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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小護士送了輸液的藥來,蔡炳坤親自幫忙扎的針頭,動作又輕又柔。 晚上的藥水有點多,常相思在床上躺得骨頭痛,蔡炳坤又怕她無聊,和他說起一些笑話來。 常相思知道蔡炳坤是照顧自己,便配合他笑了起來,可惜身體狀況不好,堅持了一會兒便迷糊過去了。半睡半醒之間,她感覺到有人幫自己拔針頭,墊枕頭,蓋被子,她想,蔡炳坤這人,實在溫柔得太過分了一些。 次日一早,常相思醒來,感覺身體狀況好了許多,惡心感退去,頭也沒那種飄忽的感覺。 常相思找出自己的洗漱用品,慢慢走到衛生間去梳洗。這是一個裝修得非常溫馨的療養院,護士們的衣服都是可愛的粉紅色,醫院里大多數都是來療養的老人,個個臉上帶著笑。 洗漱完畢,常相思返回病房的時候,蔡炳坤已經在幫她擺早飯了。 “你怎么起這么早?”常相思一邊掛毛巾一邊道,“昨晚在哪里睡的呢?睡得好嗎?” “樓上有空的病房,我去找了一間。”蔡炳坤道,“來吃早飯吧!” 常相思坐過去,“你吃了嗎?一起吧!” 蔡炳坤將飯菜分成兩份,道,“今天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嗯!”常相思點頭,“下午情況如果沒有反復,我們明天就去北部縣,怎么樣?” “不用那么趕,我也和北部縣那邊的人聯系過了。他們不著急,你多休息幾天,別和身體過不去啊!”蔡炳坤勸解說,將雞蛋剝開,蛋白全部給了常相思,“多吃點吧!” 常相思笑,“蔡醫生,你還挺會照顧人的。” 蔡炳坤道,“相思,你一直叫我蔡醫生,這樣太生疏了吧?要不,你像我叫你一樣,你也叫我炳坤好了。” “我一直沒好問,你這名字,起得挺大的呢?”常相思道,“每次想起你叫炳坤,就覺得應該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家。” 蔡炳坤看常相思還有心情說笑,也跟著輕松起來,“嗯,這是家里老人家給起的大名。他翻著老字典,選了許多意義大的字出來,然后又去找了個算命看風水的先生給算了一下。說是我的出生年月,配這個名字,以后肯定是最有出息的。” “你們家對你期待很大啊。”常相思吃著蛋白,“那怎么來做醫生了?” “做醫生不好嗎?”蔡炳坤道。 “不是。”常相思指指周圍的裝修,道,“你家里情況看起來不錯,做醫生應該是不符合他們的期待。” “確實是。”蔡炳坤點頭,“我家我大哥做主,許多堂兄弟都只聽他的安排,就我要叛逆一些。” “蔡醫生哪里人啊?”常相思隨意道。 “怎么,對我開始有興趣了?”蔡炳坤偏頭看常相思,“如果真是這樣,我得回去把我的簡歷整理一份給你,以免有所疏漏。” 常相思感受到了蔡炳坤充滿期待的目光,他在試探她的反應。 “那收你簡歷之前,我是不是還要對你進行專業知識考核啊?”常相思岔開話題。 感受到常相思隱約的拒絕,蔡炳坤也不氣餒,道,“昨天晚上白文元電話打到我這里來了,說是有急事想跟你聊聊,你看要不要給他回一個電話?” 常相思垂下眼簾,一口氣喝干碗里的粥,扯了張紙巾擦嘴,道,“不用,沒什么緊急的事情。” “那好吧。”蔡炳坤看常相思面色不動,將自己面前的飯菜吃完,端了餐盤出門,道,“我去給你拿藥,你先活動下身體。” 常相思半掩了病房門,活動手腳做了一套體cao,門外響起敲門聲,她扭頭看過去,卻是一個陌生的小伙子。 “常相思小姐嗎?” “是的,你是——” “有一位白文元先生,要求我們親手將包裹交到你手里。”小伙子欣喜道,“加急特快,今兒凌晨5點就從平城店里提的貨,半道上還差點迷路了。這個地方,真不好找。門崗管得特別嚴格,我是好說歹說都沒用,最后還是翻墻進來的。” “這是什么?”常相思道,“我在這,沒買過東西——” “手機。”小伙子道,“最新款的,好用,耐摔耐壓,信號特棒。是我們老板親自交待一定要送到你手上,對了,還有一封信。” 常相思接了信,一看封面上“常相思收”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就知道是白文元的手筆。 常相思皺著眉,一直以來,她最不喜歡的,都是白文元這樣一幅理所當然的紈绔范兒,周圍的所有人都得跟著他的節奏走。 信的內容非常簡單,“相思,我的工作出了比較重要的意外,我必需要現場親自蹲守,無法去找你。手機你先拿著,不要因為躲我而妄顧自身安全。不僅僅是我擔心你,鐘老整晚都擔心得睡不著覺,你即使不想和我說話,也請及時聯系鐘老。” 常相思合上信紙,想了想,道,“手機多少錢?” 小伙子忙將包裹放在病床上,道,“東西送到,我的任務就完成了。常小姐,再見!” 常相思看著病床上的盒子,半晌,拿起來打開,果然是最新款的手機,有點貴,她一直沒舍得買。 她找出電話卡,上了芯片,充了一會兒電開機,一瞬間的信息涌入,手機響得沒完沒了。 常相思挑選著看了一些,都是醫院同事關心的短信,還有鐘老師和師母的連環電話,白文元就更不用說了,未接電話后面的數字讓她誤以為他一直就沒掛過電話。她想了想,找出同事的群,發了條感謝大家關心,身體恢復中等等的短信。又親自給鐘老師回了個電話,請他和師母不必擔心,蔡醫生將她照顧得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