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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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辭越將他從自己胸膛前托起來一點,耳畔奇妙的心跳聲淡去了一點,再將他落到自己的胸膛上,那咚咚聲瞬時便會急促有力起來。 一聲一聲,孕育著生的可能,仿若神跡,比人間一切宮商角徵羽還要動聽,是日月星辰的神秘共鳴。 明辭越著了魔,是真的著了魔。 只要直視著圣上眸子,就可感觸到這份隱秘極了的天籟。 誰也聽不到這聲音,除了他。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著那輕顫的睫羽,怎么能只聽到心跳聲?他根本不甘心于這些,妄圖從這具身體里聽到更多,更多。 比如,再聽一遍,皇叔 皇叔?紀箏的嗓子被凍壞了,沙啞極了。 他一低頭,便能發現自己被緊緊綁在了明辭越身上,動彈不得。 且,幾乎赤.裸相對。 明辭越置若罔聞,失了神地盯著自己,眸色極暗,目光陰沉而微妙極了。 那目光猶有實質,灼熱得駭人,紀箏下意識去躲,便無意中又瞥見了那近在眼前的喉結,再往下中衣半敞,突兀的鎖骨上是一道長過肩的疤痕。 那個荒唐離奇的夢 紀箏突然回過神來,猛地把臉埋進枕頭里,臉頰燒得guntang。 明辭越!誰準你盯著朕的!他帶著怒火,從枕頭里發出悶悶的聲音。 可惜,很像奶貓叫。 紀箏下意識地想出腿將人踢下去,下一瞬,明辭越一個猛地翻滾,整個后背直直摔在了冰冷的玉石地板上,發出一聲沉悶響聲。 紀箏看愣了,他剛才還沒出腿啊。 明辭越低著頭緩緩起了身,撩開外袍,雙膝重重磕在玉石臺階的鋒利邊沿上。 褻褲那么單薄,紀箏眼睜睜地看著,不一會兒,鮮紅的兩塊血跡透過白布滲了出來,微微印在玉石之上。 小醫士以為天子發了怒,連忙跟著跪下,圣上息怒,是卑職方才提議讓璟王為您取暖。 明辭越道:擅闖龍榻,直視龍顏,圣上應降死罪以服眾,臣,絕無怨言。 這聲音,沙啞中透著的全是自責。 這才是真正的明辭越,皎潔如月,純澈知禮而毫無邪欲,令人沾染不得。 而沙啞也是因著方才救他嗆了不少水。 紀箏怔忡半晌,慚愧得無以復加,他怎么能夢見那樣的明辭越,潛意識里那般地玷污一位端方君子。 就只是因為明辭越方才不帶邪念地救了自己,抱了自己,為自己取暖? 他有罪,有死罪! 紀箏低著頭哼哼:朕恕你死罪,下不為例 明辭越不動。 紀箏不得已抬高聲量:圣旨都不聽了,皇叔想造反? 明辭越這才緩緩起身,仍是低垂著頭,不再直視龍顏。 小醫士卻奇道:圣上的臉怎么這么紅,難道熱癥加重了?說著他還要上前為圣上試體溫。 臉紅了?紀箏腦子里嗡得一下,羞得連忙往后縮。 你看錯了。明辭越拉住小醫士。 可是小醫士猶猶豫豫地望了天子一眼。 明辭越命令道:沒有可是,低頭。 紀箏根本沒注意到明辭越為自己解了圍,他偷偷地轉過頭,幾個深呼吸,平復心跳,再將夢境徹底從大腦里驅逐出去,這才勉強能夠直視明辭越。 明辭越向他稟明眼下的情況,為他分析,告訴他為了保兩位女子,更為了抓行兇之人,可能暫時不能將落水的全部真相公布出去,也不能知曉太皇太后。 那兩位女子已無大礙,按照圣上的吩咐安排在了延福殿側殿。明辭越略一遲疑,頓了頓,圣上是位好圣上。 說罷又是單膝落地,深深俯首一拜。像是為了自懲一般,偏生要往臺階上磕。 這一拜,為的是昨夜他竟將天子作急色.鬼,貫倒在地。 血瞬時從未結痂的傷口再次外涌,純白的褻褲,玉色的臺階,鮮紅的血痕,看得人觸目驚心。 紀箏茫然望天,已經沒有力氣叫他起來了。 圣上怎么能是位好圣上! 他扮演得那么兢兢業業,日日夜夜,入戲至深,與暴君角色融入良好,渾然一體,全天下皆知他昏庸無能,連自己都快要信了自己是暴君。 主角怎么能夸他是位好圣上? 簡直是一句話輕輕松松否定了他潛心多日的全部努力。 明辭越!紀箏壓住咳嗽,怒斥道,朕是讓你把二位美人扒光了綁到龍榻上侍寢,不是讓你爬上來的,這就是你所謂的按照圣上吩咐? 