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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嘉葦視線轉過來,鐘霓連忙跳開,后退著上樓梯,“我上去,我上去就是,姑媽,講好了,你不要動手啊。” 鐘嘉葦作勢要動手,鐘霓立馬跑上樓,腳步聲噔噔地夸張,跑到走廊上,悄悄看。鐘嘉葦哪會不知她小心思,冷聲喊著:“鐘霓,你心疼你老公,你知不知心疼你姑媽?” 鐘霓捂住耳朵,轉身,進房間,大聲關上門,好讓姑媽聽清楚。 她很久沒回公館,房間仍是干干凈凈的,姑媽一定經常進她的房間。她靠在門后,聽不清下面的聲音,心懸著,卻更多是困惑。 菲傭敲門進來,端來果汁。 鐘霓坐在椅子上,玩著飛鏢,看到菲傭阿姨,立時站起身。 菲傭將果汁送到她身前的桌上,“小姐,你許久沒有回來,在那邊好不好?這幾日太太發好大脾氣,先生都被嚇到。小姐,你好不好啊?你不好呢,一定要回家跟太太講啊。” 怎么大家都以為她過的不好? 她明明過得太好,好到幾乎醉生夢死在正月茶樓。 鐘霓轉了轉眼睛,拉著菲傭阿姨坐下,細問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才知自己收拾這幾日,外界無人知她消息,姑媽更以為她失蹤,罪魁禍首當然是傅時津,她被嚇怕,甚至請Madam關找人幫忙,找傅時津,可傅時津早已跟Madam關打過招呼,幾日都不會在警署,無人能聯系到。 無人能聯系到,怎么朗聿凡輕而易舉就找到她?果真是“巨毒雷達”。 鐘霓推著菲傭阿姨下樓,順便瞅一眼樓下,卻不見那兩人人影,又回房間。對著飛鏢盤玩了不知多久,有人過來敲門,她一口喝完果汁,跑去開門,是傅時津站在外面。她松了口氣,看著他的臉,心疼嘆氣,踮腳去摸摸他的臉,“疼不疼呀?” 傅時津握住她的手,微微彎唇,搖頭。 掌心之下,明明是guntang的疼,怎會不疼呀?她讀中學時,挨過的巴掌比今日他挨的一巴掌要重多了,怎會不了解? 她看了眼走廊,確定姑媽不在,她靠近傅時津,飛快地蹭了下傅時津的嘴唇,冰冰涼涼的,帶著水果的香甜氣息,“剛喝的果汁,甜的。” 男人氣定神閑下,內心萌生出忍俊不禁的笑意,順著她的意思微微抿了抿嘴唇,盯著她的眼睛,在她的目光中,舔了下,果然是甜的。 鐘霓歪了歪腦袋,“甜嗎?” 他沙啞地“嗯”了一聲。 鐘霓瞳仁閃過爍爍亮光,得意一笑,勾著他的手,拉著他進屋。他看了眼她的房間,只看一眼,便被她的墻面吸引。 墻上有鏢盤,有華仔海報,還有她警校時期的照片,貼滿了墻面。房間很干凈,卻不像是女人的房間,太簡單,簡單的毫無女人味可言。 簡單也夠好。 他還未好好欣賞她的房間,下一秒間便被她突然反扣住手腕,摁于墻上,怕動手傷到她,只得由著她。 “現在我有問題要問你啊,你有權保持沉默嘅,但身為你太太,我有權罰你啊,你所講的不一定會成為呈堂證供,但一定能讓我考慮該用什么方式懲罰你啊。” 傅時津愣了愣,低頭失笑,乖乖趴著墻,舉起沒被她控制的手,表示投降,“OK,Madam,你想問什么?” “我手機是不是你拿走?” “是。” “我受傷,是不是你隱瞞所有人?還順便把我藏了,是不是?” 傅時津只回頭看了她一眼,便被她一膝蓋用力頂了下大腿后部。“沒有我允許,不許回頭啊。” 他乖乖趴回去,“你知不知你襲擊上司是什么罪名啊?” 鐘霓貼上他后背,嗤笑一聲,“哇,阿Sir,你還知你是我上司啊?不好意思呀,現在呢是在家里,家里沒有上司,只有老公啦——喂,快點回答問題。”說著,反扣著他手腕用上力氣。傅Sir裝模作樣喊疼,Madam鐘十分不屑,“講不講啊?不講,我可踹了啊。” 傅時津一拳打在墻面上,“你踹試試。”話音一落,鐘霓一腳就輕輕踹了下他臀部,“踹了。”她貼上他后背,湊到他肩側,看著他的臉,得意揚眉,仿佛在說:“踹了,你能把我怎樣?” 傅時津靜了數秒,不怒反笑:“是啊,是啊,我隱瞞所有人啊,你受傷,我干脆將計就計,順便茶樓藏嬌啊。” ——什么茶樓藏嬌啊?好難聽。 鐘霓聽著,眉頭夸張地皺起,湊近他耳邊,“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偏過臉,對上她隱隱藏著笑意的目光,壞極了,“你明知故問。” “我不知呀。” 他微微點頭,眉頭跳了下,露出半分匪氣的笑,趁她松懈,手一繞,立即反被動為主動,勾住她的手迅速帶到唇前,吻了吻她的手指,笑得更是匪里匪氣的。“真不知?” 鐘霓盯著他,看著他笑,氣呼呼搖頭。 他蹙眉,佯裝深思,“不知就是笨蛋。” 鐘霓抬膝就往他腹部一頂,掙開他的手,繞開他去開門。傅時津揉了下腹部,輕笑,轉過身,從背后攔住她腰身,往懷里一帶,拉過她的手貼著自己的左臉。 被鐘嘉葦一巴掌扇過的地方還在發燙。 鐘霓用指甲輕輕撓了他一下,斜睨了他一眼,轉過身,低著頭,小聲問他:“你會不會怪我姑媽呀?” 傅時津搖頭,“她很關心你,我沒資格怪她,反倒是我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