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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貴妃本宮不當了 第132節

    看著姜妧一臉“有本事你就上”的表情,蕭頤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威嚴已經受到了嚴重侵犯,不,這已經不是侵犯了,簡直就是碎的連渣都不剩。

    換作幾月前,打死他都想不到自己還有這種畏手畏腳進退兩難的時候,他怎么就偏偏栽在這個小混蛋手里了呢?!

    蕭頤心一橫,干脆低頭就在她白凈素嫩的臉上咬了一口。

    看著底下人不可置信般鼓圓了眼,就仿佛一個受到驚嚇的炸毛小貓,蕭頤學著她的模樣伸手掐著她的腮幫子輕扯了扯,扯成一個大嘴猴,字正腔圓:“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

    姜妧:“!!!”

    已經習慣了蕭頤這幾天的逆來順受,突然見他變臉,姜妧還有瞬間的發懵,感覺到腮幫子上傳來的疼痛,再一聽蕭頤的話,姜妧立馬炸毛:“敢咬我?你居然敢咬我?!”

    姜妧覺得肯定是她這幾天對蕭頤的態度太和藹了,居然狗膽包天的敢咬她,被狗咬了要怎么辦?當然是咬回去啊!

    姜妧二話不說就是一個暴起,硬生生將沒什么防備的蕭頤給掀翻了,直接跨了上去,對準蕭頤的臉張開了血盆大口。

    “嘶——”

    如果說蕭頤還只是逗逗她,沒下死口,那姜妧的這口簡直就像要把他的rou給生咬下來似的,半點沒留情面,蕭頤都要懷疑會不會留下永久傷痕。

    咬完,看著蕭頤臉上那個碩大的牙齒印,姜妧滿意了:“這才叫公平!”

    公平?

    她怕是根本就不知道公平這兩個字怎么寫。

    就算有戀愛濾鏡,但也不妨礙蕭頤認清她白眼兒狼的本質。

    見蕭頤神色復雜的看著她,就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事,姜妧晃著腦袋,有些不高興的質問:“你這什么表情?不服氣?說好的認真追求呢?就你這態度,我分分鐘給你打叉判出局知不知道?”

    姜妧的樣子就仿佛是拿了一塊免死金牌的無良惡霸,簡直就將“有恃無恐”這四個字給粘到了臉上還是扣都扣不下來的那種。

    “你自個兒看,是不是都掐紅了?不知道人家皮膚嫩嗎?憐香惜玉懂不懂?!”姜妧把臉懟了過來示意他看,義正言辭討伐。

    蕭頤:…這叫白里透紅。

    他壓根就沒用力,恕他眼拙,實在是沒看出她哪兒幾天印子了,話是這么說,蕭頤還是伸手,用指腹輕輕輕輕蹭了蹭她的白嫩的臉頰,妥協般的嘆氣:“是我錯了,還望貴妃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這一回。”

    姜妧顯然對他的識趣還是感到比較滿意的,嘴角得意的翹起來,更像一只被順了毛的長毛貓:“看在你誠意悔過的份上,就算了。”

    蕭頤:…我可真是謝謝你。

    兩人鬧了一通,看著重新起身坐在一旁整理衣裳的蕭頤,姜妧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不對啊,最開始討論的是啥來著?

    在姜妧的一番追問下,蕭頤倒也沒瞞她,簡短的將事情經過都給說了。

    總結起來就是——

    刺殺是真的,墜崖也是真的,只不過陸勵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將那些追殺的黑衣人給解決了,然后就順著江找了一夜,就在姜妧哼哧哼哧拖著蕭頤往山洞走的時候,陸勵找來了。

    按陸勵的說法是,不忍心打擾陛下和娘娘的二人世界,所以選擇在暗地里默默守候,反正也沒有生命威脅,就只當是野外郊游了。

    姜妧:神特么郊游!

    當然,話是這么說的,實際上還有一部分將計就計的想法在。

    就跟姜妧想的那樣,皇帝一失蹤,那安王肯定得坐不住趁此機會出兵謀反。

    安王本來就算是藩王里領頭的,之前先帝為了遏制藩王的權利已經大刀闊斧搞了一些改革,這年頭就沒有人愿意白白將自己手上的權利交上去,更不用說是各自封地地頭蛇的龍子皇孫們,在朝廷和藩王們關系本來就有點微妙的當下,就算蕭頤知道安王背后的小動作,但只要安王還沒有明面上的動靜,朝廷就不能先動兵,所以他在等,等安王主動出手。

    就仿佛是一個獵人已經備好了捕獸夾子,就等著人自個兒往里跳,只要一跳,就能分分鐘將倒霉獸給夾斷腿。

    蕭頤沒說的是,原本他就打算以身作誘餌,姜妧突然來河西道其實已經打亂了他的計劃,他都打算改變計劃了,結果沒想到又碰半道截殺這種事,蕭頤都不知道該不該說一聲天意。

    聽完蕭頤的大概的行動計劃,姜妧忍不住朝他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當皇帝的人,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挖坑的機會,牛逼啊。

    對于這種朝政上的事情,姜妧一直是秉持著三不管的態度,主要是她也沒這個腦細胞去管,聽聽就夠了。

    .

