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頁
好不容易見到了,話都沒說上幾句呢,人就走了。 那個什么“屬下”的,也太討厭了呢,沒看見小德子公公都拿大眼睛瞪他嗎? 她有一肚子疑問想問三哥哥呢。 下次見,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她現(xiàn)在功課緊著呢,夫子說她可以加功課了,教習(xí)嬤嬤那里要學(xué)女工,要加油跑圈學(xué)功夫,舅舅還說了要請女賬房叫她學(xué)管賬。 好多好多東西要學(xué),她自己也愿意學(xué)。 她也好想好想去王府小住,但既然決定要把荒廢掉的三年追回來,就不能再貪玩了。 算了,二哥哥就要成親了,倒時見面就可以好好說話了。 曦玥手里悄悄攥了一下,她偷偷笑。 剛才她乘大家都沒注意,往三哥哥手里塞了一個東西。 嘻嘻! * “晟兒?”皇甫昱坐在那里看邸報,見皇甫晟進來邊笑瞇瞇喚他,“去凈手。” 皇甫晟沒說話,頭也沒抬,轉(zhuǎn)身目不斜視地去了去了大哥書房的凈室。 小德子小心翼翼舀了一勺水,呆呆看著站著不動的自家三爺。 皇甫晟面無表情斜睨了他一眼,緩緩抬起左手,攤開掌心,任水流輕輕沖走掌心里化掉的一顆糖豆。 “……世子爺鼻子可真靈呢!”小德子見三爺擦了手,又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他小聲嘀咕,“我一路上都沒聞到呢,他這么一進來就聞到了?” 皇甫晟在皇甫昱對面坐下:“大哥,何事如此匆忙?” 皇甫昱放下手里的邸報,看見幺弟一臉怨念。 別問他是如何在一張毫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一臉怨念的,他見幺弟進屋的那一刻,身上的怨氣都能沖天了。 剛要伸手去摸他頭,卻被他垂著眼皮身體往后輕輕一仰就躲開了。 呵,這個弟弟也長大了呢。 “有人往府里稍了物什,趙老先生打開一看,哭得老淚縱橫,一邊哭一邊就要往墻上撞,小童攔不住,就讓好幾個侍衛(wèi)一起上,”皇甫昱揉揉額頭,一臉無奈,“你來之前,剛剛平靜下來。” 皇甫晟皺眉不語。 皇甫昱催促:“去看看吧,回來我有要事與你商量。” *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皇甫晟沉著一張臉去而復(fù)返。 皇甫昱挑眉看著他,半晌,皇甫晟才冷冷開口:“是師娘寄來的一把長命鎖,他們早逝的女兒的。” 此事,皇甫昱也有所耳聞,但他不便置喙,屋里便沉默了一會。 皇甫晟突然定定看著皇甫昱,語氣不容拒絕:“大哥,如今這事我要親自出手。” 皇甫昱視線下移,目光中帶著審視。 皇甫晟也不說話,眼神堅定,嘴唇緊抿,他將緩緩將右手伸到他面前,五指皆活動自如。 皇甫昱眉峰一挑,目露欣喜:“何時恢復(fù)的?為兄竟然不知?” 皇甫晟收回手,聲音淡淡:“就在前幾日。” 皇甫昱心中很是欣慰,好不容易忍住沒伸手去揉弟弟的頭,他低聲嘆息:“三兄弟中,為兄肖母根骨最好,你卻是隨了父王讀書最好。只是,你不但讀書好,還吃得了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你都咬牙堅持住了,否則趙老先生也不會愿意王府一待十多年。哼,太子的人見你年少才高,得皇祖父寵愛,竟然對你下了如此狠手,你無法握筆,難以握劍,心中痛楚為兄明白。好在,你終于挺了過來。” 皇甫晟似乎想著什么,沉默不語。 皇甫昱轉(zhuǎn)了話題:“晟兒接下來可愿繼續(xù)科考?” 皇甫晟嘴角似由嘲諷,眼神卻很是堅定:“原本可有可無。”如今志在必得! 小姑娘心智有損,依舊努力讀書,他為什么不可以。 他從云端落下,也可以從淤泥中奮起。 皇甫昱又轉(zhuǎn)回最開始的話題,點頭:“你要親自動手,我不攔著,但是,必須待為兄做萬全打算之后。” 皇甫晟抬眼,看著他不說話。 皇甫昱似乎能看懂幺弟的眼神,微微一笑,視線轉(zhuǎn)向皇宮的方向,嘴角笑容涼薄至極:“一石二鳥遠遠不夠,為兄這趟酬軍回來,已然想了很多,皇祖父既然坐山觀虎斗,那就請他看些精彩的,驚心動魄的;我們父王以往見招拆招的那一套,該徹底摒棄了。倒是晟兒,你安排的宮里的老道士,該動一動了。” * 第二天一大早,榮王府大門敞開,侍衛(wèi)們卸掉高高的門檻,一輛寬敞的馬車從里面慢悠悠駛了出來。 馬車前面有八個騎馬的侍衛(wèi)開路,后邊還有十二個持刀的侍衛(wèi),拱衛(wèi)著馬車慢慢往城門而去。 范長澤聽得屬下來報“榮王世子帶著世子妃往郊外別院而去”,鐵青著一張臉下令:“出了城,找到機會就動手!” 屬下領(lǐng)命而去,范長澤馬上從墊了厚棉墊子的圈椅上站了起來,捂著臀部齜牙咧嘴。 父親震怒,認為自己急于立功,行事諸多疏漏卻絲毫不知嚴(yán)查,乃是能力極為欠缺的表現(xiàn),再被大哥三個攛掇了就后,他就挨了家法。 三十棍子! 挨棍子不怕,但他怕今后失去父親的信任,沒了一切機會。 好在,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他調(diào)動了手下最精銳的力量,必將一舉擊殺皇甫昱。 * 李晉安今日一早出門,正午時分才回,臉上有隱隱喜色。 --