明辭越身形一頓,起身,躬身一禮,頭也不回地就要向外殿而去。 紀箏怔了怔,慌道:你要干什么去! 明辭越一本正經地復述圣旨:把二位美人扒光了綁到龍榻上侍寢。 他轉頭沖著外殿揚聲喚,宣倩,常晴,圣上宣。 宣倩對天子甚為感激敬畏,根本不肯呆在側殿,此時正候在外面等待圣上蘇醒。此時聽到宣,提著裙擺,啪嗒啪嗒著腳步往里快步而來。 想到宣倩昨夜震開冰層的那兩腳 紀箏全身一震,將簾幕死死攥在手中,不要了,朕說朕不要了!心下一陣狂跳。 他看見明辭越向宣倩小聲說了些什么,宣倩疑惑地往里望來,明辭越也跟著望過來,正巧達成了對視。 有一剎那,紀箏好似看見明辭越輕輕勾了下唇,可他揉了眼再仔細看,又只見得那人溫潤平和的君子面容。 宣倩遺憾地搖了搖頭,退出去了。 明辭越走近過來,緩聲道:她二人暫先退出去了,圣上仁厚,臣代她二位謝過圣上。 紀箏沒有松簾子,只是心跳緩緩地落了下來,又只聽那人道。 圣上既不要旁人,臣便一直護著圣上。 紀箏怔住了,將這句話正過來,反過去,反反復復咀嚼了半天。 他呆呆地透過曖昧的紗簾,看著跪在榻前的那根直挺堅硬的脊梁,有些漠然地嘆了口氣,可朕要的不是你護著朕啊 那根脊梁輕顫了一下,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罷了,去沐浴。他全身一股臭水溝夾帶著中藥艾草的詭異氣味,估計侍者們還從未聞過這么奇異味道的天子。 朕的腿紀箏皺眉,他仿佛忘記了該如何邁開兩腿,上身失了平衡,險些要直直磕在玉石地上,還好明辭越在底下將將攙住了他,將他護在了懷中。 一種恐懼從心底緩緩爬升起來,這熟悉萬分的感覺,像極了前生死亡來臨前,被困于一方病床之內,全身一動不能動,無力地在孤寂中感受著生命流逝。 因為殘缺,所以不會再被愛護。 朕的腳還在嗎?紀箏緊張地咽了咽唾沫,手順著腿一路緩緩摸索下去,明辭越先他一步握住了那雙玉足。 精巧而細嫩,不生一絲粗繭,猶如出水的一節藕,那是盡全天下財力供養出的玉體。只是浸泡在冷水中太久,眼下摸上去還是玉石一般的溫度。 明辭越甫一觸上,又是一陣皺眉。 他是習武之人,對筋脈骨骼皆是精通,他細察了一遍,小醫士也檢查了一遍,兩人得出共同結論,天子只是在冷水中凍麻了神經,暫封筋脈,反復在熱水中浸泡幾次,溫度恢復上來即可正常動作。 紀箏表面不語,心中還是一片慌,茫然無措地望著自己的腿腳。 明辭越將那雙玉足揣入懷中,企圖渡過去些許溫度。 圣上,看著臣。紀箏的視線一點點地轉移回來。 仿佛通了他心意一般,明辭越輕聲寬慰道,圣上信臣。 紀箏望著明辭越,微微壓住了心跳,任由他將自己抱去延福殿之后天子沐浴專用的殿內。 整個浴池由光滑的石頭天然打造,內嵌在地板之下,放眼望去像是個小型游泳池,寬敞奢華極了,在冬日里源源不斷地供應著熱湯,熱氣騰云而上,將整個殿內烘得煙云繚繞,溫暖極了。 沐浴須除衣,紀箏愣在明辭越的懷中。 雖然小圣上這副身體嚴格意義上也不算他的,而且方才昏迷時已經敞露胸膛,赤.裸相對但并不代表醒著的時候也可以! 他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就只見明辭越將自己仔細地輕放在湯池邊,遣了幾個小廝為他除衣,自己轉過身,低垂著視線,最后帶著全部侍者躬身退出,順帶將門闔好,臣為圣上在外守門。 只要圣上喚臣,臣就一直在。 紀箏啞然,明辭越,也太君子了些。 池水不深,頂多沒過正常男子身量的腰際,且清澈極了,一眼能望見池底的淺色玉石。 他將自己的腿小心翼翼地搬進溫水里浸泡。 水面原本平靜極了,此時被攪得晃動起來,上下起伏,連綿蕩漾出一整片波紋漣漪。 仿佛昨夜從河底往上望水面,漆黑色覆著冰層,死一般沉寂中的水紋漣漪。 令人窒息。 紀箏仿佛一下子被人掐住了咽喉,在這溫暖的殿里,呼吸瞬時艱難起來,每一次呼氣吸氣都是在吞下千根銀針。 他掙扎著想要抓緊脫逃這片吃人的水域,可越是掙扎,腿上越是吃力,整個人猛地扎入其中,濺起的水花嘩啦一下,爭先恐后地涌上岸去。 