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貴妃本宮不當了 第131節
今日天氣還不錯,在連下了好幾天的雨之后,總算是見到太陽了。 此時還是清晨,山間薄霧繚繞,只有一縷晨曦從東方升起,此時此景,絕對堪稱人間仙境。 “醒了?” 腳步聲從一旁傳來,姜妧側頭,就見蕭頤從一旁的密林中出來,手中還拎著兩只野兔和一把五顏六色的野果,甚至還有一些野菌,嗯...從過于鮮艷的顏色來看,姜妧有些懷疑這野菌到底能不能吃。 姜妧是真的對蕭頤的野外求生能力佩服的五體投地。 什么砍樹燒柴,手編草鞋,徒手捉魚抓山雞,雕刻...就仿佛沒有他不會的,人家是荒野求生,他擱這兒硬生生給整成了野外郊游,讓姜妧自己都感到不可置信的事,她落崖,按理說在這種艱苦條件下,不說暴瘦叭,那也不能囤膘啊! 是的,姜妧臉上有了雙層下巴,在蕭頤的投喂下。 “陛下,幸好您跟著跳了,要是沒有您,那我估計就算沒被水淹死,那也得餓死。”姜妧一邊啃著香噴噴的烤蘑菇串,一邊發出真誠感慨。 不止是要忍受饑餓的風險,還得面對可能出現的蛇蟲鼠蟻,天知道,當某一日她出去放風的時候突然鉆出來一條蛇跟她大眼對小眼的時候,她心中有多害怕,這種軟體動物簡直就是她的死xue,幸好有蕭頤,然后,那條肥嘟嘟的據說沒什么毒性的倒霉蛇就成了他們美味的晚飯。 簡單的吃完一頓豐盛的早餐,姜妧例行示意蕭頤脫衣服。 經過不斷的崩崩合合,蕭頤背上的傷口終于還是開始了頑強的自愈過程,原本皮rou綻開的傷口已經結了痂,但乍一看傷口縱橫交錯還是挺嚇人的,也就蕭頤身體素質過關,居然就靠一點亂七八糟的草藥就能恢復,據姜妧這幾天的觀察,應該也就是一些皮外傷,內傷應該不存在。 姜妧對他傷口的愈合速度還是感到很滿意的,一直吊著的心差不多也可以松了。 雖然她嘴硬,但她也不是不識好歹,好歹是為她受的傷,要是真給人整殘了,那她得多過意不去啊。 等一切收拾的差不多了,姜妧終于提出來—— “陛下,咱是不是得自力更生了啊?” 顯然,照現在這架勢,指望陸勵是不大可能了,那總不能人家一直不找來,他們就一直擱這兒當山頂洞人吧,在山洞里宅了這么多天,姜妧覺得她都快發霉了,真正意義上的發霉,畢竟山洞陰冷潮濕,前幾天又小雨連綿,先不說衣裳干不干凈的問題,她都五天沒洗澡了! “嗯?”蕭頤將衣裳穿好,回頭,擰眉問:“你想走了?” 姜妧:“...您難道不想走?” “我怕咱要是再不出去,您的皇帝寶座真的就要被撬了。” 失蹤一兩天還好搪塞,失蹤四五天那絕對紙兜不住火,姜妧幾乎敢打包票,現在外面肯定已經亂套了。 聞言,蕭頤頷首:“既然你想走,那便走吧。” 說罷,蕭頤起身,朝還跪坐在地上的姜妧伸出了手:“我帶你回去。” 姜妧覺得蕭頤可能有些過于自信了,瞧他這輕飄飄的語氣,像是說回去就能分分鐘回去似的,他們可是順著河飄的,大概率是飄了一夜,就之前江水的那個流速,只怕他們都已經飄出百八十里外了,而且這還是在荒郊野嶺,連方位都摸不清,這要是光靠兩條腿,那還不得走到猴年馬月... 姜妧心中吐槽了很多,都已經做好要兩條腿走到斷的準備了。 直到,走出山洞,就看見帶著燦爛笑容跟她揮手打招呼的陸勵。 姜妧:“......” 姜妧第一反應是,原來她猜錯了,陸勵還沒有掛。 . 掛是不可能掛的。 當姜妧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陸勵對自己的辦事能力居然遭到了貴妃的懷疑表示非常不滿:“就那幾個歪瓜裂棗,屬下三兩下就給解決了,想屬下我也是歷經百戰的人,怎么會輕易殞命,娘娘,您可以侮辱屬下的人格,但不能侮辱屬下的能力。” 陸勵表示,他堂堂一個親衛頭子,飛翎衛統領,能力絕對是萬里挑一精英中的精英,又怎么會被一些小啰啰給打敗? 喲呵,居然連人格都冒出來了。 姜妧好奇:“既然當場就將刺客給解決了,那為何過了這么久才找來?” “誰說的?屬下可是第一天就...” 陸勵得意洋洋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就感覺到背后一涼,能清楚的感覺到有一道凌厲的視線落到了他身上,就仿佛刀子似的。 