    不過短短幾天時間,皇帝落水失蹤下落不明的消息就已經跟插了翅膀似的幾乎傳遍了,大慶上下一片嘩然。

    但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就在皇帝失蹤的第二天,以安王為首的三四個藩王聯合起兵造反,五六萬大軍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在短短三天之內就拿下了包括薊州在內的兩個州府。

    按照祖制,藩王私兵不得超過千人,但安王手下卻有五六萬人之眾,足以見其是蓄謀已久。

    雖然之前河神顯靈的“神跡”已經傳了出去,但安王依舊打著順應天命匡扶社稷的旗號,反正都已經要造反了,這個借口靠不靠譜并不重要,他只是需要一個看似正當的理由,就跟喊口號一樣。

    安王大軍來勢洶洶,擺明了就是要趁著皇帝失蹤沒辦法及時進行軍事調動的機會來個搶占先機,目標就是先把江南這片肥地給占了,然后再向盛京進發。

    安王的悍然出兵無疑是讓江南各地官員百姓惶惶,眼下水患的勁都還沒過去,一旦戰亂起那就是亂上加亂,幾乎都可以預料到接下來民不聊生災民遍地的景象。

    偏偏眼下皇帝又失蹤了了無音訊,說句大不敬的,能不能生還都是問題。

    以賀刺史為首的一幫梓州官員更是急得團團轉幾乎是夜不能寐嘴角都起了大泡,畢竟陛下可是在梓州出的事,現在那安王的大軍又氣勢洶洶的往梓州來了,要是梓州保不住,先不說他的烏紗帽了,性命保不保得住都另說。

    賀刺史一邊著急上火,一邊抓緊時間調動一切能調動的周圍駐兵,并著人修筑工事,大有一副要和安王死磕到底的架勢。

    當然,不是所有官員都和賀刺史一個想法。

    就比如這位禿頂下巴三層rou一看就小日子過的很滋潤的中年官員——

    “賀大人,容下官說一句,如今陛下失蹤生死不明,要看朝廷都要亂套了,現在安王的大軍就在城外候著呢,就咱們這幾個蝦兵蟹將滿打滿算也就幾千人,如何能螃臂擋車?”

    中年官員說的很委婉:“依下官看,咱們還是得識時務者為俊杰。”

    賀刺史這些天本就忙的腳不沾地,今日好不容易抽出一點時間將梓州的官員召集起來起來開個短會,預備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么做,聽見中年官員的話,賀刺史按著太陽xue的動作倏地一頓:“葛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今日是在刺史府的書房議事,大大小小圍坐了二十來個官員。

    聽見賀刺史問,中年官員輕咳了一聲,干脆將話挑明:“賀大人,咱們都是同僚,明人不說暗話,安王已經派人來找過下官,他承諾,若是咱們能歸附他,那咱們的官位不僅能保住,還會作為新朝功臣來日更上一層樓。”

    “賀大人,橫豎都是當官,在哪兒當不是當?您說是不是?”中年官員問。

    “放屁!”

    突然“啪——”地一聲,這回出聲的不是賀刺史,而是一個年輕官員,只見年輕官員死瞪著中年官員,顯然是被氣的不輕:“一派胡言,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的圣賢書都是讀到狗肚子里了嗎?居然想效忠反賊,還知不知道禮義廉恥?”

    被年輕官員指著鼻子罵,中年官員臉上有些掛不住,當下也翻臉了,唾了一聲:“陳釗,別以為你跟陛下多說了幾句話就拿自己當根蔥,不過就是個七品小官,本官跟賀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陳釗冷笑:“就憑我為人堂堂正正,不像你,蠅營狗茍。”

    “你…”中年官員噎了一下:“放肆!”

