她的背后是鐘柏年,即便鬧得再兇,宣文汀那些人不會對鐘霓怎樣。 如今警隊情況復雜,他不能只靠張家誠,必須再找一個可靠之人。 張家誠受傷住院,樓亦棠似乎是被刺激到了,傅時津不出面,她便讓喪龍親自帶話給傅時津,讓他來一趟茶樓。 喪龍苦著臉,同傅時津講:“樓小姐今日心情好暴躁,非常可怕。” 傅時津抬頭看了眼樓上,今日茶樓暫停營業,對外講要修整壞處,也方便他和樓亦棠交談。他將車鑰匙扔給喪龍,讓他檢查下車子。 傅時津一來,榮叔便得親自泡茶,又濃又苦。 樓亦棠一見他,只冷著臉,哼笑,哪怕再對眼前這個男人心存怨意,也不忘做正事,將查到的關于“藍鉆”的情報全告訴他。 先前查到的是宣文汀將藍鉆送給一位銀行老總,最近查到的是,宣文汀存放了一筆錢在銀行,至于是什么錢就不得而知了。 傅時津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思考著樓亦棠的情報,宣文汀存放的也許不是錢。 “消息來源可靠嗎?” “我讓人去銀行查了,消息無誤。” 傅時津面無表情抬眸,“你親自去,再查一次。” 樓亦棠咬牙切齒,壓低聲音:“你知不知我親自去要付出什么代價?” 傅時津輕輕放下杯子,看著她,不發一言。樓亦棠拎起茶壺,倒了一杯熱茶,卻怎么也喝不下口,端著杯子用力朝桌上一潑,拿過旁坐椅子上的挎包,起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