坐起來,坐起來。 只要坐起來,這片溫池壓根到不了他的肩際。 可紀箏被夢魘徹底蒙住了雙眼,眼前只剩一片天昏地暗的惡臭河水與浮冰。 明辭越,明辭他反反復復,只會呼叫一個名字,然而聲音太弱,還未叫完就又吞進不少水去。 恐怖一點點爬滿全身。 臣想了想還是與他的呼聲幾乎同時,殿門又被再次推開,恕臣僭越。 紀箏被一只有力的臂膀輕松托起,在池中坐穩。 他顫抖著,雙手護著自己泛起寒毛的裸.露肌膚,緩緩地回過了頭。 明辭越的眼上蒙著一條白色布緞。 布緞在腦后順著烏發如瀑垂下,悠悠地飄蕩在池面上。 作者有話要說: 兄弟們!把#明辭越 君(hen)子(tai)#打在公屏上!! 因為某些原因,現在是只能聽到心跳哦,皇叔不時的對視是因為他還在各種嘗試想再次聽到心聲,不過靠心跳皇叔也能猜透他的一些小心思。 小圣上心跳聲對皇叔來說挺上頭的,他還在做變態做君子之間苦苦掙扎,反復橫跳,嘿嘿嘿 今天更晚了些,但自我感覺還是挺粗.長的╮(‵▽)╭ 第14章 明辭越。紀箏強壓著聲音里的顫抖,緩緩向對面伸去手臂,放朕上去,朕不要熱浴了。 對水的恐懼沖淡了一切,紀箏根本沒有心思細瞧明辭越的模樣,也不在乎他是否看得見自己此刻濕身的模樣。 送朕上去,快送朕上去。 明辭越只是柔聲而堅定道:不行,圣上不行。 紀箏驟然蔫了下來,看向明辭越的眼中滿是失落和茫然。他怔了一下,收回手,即刻咬緊了牙關,轉身遠離了明辭越,不要命地向離自己最近的岸邊徒勞地掙扎劃動著雙臂。 明辭越又穩聲道:臣看不見圣上,圣上請自己過來臣這里。 可紀箏哪里聽得進去,又是幾陣亂撲騰,水花在騰著熱氣的湯池里四處飛濺。 紀箏的腿在池中還是軟麻的,壓根坐不穩,此刻一掙扎又有將倒之勢。 就在他又要摔進去之時,臣抓到圣上了。 一雙手尋著左右濺起的水花,準確追了過來,僅憑微末的聲音,將他牢牢定位。先是觸到了那幾根作亂的手指,繼而攀上了露在水面,微微發涼的小臂。 紀箏掙扎之間帶起的熱水盡數灑落在明辭越身上。 明辭越將他拽入懷中,帶著他的上身露出水面,僅留雙腿沒在熱水之中繼續治療。 這一觸感與昨夜冰面之下如出一轍,微微抵消了他心里對水的恐懼。紀箏緊張地咽了咽唾沫,仰起了頭,微微定了定心神,大口地喘著粗氣。 明辭越在他身后輕輕抿了抿唇。 忽然,紀箏感覺到護在他背后的兩只手移開了。 他猛然瞪大了眼看向明辭越。 明辭越輕聲道:圣上請自己抱緊臣,臣不便逾禮逾矩觸碰圣上。 原來是這樣好溫潤知禮一男的。 紀箏連忙上下點頭:嗯嗯嗯。說著又摟緊明辭越的肩把自己往上送了送。 他哪里還記得君臣尊卑,只是潛意識里將明辭越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緊緊攀住,把自己縮起來吊掛在對方身上,絲毫不肯放松,生怕掉落入水。 而被他當作稻草的那人身體稍稍僵了一下。 紀箏心有余悸地回望著滾滾熱霧下那片水面,圈圈漣漪倒映在他水汽氤氳的瞳孔之中,惹得他呼吸不自覺又重了幾分。 頭暈,缺氧。 圣上別看了。一雙手伸過來,蒙住了他的眼,臣和圣上誰也不看。 紀箏睫羽上下亂顫,側頭掙脫了他的手,又回頭望向他。 明辭越此時除去了平日里的玄色護甲,只剩一層單薄的白色中衣,還被天子方才撩起的水濺了一身,中衣早就濕透了,貼合在身上,勾勒出每一寸肌理的走勢。烏發濕漉漉地,與白布一起柔順地垂于腦側。 細汗薄薄。 幾縷額發掛著水珠,耷拉下來,滴答,滴答,可憐極了。 可即便這樣,他還是紋絲不動地靜立在熱霧之中,如同初見之日單衣跪身在霜重之中一般。 一寸白布,勾勒出眼眸深邃和鼻梁若峰的曲線輪廓,勉強遮住了幾分鋒芒,薄唇緊抿,看上去隱忍而克制至極。 這么好的美人,就被他這般折辱折騰。 紀箏瞧著瞧著,愣了神,突生出了一股愧疚之感。 明辭越分明只把自己當忠仆,當良醫,毫不帶情.欲地進來服侍他,輔助他熱浴療腿。而他竟然還這般地做作放不開。 都是男的,他有的明辭越也有,到底有什么不能坦蕩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