陸勵:...完了,好像說禿嚕嘴了。 雖然陸勵很快就噤聲了,但耐不住姜妧耳朵靈啊,哪怕只有短短幾個字,依然不妨礙她拼湊出真相。 姜妧想到了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打火石,問:“那天打火石是你貢獻的?” 陸勵哼哼哧哧半天,不敢出聲。 好了,確認了,哪兒來的佛祖顯靈,原來都是人為創造奇跡,就像她裝神弄鬼扮神女一樣。 一想到自己那天哼哧哼哧拖著蕭頤走了這么大一截路,連腳都給磨破了,結果陸勵就在一旁圍觀,別說搭把手了,就連露面都沒有,這簡直就能讓人氣炸,而且,最關鍵的是,姜妧突然想起來,那天自己可還當場脫衣了! 姜妧陡然驚悚:“所以,本宮寬衣你也看見了?” 問話一出,陸勵頓時身上汗毛倒豎,看著面色不善盯著自己的貴妃,再看看站在貴妃身側面沉如鐵的陛下,陸勵腿一軟,“啪”地一下就跪下去了:“娘娘明鑒,就算是借屬下一百個膽子屬下也不敢吶,屬下那日就送了個打火石,然后就走了。” “誰讓你走的!你家陛下還癱在那兒半死不活,你就這么放心大膽的走了?” 陸勵:“......” 陸勵硬著頭皮,小聲道:“屬下查看過了,陛下那傷雖然瞧著嚇人,但死不了人,再說了,娘娘您不是給陛下敷草藥了嗎?” 陸勵表示,他也不是完全不負責,是在確定了安全之后才走的。 姜妧:!!! 姜妧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聽,這是一個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 看看顫巍巍跪在地上的陸勵,再看看面色冷沉,雖然極力在裝鎮定但還是被飄忽的眼神所出賣的蕭頤,姜妧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被噎死。 傻叉竟是我自己! 看著氣呼呼爬上馬車重重關上車門的貴妃,陸勵擦了擦頭上冒出來的冷汗,戰戰兢兢看向還負手站在原地眸光森冷盯著他的陛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屬下...” “沒事少說話,”蕭頤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嘴上沒把門啥都往外禿嚕的自家下屬,聲音涼颼颼的:“少說兩句死不了人。” 陸勵:“...好,好的。” 陸勵心中淚流滿面,這年頭,當下屬的實在是太難了,為了主子的幸福生活cao碎了心,結果轉頭還得被批,呔! “陸統領,時候不早了,該出發了。” 清冷的女聲傳來,陸勵抬頭就看見旁邊站著閑閑看著他的美貌侍女,陸勵點頭,正準備站起來,突然臉色微變,苦哈哈道:“青衣姑娘,在下腿麻,能搭把手嗎?” 看著朝她伸手試圖尋求幫助的陸勵,青衣看了他兩眼,默默將手伸了過去。 陸勵借力站起來,臉上的燦爛笑容幾乎能閃瞎人的鈦合金狗眼,關切的目光不住的往她身上瞟:“青衣姑娘,您的傷好些了吧,還要不要再上藥?我可以...” 沒等陸勵說完,青衣轉身就走。 看著明顯走的有些匆忙的青衣,陸勵眨了下眼,把沒說完的幾個字吐了出來:“我可以負責的——” 第96章 追妻第三十八天 造反~ 陸勵不是一個人來的, 考慮到行程問題,他還專門弄來了一輛馬車。 現在,姜妧正盤腿坐在這輛普通的青棚馬車里, 沖著彎腰進來的蕭某人怒目而視。 一想到他明明早就和陸勵對上線了,結果還擱這兒裝失聯, 姜妧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不是典型的唬人么? 姜妧現在都要懷疑他受傷是不是也是故意裝的, 比如來場苦rou計啥的。 她發現, 蕭頤這人就是典型的欠抽, 前一秒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純情無害小奶狗, 下一刻就秒變黑心黑肺大灰狼,果然,就算他再怎么變, 黑心內底是改變不了的。 “妧妧…” 聽見蕭頤率先喊她, 姜妧眼皮子都沒撩一下,冷哼一聲:“解釋吧,我聽著。” 姜妧大度的給了蕭頤解釋的機會,她倒想聽聽他能說出什么花來。 