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風華正茂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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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齊庸言仍舊如數拒絕, 但卻讓他癡情不悔的名聲更加響亮。 但不論如何, 這些都與樂安無關了。 她聽到齊庸言的任何傳聞, 都只除了笑笑,便再無其他反應。 而就在這樣的日子中,放榜日終于到了。 其實考不考中,許多身居高位的達官顯貴們, 根本不必等到放榜日才知曉,尤其樂安這種,別說她本身是公主,哪怕不參與判卷,跟李承平打聲招呼就能得知唱第結果,而就算不問李承平,崔靜之劉思擷湯明鈞等等都是能事先知道結果,甚至參與判卷的人,隨便哪個給她個消息,她也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事實上,早在開始判卷時,劉思擷就給樂安來了信。 但是,樂安卻連信上的火漆都未拆,便讓人原路退回去了,之后湯明鈞崔靜之的信,也是同樣處理。 于是眾人便知曉了她的態度,于是樂安繼續每日赴宴出游,對此次考試的結果,如同一個毫無根基的寒門學子一般一無所知,只能等到最后的放榜這日。 反倒是睢鷺隱隱約約知曉了一些。 放榜這日是個好天氣。 秋高氣爽,萬里無云,禮部貢院外一早就擠滿了黑壓壓的學子及其家人,樂安和睢鷺乘車到的時候,貢院前的道路已經擠得滿滿當當,等到院門開了,人群便如狹窄牢籠里的泥鰍般拼命地擠,樂安和睢鷺便只好在后面稍等,等到門前已經幾乎空了,才下了車,手挽著手,走入了貢院。 院門口有認出樂安的小吏,忙觍笑著想要引路。 樂安揮揮手,讓他自忙去。 然后便繼續和睢鷺慢悠悠地朝著記憶中的地方走去。 “緊張嗎?”樂安握著他的手道。 睢鷺搖了搖頭。 “其實,我聽到了一些消息。”他說。 “嗯?”樂安看他。 睢鷺朝她笑:“聽說,幾位宰相大人,為了我的名次爭論地很是激烈。” 樂安微微睜大眼。 能爭論名次,那自然就是已經考中了。 而能讓幾位宰相都為此爭執……那這個名次,恐怕還不是一般的中后位。 睢鷺能聽到些消息,樂安對此并不意外,這本就也是她讓她多認識人的目的之一,以睢鷺原本的出身,他很可能都無法想象,那些高官子弟能夠接觸到的世界會比他廣闊多少。 就比如考試結果,對普通學子來說,就只能苦苦等待結果揭曉的一天,而那些站在更高臺階上的人,不僅能更早地看到結果,甚至他的父兄長輩,還可以直接參與結果。 雖然樂安自己這次全程未參與,但她不會避諱讓他知道這些,更希望他能適應于此,因為只有知道了世界的真相,才能游刃有余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現在看來,他做得很好。 短短一個月時間,就能讓人對他說出這種消息。 “那你怎么沒跟我說?”樂安挑眉道。 睢鷺朝她眨眨眼:“因為想給你一個驚喜,看——” 他指向那面貼著黃榜,榜下人頭簇擁的墻壁。 “你猜,我的名字會在哪里?” 樂安看過去。 離得有些遠,樂安自然是看不清睢鷺的名字在哪里的,但是隨著樂安和睢鷺的到來,幾個站在外圍,早已看到結果的人,發現了他們,然后臉上的神色便奇怪起來。 有呆愣,有艷羨,有狐疑,甚至還有氣憤。 樂安便瞇了眼,看著那黃紙上,最上頭仿佛蚊蠅的小字,雖然距離遠到她連那是兩個字還是三個字都看不清,但她還是扭過頭,篤定地對睢鷺道: “我猜,是在最上頭。” 睢鷺便笑。 握緊了她的手,一步步朝那張貼著黃榜的院墻走去。 而看到樂安和睢鷺兩人的人也越來越多,人群中發出驚呼聲,前面的人聽到驚呼又回頭看,于是也呆愣或驚呼,等到兩人走到近前,擋在兩人面前的人們便自發地分開,為兩人讓開一條道。 那黃榜最上方的字也越發清晰。 