    賀刺史眼下還掛著烏青,其貌不揚的臉上冷沉一片,就那么冷眼看著中年官員和陳釗爭論,目光不同聲色的在在場官員臉上掃了一圈,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賀刺史心沉了下來,他這幾天只顧著想辦法先穩住梓州局勢順便到處請援,竟忽略了內部人的想法。

    看他們的樣子,或許不只是葛大人是這樣想的。

    賀刺史敲了敲桌子,打斷了兩人的爭執,問:“諸位可有和葛大人一個想法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中年官員被陳釗指著鼻子罵無恥在先,眾人就算有這個想法一時也不敢冒頭,良久,才有人咬牙開口:“賀大人,下官覺得葛大人所說有理。”

    有了敢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后面就好說了,就像開了閘的龍頭,一松就停不下,稀稀拉拉的說話聲響起——

    “下官也覺得。”

    “眼下局勢對咱們不利,就算不是為了我們自己,也得想想城中百姓啊。”

    “對對對,賀大人,不是我們貪生怕死,是這做事吧,得良久方法,咱們可以先假意投誠的嘛。”

    “……”

    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有贊同的,自然就有反對的,以陳釗為首的忠君反對派紛紛擼起袖子逮著人就開始罵,投誠贊同派也不甘示弱,一時間書房簡直都快成菜市場。

    兩派幾乎是對半分,眼看兩幫人都快打起來,最先開口的中年官員冷哼了一聲:“安王的話下官已經帶到了,具體想怎么做,就請賀大人您自個兒思考吧,下官就不跟著在這兒耗了,不過下官還是奉勸您一句,識時務最要緊,看在你我同僚這么多年的份上,您放心,要是您淪為了階下囚,下官會為您向安王求輕的。”

    囂張的放完話,中年官員起身就往外走,投誠派見狀,立馬跟著站了起來也都往外走。

    一時間,書房里空了大半。

    陳釗臉上怒容未散,看著一直都沒說話的賀刺史,陳釗生怕他被那些人給說動了,急急道:“大人,您可千萬不能聽信那著小人的話,他們…”

    “本官知道。”

    賀刺史平靜的打斷他的話,見他一臉急色,賀刺史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雖然他不算什么好官,但最起碼的道德底線還是有的,背主叛君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想到剛剛離去的葛大人等人,賀刺史臉色有些冷:“傳本官的令,將葛文忠等人抓…”

    “啊啊啊——”

    賀刺史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尖利叫喊,就仿佛發生了什么可怖的大事。

    賀刺史一驚,慌忙起身出去。

    然后就被眼前一幕給震住了——

    只見剛剛跟著葛大人出去的一幫官員正瑟瑟發抖的縮在一旁,滿臉驚恐的望著前面站著的英俊青年。

    青年手中握著一把刀,刀尖寒光閃爍,刀刃上還在往下滾著血珠,嘀嗒,嘀嗒…

    至于他的腳下,則躺著一個已經沒了氣息的中年男子,不是葛大人又是誰?

    賀刺史一驚:“陸,陸統領?”

    陸勵沖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涼颼颼的目光掃過縮在一旁的官員們,咧齒一笑,露出一口陰森白牙,襯著他白皙面頰上沾著的鮮紅的血珠,看在眾人眼里就仿佛修羅臨世。

    他們才剛走出書房門,正有說有笑暢想未來美好生活呢,結果,陸統領突然從天而降,然后,葛大人就尸首分離了,這簡直就是年度恐怖大片!

    陸勵恐嚇完,就往旁讓了讓。

    順著陸勵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熟悉的玄袍身影從門口信步而來。

    眾人只覺眼前一閃,緊接著,就是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啕——

    “陛下,您可算是回來了,臣想您想地好苦啊——”

    第97章 追妻第三十九天   打仗

    風吹過, 空氣中還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兒。

    看見玄袍男人,在場眾人的表情很好的詮釋了什么叫悲喜交加,悲的是之前跟著葛大人嚷嚷著說要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那批人, 喜的則是以陳釗為首的一幫還算是有氣節的大臣了,至于賀刺史——

    正抱著男人的大腿撕心裂肺的嚎, 知道的是喜極而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哭他爹呢。

    看著抱著蕭頤的腿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就十分真情實感的賀刺史, 姜妧覺得, 她對賀刺史的態度再一次改觀了。

    可真是蕭頤的好大兒...呸, 好官。

    賀刺史情緒實在是太激動了, 這種感覺,就仿佛是一個迷路的孩子突然見到爹媽,嗷嗷叫著就撲上去了, 等好不容易將心情緩過來, 察覺到周圍安靜的近乎詭異的氣氛,賀刺史忍不住打了個哭嗝,突然反應過來,艾瑪,這算是算是以下犯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