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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霓抱住他,抬著手摸著他的臉,一手在他身后輕輕拍著他后背,“對唔住啦,不過真的怪你呀,誰叫你藏著我——”她突然想起來什么,抬起頭看他,“對了,那兩個飛仔是什么人啊?” 他笑意慢慢收斂,輕揉著她的后背,“無關緊要的人,他們是針對我,不是針對你。”他低下頭抵著她額頭,沉下聲道:“下次再遇這種事情,你不用擔心我,你只需保護好自己,明不明白?” 她皺著眉,推了他一下,不明白。 他用力扣緊她后頸,神情突然嚴肅,語氣也重了幾分:“明不明白?” 鐘霓抬眸看他,見他這樣嚴肅,“嗯”了一聲,“明白,明白,Yes,Sir!OK?” 傅時津目光深沉地看著她。上次遭遇襲擊,那種感受,他不敢想第二次。 但愿她是真明白。 明白之后,兩人下樓。 鐘霓緊緊握著傅時津的手,心驚膽戰地在姑媽面前走過去。鐘嘉葦喊了一聲鐘霓,鐘霓虛聲“啊”了一聲。 鐘嘉葦看向他們牽得緊緊的手,哼笑:“阿霓,你不用擔心啦,我不會對你老公怎樣,我是想問你啊,今晚有沒有想食的?我好叫瑪利亞準備。” 瑪利亞是菲傭的名字。 鐘霓心生困惑,姑媽好靚好靚的臉上居然沒有生氣的樣子了,她扯了扯傅時津的手,偏臉看他,小聲問:“我都難搞定姑媽,你怎么搞定姑媽啊?” “秘密。”他神秘兮兮笑了,推著她坐下,對姑媽講:“姑媽,阿霓后背有傷,還未好全,不方便食海鮮,今晚不用準備海鮮,飲食主清淡——” 鐘霓轉過臉,瞪著傅時津,見他沒反應,立時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傅時津憋住笑意,“——方便的話,還請姑媽準備一些點心。” 鐘霓歪過腦袋,認了命,慢慢往后靠,小聲嘟囔:“傅時津,你有無搞錯?這幾日我已經淡到快要做和尚。” “是嗎?”傅時津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和尚若做成她這樣,是叫人笑話。鐘霓看懂他眼神,眉頭一挑,“酒rou和尚咯。” 鐘嘉葦半瞇著眼看著兩人,再看傅時津,心想那一巴掌扇的是有些重了。菲傭送來毛巾,立馬放著冰塊,讓傅時津冷敷使用。 入了夜,過了七點,西洋鐘便嘡嘡作響。高楚杰收工回來,看見傅時津,面露訝異。 傅時津沉默飲茶,接連喝了小小的三四杯。高楚杰拿過桌上的茶葉盒,眉頭一皺,轉而講茶葉盒放到架子上。 “阿霓沒事了?” 傅時津一言不發,只指了指廚房。 高楚杰后退一步,看向廚房里的兩人,菲傭站在那兩位女王身后,兩位女王話來話去,不知做什么。趁這個時間,高楚杰脫下外套,搭在沙發被上,坐到傅時津斜對面,打開自己的公文包,從里面抽出一份文件扔給他。 傅時津接過紙質文件,放下手中的純白色小瓷杯,抬眸看向高楚杰。高楚杰不愿多言,給他紙質文件都已是違規了。 翻了幾頁,是內部調查科成員資料。傅時津迅速掃了眼廚房方向,再將文件上的幾個人名記住,轉手將文件交還給高楚杰。 文件放回原處,高楚杰低聲問:“阿霓這次受傷,跟她爹地有關?” 傅時津面無表情,捏著小瓷杯,緩慢轉動,片刻,他呷了口茶水,“嗯。” 高楚杰瞇起眼,審量傅時津,心生怪異,卻無法分析他此刻的表情、眼神。從傅時津臥底回來那一日起,高楚杰就覺怪異,對著他,竟分析不出什么,無法看透他。身為內部調查科的總督察,不知審訊過多少警察,一雙眼不知看透過多少人,獨獨傅時津,無法看透,對上他雙眼,是一層又一層的濃霧,望不見盡頭,也望不見出路。 惡果,會被濃霧困住嗎? 愈發分析不出什么,心里的怪異便愈發沉重。 他擔心,坤叔的事情,背后還有什么隱情是他所不知的,可能不僅僅是警隊有鬼這么簡單。 高楚杰沉思著,傅時津突然抬起目光看向他,似笑非笑道:“高Sir,不要用你的老一套方式對付我,沒用的。” 高楚杰蹙起眉。 這時,鐘霓在廚房突然叫了一聲,傅時津連忙起身,沖到廚房,還未進去,又聽她說話:“姑媽,你不要這樣八卦啦。” “我很嚴肅在問你問題,怎么是八卦?我是在問你呀,你們倆注意點呀,沒有那個打算,有了你想怎樣?” 鐘霓頓時卡住,講不出話來,下意識往廚房門外看—— 傅時津側過身,站在花瓶后面,避開鐘霓的視線。 鐘霓絞盡腦汁,最后只講:“到時候再講咯——姑媽,打住!你再講下去,我一定會要笑話不良啊!” 鐘嘉葦欲言又止,搖頭嘆氣,抬手戳了下鐘霓的腦門,“你呀,心性不定,一直像孩子,野來野去,以后怎么做媽咪呀……” 鐘霓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她轉過身,出了廚房,卻看見站在花瓶后面的傅時津,睜大眼睛。 傅時津偏過臉,若無其事地轉過身朝客廳走去。 鐘霓跟在他身后,扯住他衣服后擺。他回頭看她,見她神色不明,看了眼廚房,再看了眼客廳,拉著她進一樓后面的洗手間。 進了很私人的場所,鐘霓便直接問他:“你都聽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