樂安終于看清,那是兩個字。 而至于那兩個字是不是“睢鷺”,已經不需要用眼睛去確認了。 稍微機靈些的人,已經朝著睢鷺喊了起來。 “恭喜狀元郎!” “恭喜睢兄!睢兄高才!” “白汀真乃天縱奇才!” “睢兄,在下在狀元樓定了酒宴,稍后可否賞光駕臨?” “公主殿下,恭喜您喜得如此才高佳婿!” …… 一聲又一聲親切又熱情的呼喊,有圖喜慶稱狀元郎的,有套近乎稱字的,又有大把rou眼可見年紀比睢鷺大得多,卻口口聲聲稱睢鷺為“睢兄”的,還有另辟蹊徑恭喜樂安的…… 聲音太過嘈雜,睢鷺和樂安便只朝這些人笑笑,腳步卻未停,一直走到能看清那黃紙上名字的距離。 “我看到了。” 樂安看著那兩個無比顯眼的泥金大字,面露微笑。 “嗯。” 睢鷺也笑。 “恭喜你。”樂安道。 “謝謝你。”睢鷺道。 樂安看他一眼。 睢鷺握緊了她的手。 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低下頭,俯下身,貼近她耳邊道:“我不想去赴什么宴,我們回家,好不好?” 樂安眨眨眼,看著四周一圈看著他們如此親昵舉動陡然啞火的學子們,道:“好呀。” 于是,在喜中狀元的這一日,睢鷺沒有赴任何宴會,樂安也沒有出去接受任何賀喜,兩人如常一般,乘車回了公主府。 而公主府,自然也已經早早有人報喜。 樂安和睢鷺到時,整個公主府便已經張燈結彩起來,大廚房里飄出誘人的香味,隔著老遠,樂安便聽到冬梅姑姑中氣十足又喜意十足的聲音,從大門到臥房,所有的下人一見兩人,都彎腰作揖說上一句賀喜的吉祥話兒。 兩人剛回了房,冬梅姑姑便又風風火火地進來,詢問今晚要辦什么宴,要備什么菜。 冬梅姑姑還沒說完,公主府的邑司也找上來,說已經有不少人來上門慶賀,其中不乏高官顯貴。 “有什么備什么吧。”樂安對冬梅姑姑道。 又對邑司道:“上門慶賀的請進來,好好招待就是。” “那公主——和駙馬?”邑司看著兩人,遲疑道。 客人來了,主人自然是要出面招待的。 “稍待。”這次是睢鷺回答,“等晚宴時,我和公主會出席的。” 那么言外之意,晚宴之前就不會出席了。 而說罷這句,睢鷺又看著冬梅姑姑和邑司道:“我想和公主單獨待一會兒。” 這便是趕人了,冬梅姑姑和邑司都驚訝地看了看睢鷺,但見樂安沒說什么,自然也不會說什么,兩人很快退下。 “怎么了?”其他人都出去了,臥室里便只剩樂安和睢鷺兩人,樂安便看著睢鷺道。 她覺得睢鷺這會兒跟平常好似有些不一樣。 若說是中狀元的激動,似乎也不是。 從聽到人們第一聲喊他狀元郎開始,他臉上始終沒有太多激動的表現,雖然也笑,但始終沒有激動,沉穩地完全不像他這個年紀的少年。 但現在,她覺得他眼里似乎有些莫名的涌動。 睢鷺看著她。 “公主,”他叫道。 “嗯?”樂安應聲。 睢鷺又道:“您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您問我的一個問題嗎?” “嗯,哪個問題?” 初次見面時她問過他好多問題呢,樂安一邊問著,一邊覺得有些別扭。 因為睢鷺突然又以“您”稱呼她。 樂安也不記得從何時起,似乎是從大婚后,睢鷺便逐漸對她沒那么“恭敬”,不再稱臣,也不再以“您”喚她,而是普通的你我相稱。雖然似乎不那么規矩……但樂安從來就不是個多規矩的人,自然也沒糾正過他。 睢鷺笑笑,“您問我——何為駙馬?” 哦,這個啊。 樂安點頭,“當然記得。” 不行,還是覺得別扭。 樂安正想著開口讓他改稱。 “那時我回您——公主為正,為君;駙馬為副,為臣。” “所以,便如此時,我喚你‘公主’,又以‘您’敬稱。” 睢鷺忽然俯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與樂安齊平。 “但是現在——我想‘僭越’。” 睢鷺身體前驅,隨即,前額貼上樂安的前額。 “其實,我前幾天對你撒了謊。我跟你說,我不在乎外面那些傳言,但不是的。” “我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