蕭頤上了馬車,順手又將馬車門關上。 看著盤腿坐在車廂里正氣鼓鼓瞪著他,似乎要是他不能給出一個完美解釋她就得立馬撲上來開撓的姜妧,蕭頤有瞬間的靜默, 心中將陸勵罵了個狗血淋頭。 “妧妧…” “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搞刺殺, 是不是都是裝的?故意受傷博同情?嗯?”不等蕭頤開口, 姜妧已經開始了連環追問模式。 看著蕭頤那張因為跟著當了幾天山頂洞人而變得胡子拉碴似乎還有些憔悴的臉,姜妧咬牙切齒:“合著你就擱這兒逗我是吧。” “沒有。”蕭頤斷然否認。 在姜妧陰嗖嗖目光的注視下,蕭頤硬著頭皮坐了過去, 伸手,將姜妧拉到了自己懷里,就跟給小貓順毛似的拍著她的后背:“追殺是真的,墜崖受傷也是真的,我也是醒來第二天才知道陸勵來了的。” “那你怎么不早說?合著是好日子過久了就想荒野求生是叭?”姜妧毫不客氣的拍掉他往自己身上扒拉的手,繼續瞪。 “原本是不想的,但…”蕭頤停頓了片刻,黝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像是一汪深潭:“難得有此機會,就想跟你多待待。” 五天的荒野生活,雖然生活環境算不上好,但對蕭頤來說,就仿佛活在夢境中一般。 自從那夜說開之后,姜妧對他的態度就變了許多,就比如說,她會理直氣壯的縮在他懷里將他當成免費湯婆子,也會親自給他處理傷口…雖然過程有點扎心,但這種普普通通又處處充滿溫馨的感覺讓他有些迷戀,甚至都生出了一種就算這樣待下去避劇山林也不是不行的想法。 “我錯了,”蕭頤從善如流道歉:“妧妧,能原諒我么?” 姜妧:“……” 看著斂眉垂眼,長長的睫毛輕顫,因為又是受傷又是居住環境惡劣導致兩邊面頰都凹下去整個人瞧著像是瘦了一大圈的的蕭頤,姜妧還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理由,還真是真實啊。 看蕭頤一副委屈巴巴受虐小媳婦的模樣,姜妧突然就有點懷念之前那個霸氣狂酷拽的人設:“陛下,您知道不,您人設崩了。” 畢竟是新鮮詞匯,蕭頤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在他還在思索姜妧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時候,就感覺臉上又多了一只爪子。 姜妧左摸摸,右扯扯,搓捏揉扁,幾乎將他的一張俊臉都給扯變形,一邊扯還一邊嘟囔:“不對啊,面具呢,這年頭面具設計難道都這么高級了?” 感覺到那雙帶著些涼意的手已經朝他的下巴進發,指甲不經意劃過他的喉結,就感覺跟螞蟻啃咬似的帶起一股癢麻。 蕭頤覺得渾身都在冒火,偏偏都不敢動,這種場景在過去的幾天已經發生了無數次,蕭頤現在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甜蜜的負擔。 如果換作之前,面對這種情況,蕭頤早就翻身而起了,但現在… 蕭頤深吸了一口氣,將她的爪子給握住,第n次重復:“別鬧,再鬧就真要起火了。” 姜妧捏下巴的動作一頓,瞅了他兩眼,果然就見他眸子黝黑如海一般深邃,仿佛多看一下就能溺進去,姜妧不怕死的口嗨:“陛下,您這自制力還有待加強啊!” 蕭頤:“……” 是可忍孰不可忍,攤上這種給一根棍子就能順桿爬的小混蛋,蕭頤覺得自己還是不能過度退讓,不然還不得被她騎頭上欺負? 一聲短促的驚呼以后,姜妧就發現自己又換邊了。 看著翻身覆在她身上,握著她的手腕高舉過頭頂控制的十分牢固的蕭頤,姜妧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就用一種純潔無辜的表情看著他,連反抗都懶得反抗,擺出一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的模樣,大有一種我就不動,看你打算怎么著的架勢,就特別的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