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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會有好下場吧…… 他苦笑一聲,讓司機開車。開過幾條街,離欣榮大廈不遠了,他下車徒步回去。 * 鐘霓聯系不到傅時津,出警署的路上碰見了朗聿凡。朗聿凡神秘兮兮的,同她講:“阿霓,不用急著避開我,我很體貼你,知你最近為你那位阿Sir擔心煩惱,我這里有你會感興趣的東西。” 鐘霓坐在摩托上,兩腳尖抵著地面,低頭拉了下頭盔上的扣帶,聞言,眉梢一挑,抬頭看他:“朗聿凡,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一件事情。” 朗聿凡目光柔和地看她。 鐘霓微微一笑,眼睛也跟著瞇了起來,抬手戴上頭盔,“你跟蹤我啊。” 朗聿凡看著她的笑眼,唇角笑意弧度愈發泛濃,“阿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總該有理由關心你。” 鐘霓眉頭挑的更用力了,她握住摩托車手把,歪著腦袋看他,“你關心我?”她笑,“還是你鐘意我啊?不好意思啦,我有老公啦。”她揚了揚手上的戒指,“我不需要你來關心我。” 她臉上笑意淡去,“別再跟蹤我,我會生氣的。” 既然是從小一起長大,就應知她生氣就會暴躁,一暴躁就忍不住動手。 朗聿凡含著笑意,在她發動摩托車之前,突然抓住她手腕。鐘霓冷目看他,“你做什么啊?” “阿霓,我很好奇,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令你這樣討厭我?” 鐘霓遏制著自己的怒意,看向腕間的那只手,突然來了興趣,笑:“你想知啊?” 朗聿凡看著她。 “好啊,”她回頭用眼神指了指他的車,“你開車,跟得上我,我就告訴你理由。” 朗聿凡盯著她的臉,彎了彎唇角,松了手,“好。”正當他轉身要去開車時,身后的警察小姐已發動摩托,疾速離開了。 朗聿凡腳步一頓,沒轉身回頭,心頭一怔,繼而失笑。 多年未見,她竟會騙人了。 鐘霓迎著風“切”了一聲。傻得嘛,誰要跟他比車啊,她是警察啊,哪敢違章高速開車?哈,講笑!只隨口一唬,他也不否認,還真跟蹤她? 所以,才令人討厭。 奧迪車內,秘書兢兢戰戰地坐在朗聿凡身側,看著他笑著折彎了一支簽字筆,小聲開口:“少爺,不如直接——” 朗聿凡笑著打斷秘書的話:“不急,慢慢來。” 秘書見他沒發火,便接著講:“宣文汀請你去一趟半山別墅。” 朗聿凡往后一仰,將手中已被折斷的簽字筆用力扔出車窗外。 晚上的九龍城,真像一條龍,一條巨大的龍,被五馬分尸,龍鱗散落各處,化于香港一片一片的霓虹。傅時津坐在飄窗上,猶猶豫豫間,一手終于朝靠著玻璃的靠枕按了下去,看見上面的幾根長發,捻了起來,長而軟,帶著微微的卷。也不知怎么的,他捻過靠枕上的頭發,也去看看床上有沒有。 他捻了十幾根頭發,一根一根地看,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可一集中在一起,于燈光下,蘊著一層光暈。他將頭發纏了一個結,聽到開門聲,不自然地將打了結的頭發絲揣進褲兜里。 鐘霓風風火火地跑進來,見他完好,也來不及脫下頭盔,朝他走去,用力抱住。在樓下看到上面的燈光,她一口氣跑上樓,還在喘著氣。 即便是擔心他,卻還有思緒去摸他褲兜里的手機,一看上面沒有顯示未接電話,用力推開他。 傅時津眉頭一皺,上前要奪,她迅速后退,抬著左手抵著他胸口。 “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他看著她,“忙。” 忙啊,是好理由。 鐘霓有些失落,看他伸手過來要拿手機,她臉色一沉,將手機甩扔到床上。“忙?你現在很忙?在我進屋之前,你很忙?忙到沒時間回我電話嗎?” 傅時津微微頭疼,她又在發脾氣。 鐘霓咬了咬下唇,稍稍后退一步,低著頭看著他的腿。“你知不知擔心一個人的心情會讓人變得煩躁啊?” 他當然知道擔心一個人,擔心太久的心情會慢慢變成煩躁,異常不適。 他望著鐘霓,沒有任何言語,只伸手握住她細腕—— 她給他戴了一副無形的鐐銬。 他是不是該惡劣到底,也給她帶一副鐐銬?他握著她纖細的手腕,指腹輕輕摩挲著她腕間的皮膚,腦子里顯出一幅畫面,一幅他為她扣上鐐銬的畫面,可一眨眼間,卻像他曾夢見過的一樣,Madam鐘親自抓他,親自給他戴上手銬…… 突然間,她手腕一翻,反握住他的手腕,滿臉不悅,“傅時津!” 他抬眸望住她,忽然輕聲與她說:“親我。”聲音微弱至極,微弱的只剩下唇語,她看懂他的唇語,意外他第一次有這樣的親密要求,滿心的不悅與煩躁頃刻間散掉,不與他計較,踮腳纏上他頸項,卻也沒有馬上要去親他,故意板著一張臉問:“你要我揍你?” “哇,阿Sir,你肯輕易讓我揍你?” 他沉默著,不言一語,只望著她。 他不講話,她的戲就無法演下去,于是,她認輸。她眼底蘊滿飄窗外的霓虹,水光流轉間,他在她的眼里看不到自己,他亮不過外面的霓虹。 她以軟唇蹭著他的鼻尖,“傅時津,以后不許不接我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